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原来要不断地彩虹屁输出？
杨氏讲着讲着，猛然意识到不对，瞧她这张嘴，自己本该多在楚宁面前讲御儿的好话才是，于是极其生硬地转了话头，“许是我看不懂他们文人作画的风格，其他人倒是说画得不错。”
楚宁：“……”
杨氏轻咳两声掩饰尴尬，既然提到御儿，她便来探听探听，状似不经意问道，“楚宁，你觉得……御儿如何？”
超级大冰山？古板老学究？又或是多谋善断大权臣？
她觉得统称“大魔王”倒是挺贴切的。
不过这些只能心里腹诽，当然一个都不能说。
楚宁挑好的夸，“程大哥为人正气，满腹经纶，街市书坊处处有他的诗集文章，读书人争相拜读，视为传奇，年轻一辈中有他如此成就的屈指可数。
再说他那通身的气质，我第一次见他，便觉得比多少世家公子都贵气逼人，若是换一身衣裳，肯定都以为这是哪个大家出来的翩翩公子。”
楚宁偷偷摸了摸手上的鸡皮疙瘩。
杨氏却听得很开心，眼里堆满了笑意，很好很好，楚宁对御儿的印象这般好，想来是很喜欢了，这桩婚事真真是天作之合。
也不知她什么时候能抱上孙儿。
恩，以后她除了摆弄花草，还得准备着带带孙儿，享享天伦之乐，这生活别提有多惬意了。
楚宁第一次看杨氏笑得这样志得意满，那喜悦劲儿直接从心头涌上来，连头发丝儿都仿佛在欢欣鼓舞。
原来让杨氏高兴的最好方式，竟是对程御不断的彩虹屁输出？
也对，母亲嘛，其余的都还稳得住，但听别人这样称赞自己的儿子，必然是无比欣慰，万分喜悦。
懂了，无脑夸程御可以快速刷杨氏好感，这方法可简单太多，楚宁都不用过脑子，彩虹屁张口就来。
“一德立而百善从之，程大哥最可贵的不是他的才华，而是他为人正气，又事母至孝，时刻关心伯母你的身体，还常常听到他教育易熙要懂事听话，不要让你担心疲累。在外是朝廷官员，回来却没有半分官架子，照样帮衬着做家务，这样德才兼备的人，自然是值得敬佩……”
楚宁换了边，偷偷搓了搓右手上的鸡皮疙瘩。
果然杨氏笑得更开怀了，慈祥地看着她，温柔地将鸡皮纸两层叠好放在她手边，目光里流露着期待。
期待……
还……还要继续夸么？
说太多太过就显得不够诚心，下次吧，见缝插针的机会多得很，嘻嘻，她去整个《狂夸程御一百句》，保证不重样。
下午到了时间，杨氏去接程易熙，楚宁继续手上的活儿。
在院子树下正做得专心致志，听到大门吱呀一声，还想着杨氏怎么可能接的这么快，扭头一看，原来是程御回来。
不知是不是刚才猛夸了一波，今日程御的形象似乎又高了一分。
尤其这种大门缓缓打开，逆着光出场的画面太违规了，墨发高束，鬓若刀裁。斑驳的光影透过墙角的树枝印照在他的侧脸，明暗间更显轮廓深邃，衣袂于风中轻扬，看得她心尖儿直颤。
美男不愧是全人类的共有财产，每天这样看一眼，实在下饭。
程御行至跟前，被她直勾勾的眼神盯得有些羞赧，干巴巴道，“看什么……”
看行走的美色，啊，不是，“没想到是你回来。”
程御看她手里的东西，“这是又要做册签？”
“对啊，我思忖着，易熙私塾里的孩子们似乎对这书签很感兴趣，想来年长的读书人应该也会喜欢。”楚宁拿了一个适合成年人的荼蘼花样式，问道，“你帮我看看这个，觉得如何，可否有人喜欢？”
问他的意见做什么，这东西又不是做给他的，程御硬邦邦回答，“花色典雅，自然有人喜欢。”
“那就好。”连程御都这么说，那必然是有市场的，楚宁放下心来，继续低头做事。
被晾在一旁的程御冷哼一声，果然只是将他当询问的器物，傲娇的程大公子沉着脸回了房间。
程御回房换了衣裳，拿出文集坐于书桌后，透过左前方的窗台，清晰可见外头女子埋头作画的模样。
看得心堵。
他将椅子换了个方向，侧对着窗台，闭眼定了定心神，认真翻看手中的文集。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看了七八篇文章，写完批注。感觉差不多了，起身换了一本角落里的书，才刚摊开，手中的茶杯一抖，水渍洒到了书页上，湿了一小片。
俊朗的男子淡淡呢喃，“唉，怎么没端好呢，竟把书弄湿了，好在外面还有日头，拿出去晒会儿便是。”
楚宁感觉到一片阴影朝自己挪动来，原来是程御又出来，拿着一本书，摊在一旁晾晒。
这个时间点，晒书？
看出她的疑惑，程御从容解释，“方才喝茶时，手没拿稳，弄湿了几页，拿出来晒会能干得快。”
哦，这样。
茶杯没端稳的话，会不会是忙了一天公事太过劳累，楚宁道，“上值一天辛苦了，要不你先到房里休息一会儿，等会用晚膳了再叫你。”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程御却听懂了她的意思，他负手掩饰尴尬，面上若无其事的样子，“不用，没有很累，我等书晒干了拿进去。”
他就站在书边上，楚宁定眼看去，瞧见了书页里夹着的绿色叶子。用干叶子来标识，也是个不错的办法，方便且简单。
不过干叶子易碎，楚宁瞧着都坏了一个角，到底不太实用。反正这次做了这么多，问一下他要不要好了。
“那个……”
“什么？”程御拿着干净的布吸着书上的水渍，听她出声，停了下来。
楚宁指着桌上的一堆书签，“你可要选一个？平日里看书时拿这个做标识，或许也方便一些。”
程御在她对面的凳子上坐下，袖中的手紧攥了一下衣角，面上平静道，“可以吗，不是要卖？”
“当然可以了，卖也不缺这一个，我再画便是。”楚宁把书签推到他面前，大方道，“你看看，喜欢哪个，拿走送你。”
“恩，既然如此，那我便拿一个，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