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都知道了

王壮正在院门口东看看西看看，他对自己现在的这份活计很满意，每天也就早晚忙一些，其他时间都清闲的很，他都觉得自己闲的都要长毛了，总是想着去帮别个一把，可塾长说：要先干好自己本职的工作才是正事，在有多余力气的情况下可以帮别人忙。但是呢，你们这门岗的工作很特殊，需要你们每时每刻一眼不错的看着外面，一个是防止有坏人进到学塾里来，要是这样子，那可就是件很危险的大事。不出事最好，一出事就是大事。所以，你们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到时候真的发生什么事情了，可就悔之晚矣。二一个，门岗上有人，也给人一种放心的感觉，这种安全感还是很重要的。王壮虽然不是很了解什么是安全感，可对于第一个理由他还是很有同感的，以前，就听说有家人为了省钱，没有安排门岗，哪里知道，就被有心人给盯上了。趁着一个月黑风高夜，把这家里给搜刮的干干净净。他知道，这学塾比不得别的地方，是，钱财没有多少。可至少是一个天下数的上号的清贵之地，虽然没有那贪财的毛贼，可保不住有那胆大包天的贼人变着法的来害人。这可是件很重大的事情了。王壮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脑海里就自动的脑补起来，要是真的反生了这样的事情，自己要这样做，要那样做，这样才能保护好整个学塾里人都安全。想着想着他都感觉到自己浑身的热血在沸腾，要是现在来一个贼人，他都能一手就把人给撕吧了，坚决不用第二招。在这热血沸腾中，王壮瞧见打东边走来一个高大的人影，他顿时来了精神，睁大了眼睛立刻走近了些瞧。待走近了一瞧，这人还挺塾，不是早上喜气洋洋回家的曹旺却是那个。他记得早上说可以赶上午饭的时候回来。嘿，想不到他还真的准时，这不，再有二刻钟就是午饭时间了。可是，他这状态好像不太对呀。怎么失魂落魄的，一点也没有早上的那股高兴的劲啊！不是说家里有喜事嘛，这，怎么着，难道不是喜事？

王壮等人走近了些，就接了上去，关心的问道：'咋了，这是，怎么这么个模样的回来，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曹旺抬头看了王壮，轻声道："没事。"说着就绕过王壮走进来远门。王壮再后面道：'这还叫没事，那俩眼都红红的了，估计是哭鼻子了，这肯定是发生了大事，要不怎么让这么大的人哭鼻子呢。不行，我得赶快去向塾长汇报去。"他这么想着，脚下也没停一阵风似的跑了起来，自然是把曹旺给甩在了后面。

若水一般这个是时候，都在大厅里看书，她最近想着，等过几天有时间了，在炼制些药丸出来，这样下次再要用的时候也方便很多。这不，她在把以前阿娘教的法子给整理出来，阿娘常常再耳边念叨，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有什么东西，一定要记下来，别把自己的记忆力看的那样重要。王壮进来的时候，她正准备歇息一会，这捏了一上午的笔头了，手都酸了，该歇歇了。听了王壮的话，若水也很是疑惑，这是出来什么事情了。刚好，曹旺也在这个时候踏进了小院的门，若水示意王壮去把人给喊进来。

站在若水眼前的曹旺还是晕头晕脑的，他其实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家里走回学塾里的，他感觉此刻的自己头重脚轻。对于若水道问话，曹旺也不瞒着，就从头到尾的都给若水说了。这里几人，听完曹旺的话，都吃惊的合不拢嘴了。若水实在是没想到怎么会有这样的哥哥，为了自己的那点小利，连自己的兄弟都能给卖了。虽然，她没觉的做招郎婿不好，在她看来，这就和做新妇是一样的。都是从自己家独自一人到别人家里去生活，而且还是小心翼翼的生活。女的能这样子做，为何男的就不可以。她觉得男女都一样，都是可以的。让若水吃惊的事，是这曹家兄弟既然没经过人曹旺同意，就私自给做了主，这实在是做的太过分了些。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若水问道。

曹旺揉了揉眼睛，轻声的道：'还能怎么办，兄长们都和女方家里立了契书，毁是毁不了了，只能就这么办了。"他这么个模样全没有了平日里那劲头，现在完全就和那受气的小媳妇一模一样。

若水沉吟了一会，道："如果你不愿意，还是可以有办法的。"她这个时候想到了余锦年，说不定找他问问还是有什么法子的。

曹旺摇头："不了，就这样吧，兄长们说的也对，我们这样子的一个家，要是找到姑娘成亲，那也是害了人家，这样也好，我去做了招郎婿，就害不着人家姑娘了。而且，兄长们也得了些钱财，以后的日子应该好过很多了。我能力有限，能做的不是太多，这是我为兄长侄儿们能做的最大的事情了。"

这人正主都这样说了，他们这些外人还能说什么，也只能随他去了。况且，世人不是说，宁毁一座屋不拆一桩婚么。只是，这曹旺怎么就摊上这么样的兄长。

"刚回来的路上，我也想好了，这也是我能为他们做的最后一件事了，以后，他们是生是死于我在没了关系了。既然他们不关心我是生死，我又何必去关心他们都呢！我能力有限，管好自己就成。"曹旺很平静的道。

这又是件让大家都没想到的事情，在最初的惊讶过后，大家也都能理解曹旺的心情。王壮问：'你刚才说那女方家姓啥？"

"申，说是在城里开杂货铺。"曹旺平静的答应着。

若水突然就想到了昨天来这里的申五燕，她家就是要找招郎婿，也姓申。不会这么巧吧！王壮喜道：'莫不是昨天来的那个申姑娘！"曹旺没明白道：'什么昨天的申姑娘？"

"你不知道，昨天中午来这里的那位申姑娘。'王壮欢喜的道。

曹旺这才想起来，昨天貌似真的有位看上了季燕来道姑娘来找塾长，他的脑子顿时就"哄"的一声响，看来是了。这个事情怎么就这么寸呢。怎么就是她呢？

王壮还想说什么，若水连忙道：'这到饭了，你俩也该去忙了。"

王壮这才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多了，忙快步走了出去。曹旺脑子里还在想着各种官司，可最后还是想到了昨天大家伙说的，那申家姑娘是个美人。他昨天一直在灶间忙碌，出来的晚了，就只看到了人一个影子。

回到灶间的时候，大武瞧见他回来了，还挺高兴，道：'可以，这会回来的正好，马上开饭了。"曹旺听了这话，就麻利的撸起袖子洗了手走过去帮忙。

自然，这熟人之间是没有秘密的。没一顿饭的功夫，大家就都知道了曹旺的事情，都为他的事情感到很气愤，怎么有这样的兄长，有为他感到难受，这申家姑娘心里可是记挂着铁匠季燕来的，这将来成了亲，日子还能好过嘛。所以，大家伙看曹旺的眼睛里就有了几分同情。曹旺也不说别的，对大家的关心一律都回答：'我没事，我很好。"

若水看着这会装作没什么事情强颜欢笑的曹旺也也不知道该说啥，想了想，反正下午也无事，不如就去申家走一趟。一来，是探病，看看她现在好些了没有。二来，探探她的口风，对季燕来还记不记挂，要是能知道她对自己的这桩婚事是个什么看法那就更好了。只是不知道她自己知不知道有这桩婚事。

出门前，若水看着正坐在灶间廊下发呆的曹旺，还是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下去。本来，她还想着让曹旺跟着一起去，可看他这个模样，想想还是算了。

李糖昨天来过一趟车驾轻就熟在申家门口停下。这申家的门房认出了是昨天送姑娘回来的人，问道：“你这才来何事？”

李糖一抱拳：“我家塾长来瞧瞧你家姑娘，还望行个方便给通传一下。”

申家的门房倒也不托大，听了这话，就进去了，不一会，就回来说：'姑娘有请。”'

若水下了车，走进来申家的大门。在门口就看见了昨天来报信的那个小孩，笑道：'你好啊，见到你真高兴。"小树受宠若惊的道：'塾长好。'这声音却很镇定。

一走近申五燕的房间，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药香，心里想着，看来申五燕这次可是吃了不少苦喽。申五燕此刻也半躺在榻上，朝外张望：'怎么还不到，小圆，你去迎迎。"小圆笑着答应了，一转身出来门，就看见迎面走来一个光彩动人的少女，想来这就是了。忙上前行礼道：'姑娘恭候塾长多时了。"

若水笑着踏进了屋子，看见榻上的申五燕忙紧走了几步，上前仔细的瞧了瞧她的脸色，笑道：'看来，我家石大夫的医术很不错，这才一天，你就红光满面的。我回去得好好的夸一夸他。"

申五燕也笑道：'是的，这次多亏了石大夫，要不，我也好不了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