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想要对峙
“这样就过分了啊。”
“是啊是啊，现在一个姑娘的清白和名声，多重要啊，怎么能够乱说呢。”
“没准儿是她自己被退了婚，名声败坏了，心头不舒服，就找了借口也败坏别人的名声，顾老七，你家闺女这样的做法可是要不得的哟。”
群众人听了之后，倒是很有默契；
纷纷指责顾小梨不该乱说。
“你们别胡说八道，看热闹不嫌事大！”
郑玉秀上前争辩，但架不住对方人多。
最后，连村长都忍不住对顾青山：“老七啊，不是我偏心拉偏架，要是小梨真的说了这种话，那就真的不对了啊，小梨该给人家道歉的。”
“这……”
顾老七也没有想到；
顾小梨会这样说，而且这随口一提的事，还闹得人尽皆知。
但，说归说；
道理还是要讲的。
要是顾小翠肚子疼不是流产，那顾小梨之前说的话，的确不该这样讲。
旁边的人，也叫嚣起来：“是啊，赶紧道歉。”
“不道歉就把你们抓到公社去，让你们戴高帽游街。”
“对，抓到公社去。”
眼看着这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都把矛头对向了自家人，原本不想把事情闹大的顾青柠也怒了。
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板车跟前；
大声的道,“我是不是乱说，你们自己看算了。”
说完一把掀开了板车上头的棉被。
板车上顾小翠弓着身子捂着肚子，裤子已经被浸湿，下头垫着的棉被，也染了一滩黑红的血迹。
在火把和手电筒的映衬下；
格外醒目。
原本吵闹的众人，顿时闭了嘴；
甚至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在这医疗条件落后，物资又匮乏的年代，都是结了婚的人，谁家还没有见过几个流产或者孩子早夭的妇女。
此时顾小翠的样子，可不就是小产嘛。
顾青柠将被子盖了回去，“大伯，大伯娘，顾小翠这个样子，该负责的人不是我，而是孩子他爹，不过，眼下这些都不重要，你们还是赶紧把人送去医院吧，不然，我怕你闺女命都要没了，到时候，你们可不要赖着我们家啊。”
“这……”
周泉珍两口子也瞬间傻眼了。
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来。
面对村民们的指点和议
论；
顾金山急了。
竟抓起顾家门口立着的锄头，冲着顾小翠就过去了，“老子打死你算了。”
顾小翠被吓得抱着头，连声尖叫。
顾老七瞧着情况不对，急忙上前拦着顾金山，抢下他手里的锄头，“哎，大哥，可使不得的，这是自家孩子，有什么话好好说。”
“就是啊，现在是新社会了，可不能随便喊打喊杀的，要被抓起来的！”旁边倒也有人劝架的。
但是，更多的都是在议论：“这顾小翠不是没说亲么，咋就大肚子了？真是丢人现眼，连我们村的风气都败坏了。”
“就是，这可是作风有问题啊，顾金山，你闺女搞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影响的不止是你们顾家的名声，还有我们整个妙山村的风气，你们可不能私自瞒下来，要上报到大队公社去处理的啊。”
上报大队公社，目测最轻的处罚，也是要挂破鞋游村。
穷乡僻壤，落后山村里的舆论就是这样随便。
明明前一秒，大家的矛头还针对顾小梨一家，但是后一秒，就发生了反转，大家都在指责顾小翠不检点。
耳边的议论，越来越难听。
孟金山被气得脑门直突突，大声骂道，“做出这种伤风败德，丢人现眼的事，与其让她被拉出去挂破鞋游村，还不如老子现在就打死她，还省的败坏了我顾家人的名声！”
顾家是妙山村的大家族，嫡系的，偏房的，算下来占了小半个村子。
这么多人，家里都有姑娘，这顾小翠的事情传出去，整个顾家没说亲的姑娘名声都不好听。
还有村子里的人，经周泉珍之前那么一闹，全村大部分人都跑来看热闹了。
这事要是说不明白，以后他们家还怎么在村里抬得起头来！
顾小翠缩在板车上瑟瑟发抖，看着暴怒想要打死她的亲爹，以及周围议论的人群，她干脆心一横，大吼道，“打死我吧，打死我吧，我肚子里的孩子是陈卫东的，你们就这么打死我，我看你拿什么给陈家交代。”
“！”
满场寂静。
原本还吵闹这的人，瞬间静下来。
陈卫东绝对算得上公社的名人，除了因为他是隔壁大队书记的幺儿，还因为他还是红星公社为数不多的高中生之一。
这下，旁观的人没怒，顾小梨一家先恼了。
郑玉秀冷笑，“呵，我说这定好的亲事，咋就突然悔婚了，原来是因为顾小翠你啊，来来来，正好大家伙儿都在，大家
都来看看，这事儿到底是哪个不要脸！”
顿时，人群之中指责声音更大了。
“郑玉秀，你想要打架，是不是！”周泉珍见情况不对，只好把气撒在旁人身上。
“好了，大嫂，这事儿先别提了。”顾老七皱眉提醒。
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谁的脸上都不好看。
郑玉秀是不怕事儿的，但，顾青柠也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她现在别闹了；
郑玉秀看了看女儿，最终什么也没说。
顾小梨一家不说，但人群里头，也有陈家的远方亲戚。
当即就站出来帮着说话了，“哎哟，顾小翠，你可别张嘴胡说，陈卫东不是顾小梨的未婚夫嘛，咋可能是你孩子的爹，你可别看人家是高中生，就这样胡乱攀扯。”
就算陈卫东跟顾小梨退婚，但，那也只是前两天才发生的事情，而这怀孕到小产，最起码也得是一个多月两个月的事。
她这意思，陈卫东在还没有退婚之前，俩人就搞在一起了嘛。
这可是生活作风上很严重的问题！
“我胡乱攀扯，呵……不信你们就去喊陈卫东来对峙，看看是不是我胡乱攀扯。”顾小翠也心一横。
反正都现在这样了。
陈卫东也已经跟顾小梨退婚，按照俩人的约定，陈卫东要不了多久就会上她家来提亲。
公开两人的关系，是早晚的事儿！
“哟，还敢对峙啊？”
“我看这事儿多半怕是真的，那这陈卫东退婚的理由不是找到了嘛，之前还以为是人顾小梨的问题，原来是陈卫东跟顾小翠搞了破鞋啊。”
“就是啊，要说还是顾小梨可怜，白白的给闹出个被退婚的名声，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