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余家秘事

到了自己院里，早已经有侍女接了出来。看着自己院里几个相貌平平的侍女，余锦年总觉的自己是仁慈的。

那些深宅大院里的公子和侍女之间的情事，他向来就知道的一清二楚。不说别家，就是自己小时候，那时候祖母尚在，估计是觉得媳妇要照看孩子还要打理家务，儿子一个人读书辛苦，就做主给阿爹的书房添了几位相貌可人的侍女。他到现在还记得，当时阿娘听见这消息的时候，阿娘刚好就拉着他的手细细的问今天在学塾里过的怎么样，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手心手背传来一阵刺痛。那是阿娘掐的，她下意识的掐的，他也不敢喊疼，因为阿娘的脸都绿了，眼睛里也是狠狠的凶光。他把自己的手抽出来，轻轻的喊了声"阿娘"他阿娘这才回过神来。而后一脸失落的让他回自己院里去。那晚他睡的很不踏实，被阿娘掐过的地方疼的很厉害，就轻手轻脚的起来，经过奶母们睡的隔间的时候，听见俩人再谈话，说的还是今天祖母给阿爹书房里添侍女的事情，这自然引起了他的兴趣。只听见里面的人说：这会少夫人可是气坏了，没看见脸都绿了，还有小公子手上那深深的指甲印。这幸好是少夫人自己掐的，这要是别人掐的估计得打个半死。不过，明天公子去见老夫人，老夫人要是问起来，这可怎么说呢？唉？"另一个接口道："还能怎么说，要是公子机灵说是自己掐的，到还是遮掩的过去。真的要是问上你我了，那我们也没法，总不能为了替少夫人遮掩，而给自己招来一顿毒打吧。"一时间屋子里无话，看来双方都认可这个决定了。正当余锦年以为她们不在说话，准备走的时候。只听见里面有传来说话声音："要我说，少夫人也是多心了，那个公子哥房里没有几个可人的婢女，她们在怎么作天作地，也就生个一男半女，顶了天也就是半个主子，还不是在少夫人的管辖之下，何苦做这个样子，平白的惹公子和夫人生气，不值当不值当。"另一个也道："是呀，要我说，咱家公子还是好的了，从来只知道读书，于其它的事情也不太上心，你还记得吧，公子小的时候，夫人也给他房里放了几个丫头，可他呢，只当是个书架子笔架子而已，连正眼都没有一个，害的那几个小狐狸精还白白的流了好几场眼泪。叫我说，这次公子也是一样的，肯定只当个物件了。"哪知道先说话的那位却笑了："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公子小时候，夫人自然是要他好好读书的，哪里肯放那些狐媚子去。现在可不一样了，夫人成心想分走少夫人的独宠，且公子都多大了，早也知晓了人事，见了这些狐媚子哪里还把持的住，等着吧，不出几个月，肯定是要有大动静的。别怪我没提醒你，只管做好自己份内事，别好揽事，要不到时候，把你自己也给搭进去。"

果然，没几个月，余锦年就听见说自己要有弟弟或者妹妹了。他自己也见到了那俩个侍女大着肚子在阿娘面前附小做低的侍奉着，阿娘总是一脸不咸不淡的表情应付着。可在关心子嗣方面阿娘还是很上心的，每天让人好吃好喝的送进去，那些平常自己都不大常吃到的食材就跟不要钱似的流水一样的朝小院里送。哦，这两个侍女自从诊出有孕后就移到前院分房别住了。阿爹书房里空缺自是要补上的，这次阿娘再问过祖母后，就自己做主挑了两个模样平平的侍女进去。他总觉得阿爹那几天的心情不是很好，总是有事无事的找自己的茬，他阿娘笑着叮嘱他说：这段时间没事少去书房找不痛快"。就这样，有过了一段时间，到了瓜熟蒂落的时候了，那俩个侍女，一个生了两天两夜也没生下了，一尸两命的去了。一个生了一天一夜总算是生下一个大胖女儿，可没过几天也去了，大夫来诊视后说：是生产的时候伤了元气，本该当时就去的，可还留了一口气吊着，这才又挨了这几天。运数到了，该走了。

他别的都不记得，就记得他阿爹哭了好几场，他阿娘在一旁耐心的安慰，柔声的说"夫君放心，我定会把这个可怜的孩子亲自教养长大"。看着这些事情的时候，他脑海里就想到了那晚两个乳母放谈话。"等着吧，不出几月，肯定是要有大动静"。还真的叫她们说准了。他知道，这就是那大动静。等他长大了，在知识方面涉猎范围比较广，他一次偶然的看见了一本医书上写着，女子在怀孩子的时候，不可吃太多，要不胎儿过大，会发生难产的危险。女子生产本就是过鬼门关，胎儿再一大，那后果可想而知。那一刻，他想到了那些如流水一样送进小院子里的补品食材。他虽然不太想承认阿娘的行为和心机，可事实摆在哪里，血淋淋的事实。由不得他不相信。可相信归相信，他知道阿娘有做这些事情的理由，再说少一个两个女奴这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他管不了长辈们的事情，可是却可以做主自己的事情。自此后，他慢慢的把自己院子里的侍女们都换成了相貌平平甚至有些呆板木讷人。他是这样想的，这样至少以后自己的夫人看见她们后，不会有什么别的心思。自己对她们也淡淡的，侍女们也不会对自己存什么不该有的心思。这样对大家都好。他也做不了什么，只想着可以让身边的人都可以平安和谐的生活在一个屋檐下。这就需要大家各司其职，不要越界，越界是要发生代价的。

看了几卷竹简后，到点了，胡乱的洗漱几下，余锦年去睡了。下半夜的时候，他突然就惊醒了。他刚做了一个梦，梦里若水笑盈盈说着她的学塾和要把新院子建成个什么样子，她侃侃而谈的模样神采飞扬，活力且生动。余锦年纳闷自己为何会梦见若水的时候，脑海里就想到了他阿娘晚饭后和他说的话"你什么时候给我娶个新妇回来，让我也享享做婆婆的福分"。他突然就想通了，若水是个能干的姑娘，学塾都能办成，那管理一个家更是不成问题。这样一来，阿娘的愿望就实现了，祖父想抱重孙的愿望也会很快的实现了。而且，他自己也对若水有一定的好感。

余锦年那平静无波的心湖此刻沸腾起来，就好像有人在底下生了一堆熊熊燃烧的烈火。这让他睡意全无，恨不得天现在就亮。他在床上辗转反侧就像是在烙饼一样。好不容易挨到天亮，他连朝饭都顾不上吃，就出去了。他昨天回家的时候，被家里发生的事情占据了全部的心思，就把答应若水的事情忘了。这不，他得趁人没出门的时候赶过去，要不就不好找了。那答应若水的事情就没法办成了。

石匠张万起不大的小院里十分热闹，甚至可以说有些吵闹。他家里上有父母，下有大大小小六男两女拢共八个孩子。加上他们夫妻二人，一家十二口人挤在这小小的五间屋子里。所以他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换个大院子。说也奇怪前面六个都是儿子，一年一个，都没歇过。后面的俩个全是女儿，年纪倒是相差个两岁，最小的女儿今年才两岁。最大的儿子今年快十三了，再有两年就该成亲了，要是没有一个院子，以后可怎么过。所以，换大房子的事情，是他家的头等大事。

张家的儿子正在院子里奔跑蹦跳打闹，这就是这吵吵闹闹的来源。张家老爷子坐在靠在廊下的柱子上闹中取静的在闭目养神，张家老婆婆正有一下没一下梳着头，张家四岁的大女儿抱着两岁的妹妹坐在地上看着哥哥们的表演，两个女娃娃都被逗的哈哈笑。 张家娘子此刻正在灶间忙得团团转，她一个人要把一大家子的朝饭做出来，做完这些还有一天的家务再等着她。张万起在屋子里仔仔细细的检查收拾他的工具，他要事先把这些工作做好，这样干活的时候就会更加省事顺手些。

"砰砰砰、、、"余锦年敲门。可半天都没人应，只听见里面传出一阵阵半大小子尖叫嚎叫声。余锦年微微皱了眉，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量，为了防止人家没听见，他还特意大声叫了门："有人在吗？"

这次他运气不错，站的离大门最近的张家大儿子今年十三岁的张大力听见了拍门声，转身开门，见门口站着一个贵公子。他愣住了，自家什么时候有这么个贵人上门，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余锦年见有人开门，道："这是张万起家吧！"

张大力点头："是，张万起是我阿爹。"这时候早就有张家其他孩子大声的朝屋子里大声喊：'阿爹，有人找你。"张万起闻声放下工具出了屋，道："谁找我？"张家儿子们一齐指着屋外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