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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非分之想

元荻瞳孔一缩,提起灵剑一阵横劈竖砍,可惜那些有咒光化成的锁链都不是实物,他再拼尽全力也是徒劳,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根根铁链束缚。

白岑看着被牢牢绑住的元荻,眸色冷淡没有一丝波动,口中不疾不徐,低声念着古老的梵咒。

渐渐地,锁链上金红交错的光芒开始渗透进他的身体,那直接施加于神魂上的、烧灼般的剧烈疼痛,令元荻一双金瞳渐渐变为猩红,神情痛苦不已,一张俊美不凡的脸开始扭曲,强忍着才没惨叫出声。

他不想让自己在朝央面前太过难堪。

朝央见此,几乎下意识般手指微动,千磬丝立刻缠绕于指尖,而后又恍然一惊,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又默默收了回去。

她竟然,忍不住想去救他——

白岑敛眸,瞥朝央一眼,就在元荻快要撑不住化出原形之际,蓦地收手,锁链消失,咒光散去,一切恢复平静。

朝央愕然,道:“怎么了?为何突然……”

白岑转头,看也不看躺在地上遍体鳞伤的元荻,目光直直转向朝央,道:“你不希望他死,对么。”

“我……我没有,不用顾忌我,这些都是他罪有应得!”朝央语气坚决,回道。

想必在白岑心中,元荻定是暴戾狠毒、万分可恶之人。

在天界时丧心病狂的折磨,对她居心叵测莫名执着,还多次想要拆散他们……站在白岑的角度,要杀死他也是理所应当。

她没资格要求白岑留他一命,她也不想让白岑为难。

朝央如此想着,心底涌上密密层层错综复杂的感觉,她眉尖微蹙,把所有奇异而不忍的情绪压下,道:“你动手吧。”

没有去看元荻,朝央不知道他反应如何,但对方那炽热到几乎要将她融化吞噬的眼神,令她如芒在刺。

一阵诡异的静默。

朝央低头不再开口,白岑和元荻都盯着朝央,前者深情柔和,后者疯狂灼热。

极乐殿内,顶部垂吊而下的螺旋铁架内烛火摇曳,铺着暗红地毯的阶梯之上,古典庄重的宝座尽显威严,桌案上堆积着几摞册籍,一看就是许多未曾碰过。

“……我不杀你。”良久,白岑终于开口,伴随着一声浅浅的无奈叹息。

朝央猛然抬头,欲言又止,难以置信。

白岑温和地看了朝央一眼,转向元荻时目光倏而染上刺骨的冰,接着道:“但,我也不会让你继续缠着她了。”

他缓步走向元荻,手腕一翻,一颗荧光闪闪的暗红色种子便出现在他掌心,“此物,名禺情引,是我精心制成。”

炼制方法是他在书阁中看到的禁术秘法之一,幸而鬼域有足够的珍惜材料,让他省了许多麻烦。

元荻闻言脸色煞白,神情惊惶地大喊道:“滚,我不要种这个东西!你拿走!滚开!”

方才被逼至绝境差点现出原形也不见他如何失态,此刻却风度仪态尽失,朝央不明白这小小种子有何可怕之处,竟让元荻恐惧至此。

眼看着白岑步步逼近,元荻撑起重伤的身子欲要逃离,却被瞬息而至的白岑狠狠掐住脖子,飞快将禺情引种子喂了进去。

转瞬间,元荻锁骨处便出现一道图纹,旋转的黑色线条绕成一圈,中心镶嵌了暗红色水滴状的一点,纹路流畅,图案精美。

“如此,你便无法取出了。”白岑收回手,道。

禺情引一旦种下,便不会再离开宿体,而是同宿主融为一体。

“啊啊啊——!你这个卑劣的凡人!可恶的蝼蚁!本君要杀了你!!”元荻眼睛赤红如血,面上满布阴鸷之色,不顾自身伤重,拼尽全力凝出一团幽紫色火焰,朝白岑打去。

白岑面不改色,抬手剑尖一挑化去攻击,然后快速取出审判令,低声念咒,令牌纹路浮动,倏地发出一阵强光,一条深邃甬道轮廓渐渐显现出来。

鬼域有多处界眼,极乐殿便是其中之一,审判令可以不受时间、人数上的限制,任意开启界眼。

他要把这个碍眼的神经病送走。

“朝央、朝央……”元荻面色惨白如纸,艰难地撑起身子,只想去朝央身边,然而刚走一步就踉跄倒下,捂住心口痛苦万分。

甬道已然显露,白岑干脆利落地挥出一剑,凛冽剑风将元荻扫进通道之内。

元荻目眦欲裂,愤怒地吼道:“不——!”

白岑最后森冷看了他一眼,道:“永远,不要再出现我们面前。”

朝央怔愣愣看着闭合的深黑通道,半晌反应不过来。

白岑……就这么放过他了?

元荻是天狐血脉,身居梵棂宫主,又位列神君之位,不但恢复能力超凡,还有天界作为后盾,白岑就不担心他日后报复吗?

朝央很清楚,只要元荻没死,他就不会放弃弄死白岑,也不会放弃对她的诡异执念,这也是她不阻止白岑杀元荻的原因之一。

良久,朝央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问白岑:“禺情引……是什么?”

是因为这个东西,白岑才放心让元荻离去?

白岑解释道:“一种独特的药种,种下后宿体便不能再与心爱之人相见,不能靠近心上人十尺之内。”

“见了会怎样?”

“每见一次,便会遭受万蚁噬心般的疼痛,每靠近一尺,痛楚便加一倍。”白岑敛眸,遮住眼底掠过的冷光。

而在古籍记载的寥寥几例中,凡是被种下禺情引者,从来就没有靠近过五尺之内的,因为他们在此之前便都痛晕痛死了过去。

希望那个脑子好似不太正常的神界天神对朝央的纠缠到此为止,否则……

朝央听后若有所思,怪不得,方才元荻连向她走近一步都办不到。

如此一来,元荻如果脑子还没有完全坏掉,应该不至于一直巴巴往她跟前凑了。

就算他脑子进水还要来,就他那被禺情引牵制的战斗力,她自信凭自己也能够解决。

这样,也不错。

朝央在心底暗暗点头,觉得白岑处理得甚好,忽地又想起另一件事,不禁蹙起眉头。

“你,不开心吗?”白岑见朝央久久沉默,眉尖隐有郁色,心下微沉,略带一丝忐忑道,“我不喜欢你跟他见面,不喜欢他看你的眼神,你是我娘子,你不能对他——”

“瞎想什么呢。”朝央莞尔,见白岑清冷淡漠的脸上少见地划过一丝窘迫,心中一动,禁不住调笑道,“我对他可没什么想法,这世上能让我有非分之想的——除了你,不做他想。”

白岑眼眸微微睁大了一分,瓷玉冰雪般的脸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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