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泼皮无赖小女子
秦掌柜今日不在书坊，看铺子的只是一个普通的伙计，他也不知道东家是从哪里淘来的宝贝，只吩咐他悬挂起来，照价卖出就是。
伙计被这些人的兴奋劲吓到，如实道，“小人不知，是东家寻来的。一个册签80文钱，只有这里挂着的这些，实在抱歉，小人无法做主留，先到先得。东家说这批卖完，或许就没有下一批了。”
至于其他书坊肯定会仿制，那也是后面的事情。
有三四个人听闻要80文钱，都有些犹疑，毕竟只是个册签，一张便要80文！但也有不把这80文当回事的，当下马上选起图案来，还不止买一张，都是三四张的选。
一个穿灰色长裳的书生，咬咬牙，决定也买一张，选了个他最喜欢的垂柳样式。又买了本他需要的书，将册签好生夹在书里，眉开眼笑地打道回府。
两个书童对看一眼，选好主人交代的书，不做耽搁的立马飞奔回府，得跑快些，要是晚了，万一全卖完了可怎么办。
好不容易跑回府，累得他们直喘气，和自家少爷介绍完那些新奇册签后，得了多买几张的命令，又急得快步跑去书坊。
最后真是双腿颤颤，一颗心因为跑太快，都要跳出嗓子眼。
结果进书坊一看，好家伙，居然一个都不剩。
全卖完了！！！！！！！
……
这一切，身在程家的楚宁并不知道，她欲哭无泪地扎着马步，旁边是同样扎马步的程易熙。
昨日开始，学堂放一阵农忙假，程易熙不用上学，就被程御抓来强身健体。
原因是上次和司马麟起冲突，没能打过身强体壮的司马麟。程御以为，八岁的年龄，是该练练体力了。
楚宁一脸哀怨，那她呢，她为什么要被无辜连坐？
程御给出的解答是，她一个女子，常常独自出门行走，也得练些防身术才行。
楚宁：……
靠扎马步来练吗？
“等你们下盘练稳了，再教你们防身之法。”
楚宁当年八百米跑得十分艰难，是真真正正踩着点儿过的。等最后一次彻底摆脱了八百米，累到浑身虚脱四肢无力双眼发黑的楚宁发誓，她一辈子绝对再也不要快跑了！
是的，上辈子她做到了，结果这辈子在这儿——蹲马步。
她的人生也太惨了。
楚宁可怜兮兮地问程御，“还要蹲多久啊。”腿好酸。
程御皱眉，“你才蹲了不到半刻钟。”这样的体力怎么能行。
半刻钟？可她觉得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楚宁苦着脸，腿太酸了，像灌了铅一样。
偷偷瞄了眼旁边同样悲催的程易熙，不公平啊，都是第一次被要求扎马步，为什么程易熙扎得比她稳，还能一声不吭。
难道扎马步这种事也有天赋？
趁着程御转过身，楚宁赶紧站起来抖抖腿，揉一揉膝盖。
结果程御下一秒走过来，压了压她的肩膀，无奈道，“不要偷懒，我看得见。”
楚宁：“……”您背后是装了第三只眼吗？
程易熙看她这里动动，那里动动，小声地给出了作为友军的善意忠告，“哥哥下了命令，就算再累也要咬牙完成，否则会被罚得更惨。”
她真是绝世小可怜。
“你哥哥会武？”她居然都没发现。
程易熙压低音量，“小时候我们孤儿寡母，哥哥有去学了几招。”
还真的会点招式。
蹲得颤颤巍巍，双腿实在支撑不住了，楚宁脚一软，没能站稳，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她干脆罢工，破罐子破摔，“蹲不住了，我要休息。”
小时候读书，程易熙撑不住太久，也和程御说他想休息，结果下一刻板子就落到了他手上。从那以后程易熙深刻地明白一个道理，得做到哥哥要求的事情，要是半途放弃只会更惨。
他同情地看向楚宁，心想哥哥心里肯定气极了。
结果……
程御看女子一副泼皮无赖的模样，有点好笑，板着的脸到底没严肃太久，没好气道，“罢了，去一旁歇着，下次需坚持久一些。”
程易熙：……恩？？
楚宁心中大喜，连忙挪着发软的双腿，坐在椅子上休息，顺道为程易熙加油鼓劲。
等小可怜蛋蹲满一炷香的时间，才终于“刑满释放”，在程御的首肯下回屋练字去。
啧啧，都说应试教育的现代学生可怜，依她看，大周朝的小娃娃们也一样辛苦。尤其程易熙，又要学文，又要练武，程御布置的课外作业还一大堆，太没人性了。
感慨完，赶紧也溜走，楚宁情急站起，结果跌坐回去，疼得龇牙咧嘴。
眼泪都痛的快流出来，楚宁控诉罪魁祸首，“我看京都治安好得很，我这性格也不容易与人争锋相对，何必要练这个。”
程御不满意，“身体太弱了。”
她一不去打架，二不上战场，不练不练，楚宁一想到以后要每天扎马步，当下耍赖，“我不学，我学不来这个。”花季少女，怎么能把时间用在扎马步上。
程御看她大有不答应就不起来的架势，揉了揉眉心，看坐在地上瘪着嘴的女子，心下一软，算了，“以后外出自己注意点。”
程御同意了？楚宁一喜，本来嘛，哪有逼一个小仙女练武的道理。
一节衣角递过来，坐在地上也不怕着凉，程御冷着脸，“还不起来？”
楚宁不敢这个时候摸虎须，赶紧拉着衣袖，顺杆子站起。
蹲马步太久的后遗症就在于，隔天起来双腿发软，像平白挨了十几拳，一副颓然模样。
楚宁拖着两条腿，心想自己真是太没用了，程易熙才八岁呢，昨日扎完马步，居然还正常行走。
才想着，就见小可怜蛋打开了房门，从里面挪着两条发酸的小腿出来，走动时一脚拖另一脚，咬牙强忍。
原来也是肉体凡胎，没有例外的。两只可怜虫交换了一下眼神，楚宁表示，她还好，程御高抬贵手。
但程易熙接下来的日子，可有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