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到底是谁

勾越回家后径直来到了尝胆阁，卧薪楼嘛自然要配尝胆阁了。阁里众人见他来了，都屏声静气站着，大气也不敢。勾越笑呵呵的对管事的阿前道："给我调一份育才学塾塾长的档案。"阿前答应了声是，而后利落的走到一排柜子前取出一卷竹简，递了过来。勾越接过来看来，竹简上记载：谷若水，年十五，楚国人，不知其系何时到的会稽，大概不出今年，年三月开始挂牌办学塾，取名育才学塾，五月正式开塾。学塾专收贫家子。这上面就这么几句话，勾越想来想，道：'她是今年三月初来的会稽。

"楼主如何得知？"阿前虽然为楼主马首是瞻，可是还是喜欢问个究竟，他做情报这一行讲究的就是寻个根问个底。勾越捧着刚上的一杯茶，慢慢悠悠的喝道："没什么，她来的时候我刚好见过，就是春天我刚出城的那次。想来她就是那时候来的这会稽。"

阿前听见这么说了，忙叫人拿来笔墨，将竹简上的信息给该了过来。勾越喝着茶 ，有一句没一句的问阿前："她要新建一个处学塾了，你知道不知道？"

阿前摇头："不知道，因为她也不是什么大人物，我们也不时常的去关注她。"

"她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可如今也算是在这会稽城里有名的人，你不该这样的挑肥拣瘦，该记还得记。"勾越叮嘱着。

"楼主说的是，我这就派人去打听清楚。"阿前很是虚心的承认自己的不足，并及时改正。

勾越摇头：'不用了，你记上就成，建新学塾的时间，就是我买第一支金簪的时间。"不用想，那么一大笔钱，一定是要用来干这个事情的。手里没钱财，她也不敢动工。

阿前略想来想，就下笔继续写了。

"对了，那簪子的来历你查清楚了没有？"勾越继续问。

阿前手里没停，道：'回楼主，暂时还没查到。关于这方面的资料咱这里还不是很全，所以不能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勾越没说话了，他知道阿前说的是实情，他家卧薪楼主要关注的是人和事外加名刀好剑传世大器什么的，对这首饰方面的搜集还不是很上心，拢共也只有那么一排柜子的资料，而且里头还混有其他的东西。唉，自家的老祖宗对这女子还是看的太轻了。

"不过，我想，这东西这样精美，肯定是出自大族之家！"阿前补充道。勾越没来的笑道："我还不知道是出自大族，要你来费口舌。我想知道的是出自那个大族之家，这样，就可以查一查，这谷若水什么来历了。"

阿前道：'是"

"这世上大族之家那样多，一时间也是很难查的，何况，又经历了灭国毁家的惨状，大概就是查到了，也不知道到底经历过什么样的际遇了。"勾越的声音里有了难道的一丝伤感在里头。

"楼主是说，这个谷若水，说不得是那个流落在市井里的贵女！"阿前想了想道。

勾越摇头：'谁知道呢？"他脑子里回想了一下见到若水道这两面，嗯，看着她行事实在不像是一个娇生惯养的贵女，只是不知为何身上能随随便便的就能拿出这样贵重的首饰。这样的反差还是太大了些。管她是什么，多接触几次就知道了，反正自己这段时间很闲，多去瞧瞧，说不得会有什么发现。

学塾里，若水自把勾越比做学生的家长后，那个心情自然也好了。偏巧，这时候，出门买药材的石大夫回来了，她就将刚才的事情抛到脑后去了，一头钻到药房里干活去了。她和石大夫俩人商议，这学塾里只有一处灶间，且还要留着做饭用，这就没地方制药了，所以，就打算明天去大夫们住的地方。

事情说干就干，第二天吃过了朝饭，俩人就把东西搬上来车，让李糖驾车拉着走了，到小院的时候，是阿香开的门，她现在只要一听见敲门声，就会高高兴兴的去开门，她以为是她的好朋友巧儿来了。巧儿无论每天下工多晚，都会过这边来瞧瞧。时间久了，这阿香就每天都盼望着这个时刻的到来。王大龙看见他阿娘这样的变化，心里自然是欢喜的，连带着对巧儿也格外的热情些。史进也很喜欢巧儿，所以，这里的三人，每天都希望巧儿能早点来多坐坐。

阿香开了门，一见不是她心心念念的好朋友，有些生气的道："你是谁？为什么来我家？"

若水瞧着这阿香的精神头要比以前好多了，心里也大感欣慰，只是前段时间她不是还将自己认做自己的阿娘嘛，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呢。看来，阿香记忆是混乱了。

王大龙忙从屋子里跑了过来，见是若水，忙叉手行礼道："姑娘怎么来了？说着，就把他阿娘给拉到一边。

"无事我就不能过来瞧瞧啊！"若水打趣道。

王大龙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这里也是姑娘的家，姑娘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都有些结巴了。

若水笑：'好了，逗你玩呢。我今天来是有正事的，喏，你去帮石大夫他们搬东西吧。"说着她就走了进来。王大龙忙朝门外看去，果然，看见了石大夫和李糖正从车里往地上卸东西呢。

史进史老大夫也出了屋子，迎到院子里道："姑娘来了。"

"要打搅史大夫的清净了，我想着要制备些成药，学塾里地方小，只能先到这里来了。"若水道。

"昨晚石大夫和我说了，这个事情他最是擅长。"史进道。

“可还是希望老大夫在旁边指点一二，要不，我这心底没底。”石大夫正提着俩个包袱进来，顺着话头道。这几个人里面，他是最擅长制药。可这次给姑娘做药，他心底还是有些慌，怕做的不好，想着让史大夫再旁边照看一下。毕竟人年纪最大，经验上也比自己多。

史大夫点头：“好说，好说。”他也希望这次石大夫能做出高质量的药，这样也算是他们这五个人来这里第一次做的正经事了。做好了，大家脸上都有光不是。

大家忙忙碌碌的干起活来，王大龙先去灶间把锅给洗的干干净净，石大夫去处理药材了。若水先跟阿香聊了会天。

“在这里还习惯吗？”若水笑眯眯的问。

阿香点头：“很好，我喜欢这里。”

“你喜欢就好，我还担心你不习惯呢！”若水道。

“我习惯，这里有大龙啊还有史大夫，最重要的是，还有巧儿，我最好的朋友。我最最喜欢她了。”阿香说着说着就跑跑跳跳起来。看起来，是真得很高兴。

史大夫瞧着也笑了：“阿香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很不错了。”

“还是史老大夫用心调理的功劳。”若水道。

史大夫谦虚的道：“不是，我哪有那样大的能耐，其实她这个病最主要的还是靠她自己。她自己心里清楚了，其他的也就顺了。”

“是，只是也不得阿香什么时候才能心里清楚。这样的话，大龙也就省了好多事情。”若水道。

“这个得知道她到底为什么变成神志不清的原因了，可现在，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也老王也不在了。那这个事情就成了秘密了，靠阿香自己想起来，这个可能性不是很大。”史进道。

“是啊，这还真的一个秘密了。”若水道。

“不过，瞧她现在这个样子，其实也很好，至少，不用想起来以前的那些糟心事。要是想起来，我还担心她不能承受，会再次受刺激，那就不好了。”史进道。

“是，这也是个隐患。”若水道。

王大龙把灶间收拾好了，跑了过来道：“都收拾好了，我现在要做什么！”

“你先去帮石大夫处理药材吧！你要好好的学，这也是一门大学问。”史进吩咐自己的小徒弟。

“是，这就去。”王大龙答应着，就立刻跑走了。

“史大夫，你这徒弟算是收找了，用的还顺手吧！”若水道。

一说到这里，史大夫就笑的合不拢嘴，道：“好用，好用很顺手。大龙是个又乖又孝顺关键是还很愿意去学习的好孩子。这样的徒弟，就是打着灯笼都不一定找的到的。”

阿香自己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枣树下玩巧儿给她缝制的一个布娃娃，嘴里念念有词。其他几个人就在一旁干着活。李糖和王大龙俩人在整理药材，若水和石大夫史大夫三人此刻正在讨论药方。这个好一点的药方自来就是医家的不传之秘，从来都不会轻易示人的。本来，俩位大夫是要避一避的。可若水叫住他们，把这个俩个方子对俩人说了。俩人当时有点受宠若惊又有些诚惶诚恐的意思。还是史大夫年纪大，遇事冷静道：“姑娘，这个方子你还是自己留着，我俩就当没听见。”

“没什么，你俩听听也好。这不值什么，其实我还想着，要是多几位医家知道这方子，那是不是就可以多医治几个人，这样一来，世人也能够减少病痛。和能让世人减少病痛，这一俩个药方有值什么！”若水道。要是按她阿娘的意思，最好做个药厂，把所有的药都按标准制出来，再跟上面写上是治什么病，怎么样吃，有那些注意事项。这样，才是让世人都受益的事情。她虽然觉得阿娘要把所有的药都做出来这个想法太夸张了些，可还是很赞叹她后面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