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律人律己

季燕来轻轻松松的打了水迈着愉快步子往铺子里走，一路上遇见相熟的主顾或店家，大家都微笑点头打招呼，大家都夸“还是季掌柜好气力，你看，这两桶水抵得上我们四桶，可人家却气不喘步子一丝也不晃，仍旧稳稳当当的。”

对于这些夸赞的话，季燕来通通抱以早就说熟的不能再熟的说辞：“我吃的多，力气自然就大。再着说，我一个打铁的，要是没有把子力气，还干不干啦！”

大家也都哈哈哈一笑，道：“是这话没错，哎呀，要是以后谁家得了你做女婿，这不得少了多少人力。哎，也不知道谁家这么有福气！”

对于这话，季燕来通常都是回应以嘿嘿嘿嘿嘿嘿的笑。其实，这几个月下来，也有人隐晦的和他提过这个问题，他都是这样装傻来应对。这种事情，暂时还没在他的考虑之内。不过，一想到，不久的将来，自己会和一个女子组建家庭，然后生儿育女，在鸡飞狗跳的日子里度过这安稳的一生，这样的日子，其实也很不错的，他还是有些向往的。只是，这个和自己共度一生的女子，该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还没想。该是什么样的人呢？他甩了甩脑袋，把这个问题有丢到脑后去了。这事，不是想就能成的，这是最讲究缘分的一个事情。缘分没到，想也白搭。

一个娇滴滴的声音打断了季燕来的胡思乱想： “季师傅，你回来了！”不用抬头看，他都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

“申姑娘，来了。”季燕来平淡的道。

申五燕激动的都快要跳起来，欣喜的道：“季师傅，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呀！”

季燕来瞧着眼前娇小玲珑的面容姣好的申五燕，微笑道：“嗯，我都记得的。”这话的意思就是说，每一个来他铺子里的人，他都记得或者知道他们的名字。

这一笑，可把申五燕的心给笑的酥酥软软的。她整个人都立刻温柔了下来：“你累不累，放下歇一歇吧！”估计是太进入状态了，说着说着，就要上手用帕子去擦季燕来额头上的汗珠子。可奈何个子小没够着。而且季燕来也微微侧着身子避让了过去。

沈南行看着这一幕，心里感叹道：“这申家姑娘今儿是怎么了，往常她也没这么奔放啊。走这个路线的是人周家大姨啊！”

季燕来轻轻巧巧的绕过了申五燕，嘴里笑道：“这点小活那里就累了，多谢姑娘惦记。”

这么彬彬有礼的人，那里去找！这是申五燕此刻的内心。然后就是懊悔：要是早知道这样，自己平日里还那么矜持干嘛。白白错过了这么多培养感情的机会。真是失算失算。是谁告诉我说，男子都喜欢矜持的女子这种鬼话。管他喜不喜欢，我先撩上了再说。

“你不用客气，我来帮你。”说着，就跟了上去，想帮助季燕来一起提水桶朝打缸里倒水。可她的手还没伸出来，季燕来就早已经麻利的提起两只水桶把水倒完了。申五燕这会只能是夸的赞不绝口：“力气真大，你是我见过的力气最大的人了。”

“这没啥，我还认识一个力气大的人，那才叫真的大力士。我这点力气，在他那里都不够看的”季燕来拍拍手蹲下身子挑起担子准备出门了，谁缸里还没满，最起码还要一担。

“真的，还有比你力气更大的人？”申五燕好奇的问。

季也燕来朝沈南行一扬头：“来，让我徒弟告诉你。”

申五燕就兴高采烈的朝沈南行走了过去“真的啊！真的还有比你师傅跟加大力气的人！”

沈南行眼珠子转了一转，他完全相信这是师傅故意的。他当徒弟的肯定得接着师傅的话茬呀！点点头：“是真的，这个人是我们学塾的厨子 叫曹旺………”

申五燕兴致勃勃的听着。

季燕来回头望了一眼一个说一个听的很认真的俩个人，轻轻的吐一口气。对于申家姑娘的心意，他要是说不知道，那肯定是在骗人。可，前一段时间，他从也没想过这个问题。等他意识到要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把眼睛巡视了整天来铺子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们时候，也没瞧出一个可心人来。这不是自己的刻心人，就不要给别人机会，免得到时耽误了别人，这样反而不好。他还想在这个会稽城里待下去呢！要想安稳的待一辈子，首先第一件事就是要低调。万不可弄出什么幺蛾子来。这男女关系的事情，处理不好，也是可以出名的，当然，是臭名声。他完全没有出名的心。所以还是少惹事的好。

申五燕听完曹旺的故事，顿时心里生起了一股想要让这俩人比拼一下的意愿。也不知道到底是谁会获胜。不过，在她的内心深处还是希望季燕来可以赢的。想到这里，她突然想起来，自己这次来的目的。刚才怎么突然就给忘了呢？不过，这没关系，她要在这铺子里很长时间，不怕没机会说。

这会子，季燕来又挑了水回来。申五燕连忙围了过去，一脸的笑意。看着季燕来把事情做完，笑道：“季师傅，你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说点事情。”

季燕来摇头：“不好意思，我今天很忙，出门的时候，主人还让我中午回去做个饭，所以这时间就会很紧张了。恐怕没时间听你说话了。”这是实情，他是真的很赶时间的。

申五燕听了这话并没有说有什么挫败感，反而先是生起了一股欢喜后心疼的滋味出来。欢喜的是季燕来还会做饭，心疼的是，他现在这个主人一点也不知道爱惜自己的奴仆。他都在这累个半死了，还要回去做饭。难道她那么大的个学塾里就没个厨子吗？她向来都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所以就把这话说了出来。

季燕来忙着手里的活，道：“自然是有厨子的，只不过是主人天天吃一个人做的饭有些腻了，想吃点不一样，这才让我回去的。”他觉得这个锅还是不能让若水来背，要不，以后对学塾里的发展不是很好。

“你这是个什么主人，嘴巴怎么这样叼。从来也没见那个女子和她这样挑嘴的。”申五燕噘着嘴愤愤不平的道。本来就是嘛，就算是她自己，从小当做男子教养的，家里也没说让她想吃啥就给做啥。那也是等家里有什么做什么。更别说单独做了，那简直是要上天一样的困难。而且还要被说，说是个嘴馋好吃的女子。这样的女子是不讨喜的。她这话刚洛音，就遭到了沈南行的反对，沈南行边扒拉炉子里的火边道： “申家姐姐，你这话还是慎言，我们东家可是一个好的不能再好的人了，只怕这会稽城里再也找不出这样的主家了。东家想吃家乡菜，这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怎么就是挑嘴呢。再说，就是东家想挑嘴，那也是合理的事情，谁叫人家是主家呢！主家有命令，做下人的务必要尽心尽力完成。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

季燕来神色不变的做着这些事情，嘴角还微微上上扬了一下，看来，若水在自己小徒弟的心里还是很有分量的。要不，因也不能这样维护起来。

“这，这话是这么说，可她作为一个女子，还是要克制些的好！”申五燕还就听不得别人当着自己心上人的面反驳自己。哪怕这个人是他的徒弟也不行。当然，她早就搞清楚了季燕来的主家是个女子。当初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心里还稍微不舒服了会。

沈南行寸步不让的道：“别人说这话也还情有可原，可申季姑娘你说这话是不是不合适了些。你也是女子，怎么没见你克制克制自己的言行举呢！咱不能只把眼睛看着别人，却从来也不审视一下自己的问题。这样宽以律己，严以律人吧！”

申五燕的脸稍稍红了点，她用眼睛看了看季燕来，只见季燕来的眼睛也没朝这边看一眼。心里才稍微放轻松一点。可还是很犟的道：“嗨，你这小孩子，怎么这么跟长辈说话，也太没规矩了些，家里怎么教的。”

听了这话的沈南行脸色是彻底的黑了下来：“你是我什么长辈，我家里可从没有你这么个亲戚，乱认亲戚这个习惯真不是好事情。”他没了父母双亲，最忌讳的就是听见别人说自己家里人。

季燕来见申五燕的话着实有些不像话了些，也道：“申姑娘，你没事就回去吧！我这里也要开始干活了。女孩子待在这里不是很好。”这话题可是她自己先提出来的，现在，自己只不过是顺着她的话头来说。

申五燕说完刚才的那句话的时候，几心里已经认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这沈南行可是个没爹娘的孩子。听见他们师徒说这话，知道他们是生气了。她连忙尴尬的笑：“对不起啊，我刚才不是故意的说你家没人的。”

沈南行刚平复下去的心情，又再一次有了冒火的意思。季燕来连忙安慰的看了他一眼，沈南行这才没再言语了。

季燕来好气有好笑的看了这女子一眼，这样子一貌美的姑娘，怎么说话却这样的莽撞呢！看来，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