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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一八章 围歼一一军(一)

“八嘎压路!”

对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但原本一触即溃,战斗意志极其薄弱的治安军此刻战斗之顽强,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为了本次进攻吉安几乎赌上了所有,可还是被区区治安军愣生生的挡了下来。眼见前线因弹药不济而略显疲敝。吉安暗道:难道要功亏一篑了吗?不!~如果这波进攻还是不能奏效,那他就只能灰溜溜的选择撤退,这是决计无法接受的,便当即下令:

“命令预备队立即加入作战!”

“阁……阁下?”

预备队是为应对突发状况而准备的,当然除了稳定军心,提以信念之外,直接投入战场锁定胜局也是可以的,但那是没有外界威胁的情况下。可如今一〇一军在侧,他们兵力本就不足,再一股脑的全派上去,若是仍不能打开局面,恐有腹背受敌,全军覆没的危险。

然而,这个道理吉安岂会不知?只是他现在已被愤怒蒙蔽双眼,乾纲独断下只当是破釜沉舟罢!故而,副官的提醒没有一点儿用处,最后的两个小队还是被派了上去。有了这些生力军,再加上其火力齐备,可谓立竿见影,治安军被打得节节败退,不少人已开始动摇,哪怕是贰利军再怎么许念也无法阻止,这便是空头支票虚开所造成的后果。

不过贰利军似乎并不怎么担心,因为他始终坚信援军即将到来。费了这么大代价过湖,不可能只是为了试探,也绝非是区区五段口就能够满足的。再者,已经坚持了这么久,此时收手也来不及了,倒不如博上一把。所以,尽管已经有人开始溃逃,可贰利军及其亲信仍在坚持。

“呦西!”

预计的效果已经开始显现,吉安中佐仿若斗胜了的公鸡,趾高气昂甚是得意!然而,他高兴的太早了。

就在吉安回首示意身后的炮兵小队再加把劲的时候,一枚炮弹却正中其炮兵阵地。

“八嘎!什么情况?”

突遭不明袭击,作为中佐指挥官,吉安自然是重点保护的对象,于第一时间就被副官护在身下。可他身后不足百米的炮兵阵地就没这么幸运了,连同卡车立马就招致集火,还没闹清是什么状况就被摧毁殆尽。

“炮兵?是支那军炮兵部队吗?”

手里唯一的重火力被瞬间摧毁,吉安中佐尽管是火冒三丈,可还是很理智的。一出手就炮兵覆盖,显然是支那军主力无疑。此刻,吉安已萌生退意,可这是打仗,岂是他想打就打,想退就退?

噗!噗!噗!

当三发照明弹升空,整个战场顿时宛若白昼,吉安就知道想要全身而退难喽,可真当形势明了,才发现刚刚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

“阁下!不好了!支那军的坦克部队冲杀上来了!”

吉安又不瞎自然看得见,在震惊的同时又深感无力。豫皖苏鲁战区的坦克部队那是连皇军第十四、二十三两大机械化师团都不是对手的存在,此刻他已不再对撤退抱有任何幻想,只想着将情报传递出去,而后尽到一名帝国军人应尽的义务……

徐州,华北方面军临时驻地。当冈村宁次得知我军坦克已经上岸的消息后,瞬间跌坐在椅子上,震惊之色难于言表,一时竟愣在当场。不过他很快就清醒过来,旋即就将矛头对准参谋副长武藤章。呵斥道:

“武藤!这就是你说的绝无可能?八嘎压路!你知不知道你一句话让皇军陷入何等的被动?你这个混蛋!还不快给我滚出去?”

此刻,武藤章的内心十分委屈,他能做出这样的判断也只是基于当前的认知,谁能想到连皇军都办不到的事情,支那军竟然能够办到。而且,当初认定的时候,你冈村阁下不也是点了头的?怎能将罪责全推我一人头上?

尽管内心不忿,但武藤章却不敢跟冈村宁次理论,只能默默承担下了所有,失魂落魄般的退出了办公室。自我安慰道:这算是替大佬顶缸了吧?

只可惜这样的顶缸换来的却不是感激,在喝退武藤章的同时冈村宁次还不忘大声疾呼:武藤误我啊!吓得武藤章一个踉跄就摔了出去,狼狈的模样却无人与他同情,不禁令人唏嘘!

武藤章有错吗?严格来说没有,但现在有了!本来,决策权在谁的手里,谁就该为此负责,但冈村宁次身为方面军司令官要保持决策的威信力,所以就只能推给武藤章,他也是代人受过,只不过这冈村宁次也太不地道了,临完了还嚎一嗓子,显得你大义凛然吗?

当然不会!他只当两人身份有别,地位之差,理所当然罢了,却不见武藤章回身那怨毒的眼神……

唉!~打发走了武藤章,冈村宁次装出一副懊悔自责的样子,立时憔悴了几分,摊在椅子上不停的按压着睛明穴,似在养神,可当前形势却容不得他这般悠哉。

“阁下!现在怎么办?”

说话的是第二十一师团师团长田中久一中将,所部是当下徐州唯一能拿得出手的部队,如果冈村宁次想要阻止一〇一军渡湖的话,第二十一师团无疑是最佳选择。

见冈村宁次没有发话,田中久一决定来个以进为退!对!就是以进为退!没错啊!第二十一师团已经被一〇一军团灭过一次了,按理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才对,但田中久一又不傻。一年前一〇一军既然能够团灭了他二十一师团,那一年后就更不在话下。值此关键时期,让他独自面对一〇一军,只有莽夫才把一雪前耻看得极重,他田中久一可不愿触这个霉头!但又不能怂,尤其不能让冈村宁次看出你怂,还不能给他点将的机会就只能以进为退,因为他已经料定,这大晚上的,冈村宁次决计不敢冒险。便率先提出。

“阁下!即便支那军能够将坦克部队运送过湖,但以一〇一军的体量而言,这项工程决计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完成的。所以,绝对不能让他们从容施展。卑职请求阁下能够应允,我部第二十一师团当主动出击对其予以牵制,待到关东军方面的援军抵达,便可对一〇一军进行围歼。”

围歼一〇一军?呵呵!想法真是诱人啊!可对冈村宁次而言就如镜花水月,不切实际。首先,他手上得用的部队只有二十一、二十三两个师团。第二十三师团驻守邳州,不仅要挡住豫皖苏鲁战区西侵的去路,还要接应同是机械化师团的第十四师团,在未来更是冈村宁次反击的主力,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养精蓄锐。

第二十一师团驻守徐州,也是不能动的。因为徐州距离宿迁实在是太近了,直线距离不到一百公里,但到目前为止,睢宁这条走廊(徐州到宿迁)还不见一点儿动静,但五十一军却已摩拳擦掌久矣,他不得不考虑睢宁这趟线的安危,更不能忽略了邳州这个要冲,天知道这该死的陆维会不会再搞一次跨湖而击。如果他们的目的是邳州,是二十三师团怎么办?若是得逞,那么整个苏北将是关门打狗的局面,他冈村宁次不敢冒这个险。

唉!~说到底还是兵力不足惹的祸,如果华中方面军的那三个师团不调动,哪来这么多麻烦,怕是他豫皖苏鲁战区守都来不及,又怎么敢主动挑事?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唔!~

思前想后,冈村宁次最终还是决定按兵不动。放任的结果是,河南地虽然极有可能陷入糜烂,但就破坏性而言放一〇一军过湖要比留在东岸小得多。至少过湖之后皇军还可以利用其补给不便进行拿捏,以削弱其整体战力。不过,前提是商丘决计不能落入支那军之手,否则里面囤积的燃料物资足够一〇一军撑到战后。

打定主意后,冈村宁次便道:“致电独立第三混成旅团柳下重治少将,令他无论如何也要死守商丘,必要的时候也一定要焚毁屯储的物资!再令台儿庄的独立守备大队即刻向韩庄进发,对一〇一军予以牵制!”

说罢,又将目光转向了南面。关东军增援而来的那两个师团就快到了,不能再被支那军牵着鼻子走了,他也该及早布局。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往来奔波只会耗尽皇军精力,是时候打开局面了。

……

宿迁,战区长官部。

“钧座!好消息!冈村那老鬼子终于上钩了!”

军情处处长沈醉兴致冲冲说道:“钧座!最新情报,日军第二十师团以宿县为中心正在向外辐射,企图封堵我军退路!”

“噢?这么说来冈村宁次是打算围歼张耀明他们喽?也就意味着关东军的那两个师团快要到了!”

“是的!钧座!预计明日正午将抵达枣庄,在时间线上与抚民(孙立人字)将军他们是前后脚,要不要卑职令人于铁路上面动动手脚,好迟滞一下?”

陆维先是摇头,随即又道:“视情况而定吧!”

关东军南下原本是秘密进行的,但他们一入关再想瞒住我军就不可能了。现在唯一的不确定因素就只有华中方面军的那三个师团了,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必要的时候陆维已经打算放弃连云港了,派张自忠北上也只是想尽可能的拖延时间罢了。所以陆维的经历并不在这上,确定冈村宁次的最新部署对我军计划影响不大,陆维的注意力就又再度转向孙立人方面。

“抚民(孙立人字)将军那里怎么样了?渡湖还算顺利吧?”

“顺利!顺利!”

沈醉几乎不假思索,这正是他要报告的另一件事。

“坦克装甲部队已经开始登陆,还顺带消灭了沛县增援而来的五六百鬼子。唯一难办的就是投诚而来的那一千多号伪军不知该如何处置!”

说着就将贰利军主动联系我军,并一起配合将这伙鬼子全部消灭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呵呵!有点儿意思!”

还没打就直接输诚,也不知道是该说他胆略过人,还是目光长远?不由得,陆维对贰利军其人兴趣大增。

见陆维这个样子,沈醉不免有些担心。

“钧座!伪军都是墙头草随风倒,即便现在向我军投诚,可一旦日军再度得势,复叛的几率极大。所以,卑职的意思是缴械、拘押,待战后甄别,入武警部队回炉重铸为好!”

这可以说是我军对付伪军最常规的操作了,但并不适合眼下。陆维摆手说道:“这样做会使那些真正心向我们的人感到心寒,眼下局势不明,缴械、拘禁可能会诱发复叛的风险。而且,你不觉得这个贰利军是个人才吗?区区小队长,管控不过三五十人,却能借势以诱,策反了一千多号伪军,这样的人加以调教,必有大用。……去!致电孙立人,告诉他此番乃是孤军深入,从现在开始他们不会再获得任何地面部队的支援,他需要团结周围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我可以授予他征召之权!”

“什么?”

沈醉诧异的看向陆维,感觉钧座陆维放权的尺度未免太大了。征召之权一出意味着周边一切抗日武装皆可节制,还可以就地招兵,看来钧座陆维是铁了心的要收编这伙伪军了。

没错!日军兵力不足,于后方伪军便是一大助力。如果操作得当,对于离间日伪关系大有助益。如此我军的阻力也就小了很多,甚至还有如贰利军这般意想不到的收获。所以,对于贰利军,陆维就一个想法:树典型!

陆维顿了顿,接着又道:“还有,他不是说所有人赏大洋五十吗?给他!不!给他一百!”

嚯!战区长官就是不一样,张口十几万大洋就出去了,沈醉不免有些心疼。

“钧座!是不是太多了?”

“多吗?哼哼!我就是要告诉他们,跟着老子有肉吃!你记住,对比产生差别;差别区分对待;对待创造价值!”

嘶!~好有哲理的样子!

沈醉似乎懂了,笑道:“钧座!您这是重金买忠骨啊!”

不错!跟着小鬼子当牛做马,苟且偷安好,还是跟着我军堂堂正正的名利双收?两相比较,便是复叛也得看舍不舍得!哎呀呀!这当长官的跟他们就是不一样,这脑子……啧!啧!啧!~

佩服吧?不光是沈醉,候九佩服的更是五体投地,所以他决定亲自见一见这个贰利军。

“你就是贰利军?”

此刻的贰利军正同其他伪军一样,双手袖筒一插,乖乖的蹲在地上,听到有人唤他立马应道:

“是!是!是!小的正是贰利军!嘿嘿嘿……”

候九怎么也没想到,弄出这么大动静的家伙竟然只是区区小队长,不禁让他想起自家钧座当初以连长的身份指挥一个团时的豪迈。或许正是有类似的经历,才会让钧座对他刮目相看吧?不过此刻这小子嬉皮笑脸,贱兮兮的凑过来,感觉比伺候小鬼子还要殷勤,真的如钧座所说可当大用?或许吧,钧座不也说了嘛,得调教。

“不知长官叫小的过来是……?嘿!嘿!嘿!”点到即止,也是一门学问!

他这一脸的谄媚虽说不上恶心,但候九看着着实不喜。冷哼一声,说道:“也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们干得不错,先前你应许他们的事儿,长官部允了!来啊!抬上来!”

一〇一军家大业大,十几万块大洋不过是小意思,但候九也不是冤大头,只有坚持到最后的人才有奖励,也就两百多人,其他的?一帮怂货,给个十块意思意思就行了,即便如此也比跟着鬼子强多了,这便是钧座所说的区别对待。

整整三大框银元,冯武魁已迫不及待的排队领钱,直教人羡慕,而当一百块入手,更是高兴的跳了起来。果然坚持就是胜利,赢者自然是洋洋得意,输者只能唉声叹气。可不?那些提前退场的把肠子都悔青了,只恨自己为啥不再坚持坚持?

“谢谢长官!谢谢长官!”

这么多年,即便是捞外快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说句感激的话也是应该的。

候九摆了摆手,“这是你们应得的!毕竟,赏有功,罚有过,赏罚分明是我部战区所一贯坚守的原则!”

嘿嘿!~

大家都笑了,笑得那么的理所当然!却见候九话锋一转……?

“好了!现在赏也赏了,是不是该说点儿别的了?你们跟着小鬼子为虎作伥,助纣为虐,想必伤天害理的事情没少做吧?这笔账该怎么算?”

“这……!这……!”

这是要清算吗?小兵还好,只是听命行事,但像冯武魁这样的小头目可就惨了,为了讨好鬼子他们哪个身上不背一两条冤魂?一听这话顿时萎了!

不愧是最沉不住气的那个,手里的银元咣当掉了一地,人也跟着跪了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

“长官饶命呐!长官!我们也是逼不得已,这些……这些钱我们不要了,求长官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说着还拽了拽贰利军,似是在说有样学样,卖惨乞怜也是讲究个人多力量大,再者贰利军这小子不是虎就是彪,冯武魁是真的怕啊!可贰利军却不为所动,而是变得审慎起来,捕捉到候九嘴角处的略微变化就立马凑了过去。

“说吧!长官还需要我们做什么?”

呃?

见贰利军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冯武魁终于明白过来,立即插嘴说道:“是啊!但有用得着的地方,长官只管吩咐,我等万死不辞!”

呦!这是被看穿了?候九正好就坡下驴。

“本来功是功过是过,但功劳要是足够大的话,功过相抵也不是不可能的。说实话,这一仗你们只是侥幸,看不出本事。要是拿下单县,我可以做主,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怎么样?”

“真的吗?”冯武魁大喜过望,欢快的像个孩子,相比之下倒是贰利军稳重得多,没有表示什么,只抱拳问道:

“未请教……?”

呵呵!这小子也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啊!这一点倒是跟钧座挺像的,候九也不隐瞒,脆生回了句:“不才,战区直属侦察营上校营长候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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