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叔侄磕头求饶
曹总跟追魂一样跑了过来,看见被压在地上的曹珂,和凶神恶煞的太子爷。
他二话不说地朝着沈南远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将态度放得极低,恳求道。
“沈总,求您高抬贵手,饶珂珂一命啊!”
自得了好大哥的提点以后,他想了好几天,终于半信半疑地将猜测点放在了沈南远身上。
毕竟,摸查了一圈身边人,最近也就和他有所浅薄的交集。
最重要的是,沈南远有这般本事!太子爷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
而且,外界都传言他阴晴不定、随心所欲。
曹总只能绞尽脑汁地想,自己是不是哪里不小心惹到了他。
最终才想起谢月棠这么号人!
或许谢月棠和沈南远两人没有什么直接关系,可是她仍旧是沈氏旗下的艺人啊。
沈家极为护短,在他的地盘,弄他手下的人,那岂不是在打他的脸?
太子爷会不快,给点警告似乎也正常。
他正想着怎么托人见沈南远一面,亲自好好赔个不是,就得知了曹珂的经纪人说她消失了,而且还在消失前买了一瓶浓硫酸!
她要去搞谁,猜都不用猜。
因此,曹总紧赶慢赶跑来,谁知还是晚来了一步。
当看见曹珂被谢月棠压着,他就顿时明白了,一定是曹珂惹得沈南远不快了,才喊了谢月棠这个打手把人给制服了。
阴沉凌厉的目光如凌迟的刀,一刀刀切在曹总的身上,让他冷汗直流,跪着的双腿都在颤抖。
沈南远扫了曹珂一眼,幽幽道。
“饶她一命?”
他轻哼一声,言语骤然冷了下来。
“曹家的人不仅胆子大,臆想症还挺严重。”
曹总一愣,油腻肥胖的脸上写着畏惧,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想要求饶,却被对方的凶狠气势给震慑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见曹珂有挣扎的迹象,谢月棠皱着眉,干脆利落地卸了她的手臂。
“啊——”
巷子里响起曹珂凄厉的叫喊声。
曹珂哪里吃过这种苦,立马泪水流了一地,嘴里愤愤不平地咒骂着。
各种污秽词语往耳朵里钻,谢月棠嫌吵,直接把地上的帽子团成一坨,塞进了她的嘴里。
一下子空气就安静了许多。
在曹珂开骂的那一刻,沈南远本就阴沉的脸色更加黑了两分,倒是看着谢月棠熟练的手段微微一顿。
而跪着的曹总看见这幕,一脸的错愕,情不自禁的想起了自己被摁着磕头那时的疼痛,顿时对曹珂心疼不已。
想要开口求饶,但又因为谢月棠只是个不入流的小主播开不了口。
收拾完曹珂,谢月棠这才得空扭头。
清亮的眸子直直地望着沈南远,嗔怪抱怨。
“你是铁打的还是铁做的?你就不知道疼吗?”
“血都滴滴答答流了一地,肯定很痛,我让你去医院你怎么就不听呢?”
“管别人做什么,放着我来解决,我保证等你搞完了,这里的人一个都跑不了,我给你好好押着!”
虽然看不见沈南远手上的伤,但闻着空气中渐浓的血腥味和地上零零散散的血迹,也能猜测出来情况很不妙。
在她看来,沈南远这种世家养出来的公子哥,一身细皮嫩肉的,一定会怕疼扛不住。
毕竟上次银行被抢劫的时候,他不也是被人护在身后帮不上忙么?
要是沈南远知道她脑子里的想法,一定会把她摁在地上打。
要不是她自己跑去了前头,贸然行动吸引足了火力,他有必要在后头给她解决流弹和暗枪么?
然而此刻的沈南远却是勾着嘴角笑了。
还是头一回有人觉得他会疼,她倒是有趣。
自她的话出口,张柔默默捂脸,决定收回之前说谢月棠省心的话。
她怎么那么能呢?
竟然敢对着太子爷说这种话!
万般没想到,曹总可能没搞垮谢月棠,她却把自己给率先一步作雪藏了。
膝盖都跪疼了的曹总更是瞳孔地震,被震撼傻了。
谢月棠竟然敢命令沈南远做事?到底是她没脑子还是胆子太大?
震撼了一秒过后,他猛地提取到了话语中的关键信息。
沈南远手受伤了……
豆大的眼睛努力睁大,看着地上浅蓝色的液体和破碎的玻璃瓶,他一下子就想到了曹珂偷买的浓硫酸。
难不成曹珂没有伤着谢月棠,反而弄伤了沈南远?
想到这儿,曹总面色惨白如纸,下意识地看向眼前居高临下的沈南远,视线落在他的手上。
沈南远虽然对谢月棠藏着掖着,但他对曹总可没什么防范,因此从对方的角度恰好可以看见那可怖的伤口。
真的伤了他!
几人就见沈南远还没什么表情,曹总就砰砰砰地将头狠狠地嗑在了地上求饶。
这次可不在他漂亮奢华的办公室里,每一次磕头都砸在稀碎尖锐的石子上,不过几秒他就头破血流,可他连一句痛都不敢喊,生怕惹了太子爷的不快。
求饶的声音都颤颤巍巍,不似之前那般的底气足了。
“沈总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管教不当,我给您赔不是,求您从轻发落啊!”
现在还哪里有什么可爱的小侄女,此刻曹总都恨不得将曹珂给掐死,得罪谁不好,竟然得罪沈南远?
他足足磕了几十个头,都没见沈南远有任何表态,就明白了太子爷心中有火,还是不满的。
于是连滚带爬地跑到了曹珂身边,又是一路膝行地回到他面前。
短肥的手指凶狠地抓住了她的头发,扯得她死命哀嚎,被迫扬起了脖子,露出一张狰狞的面容和怀恨在心的眼睛。
他却没有丝毫的怜悯,直接用力向下,让曹珂也磕头。
“砰砰砰。”
巷子里安静,只能听见叔侄两人此起彼伏的磕头声。
一开始曹珂还心生不满,想破口大骂,但因为嘴巴被谢月棠用帽子堵,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很快她就明白了他是认真的,摁头的力气一次比一次重,砸在地上的力度一次比一次凶,额头上的鲜血盖住了双眼,模糊见只能看见沈南远那双擦得干净无尘的黑皮鞋。
她怕了,她慌了,只想曹总还念着亲戚关系,赶紧放过她。
可曹总不管不顾,一定要跪着磕头求饶,一心想得到沈南远的松口。
到了最后,他都没力气了,咬牙道。
“沈少,是曹珂没眼惹了您,她一人做事一人当,曹珂我就交给您了,随您怎么处置!”
比起曹家没落,牺牲一个小侄女又算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