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 31 章

雪豹是猛兽, 力气不小，一跑起来，大森根本牵不住。他手里的牵引绳被拽得脱手而出, 掉在地上。没有牵引绳, 雪豹跑得更欢，上蹿下跳, 连踹翻几个小圆桌，兴奋地冲向人群。大森以为是猛兽失控，吓得脑中一片空白，大声喊：“啊啊啊救命啊！它发狂了！！！”其他人听见他这么喊，也吓得在大厅乱窜。雪豹可爱是可爱, 但它是不折不扣的猛兽，顶级掠食者，超级大猫猫, 这么一冲过来, 没有利爪也没有厚实皮毛的人类，只能吓得落荒而逃。眨眼的功夫，哔哔哔公司的大厅就乱成一团，表演了一出“猛兽出笼、生死逃亡”。“救命救命！”“救命啊——啊别放它跑啦。”“它来我这里啦, 保安！保安！！”……尖叫声此起彼伏, 大厅里人仰马翻, 鸡飞狗跳。但是当事豹豹毫不在乎，轻易跳到一台圆桌上，嗅着上面吃了一半的小蛋糕, 好奇地舔了口, 银色的须须沾上几点雪白的奶油。宁朝朝轻喊了声：“豹豹。”小雪豹圆润的耳朵动了一下, 直起上半身, 偏头看着她，朝她缓慢地眨一下眼睛，然后跳下圆桌，化身道银色的闪电，直奔她而来。梅丽果脸色大变，连忙吓得闪一边。宁朝朝坐在沙发上，看见银色残影朝自己扑过来，下一秒，她怀里就多了个热乎乎的毛茸茸。小雪豹跳到她身上，扑到她的怀里，努力往她身上贴。豹豹的热情让她有点猝不及防，下意识伸出双臂，把毛茸茸拢在怀里。脸上传来一阵滚热粗糙的湿润，小雪豹伸出舌头，在她脸上舔来舔去，咕噜咕噜声像音响一样，在她耳畔3d环绕。“哎你矜持点，豹豹，”宁朝朝双手抱着它，腾不出空来挡住它的热情舔脸，只好把脸偏过来，“别舔啦，我脸上都是你的口水啦。”小雪豹：咕噜咕噜咕噜。向浮实在看不过去，伸手拎住小雪豹的后颈，就要把它拎走。结果在宁朝朝怀里还乖得不得了的小雪豹，扭头就朝他吼一声，凶狠地呲了呲牙。“你还敢凶我？”向浮被气笑。小雪豹吓得一哆嗦，脑袋拱到宁朝朝怀里，呜呜呜委屈地叫。宁朝朝心疼坏了，蹭着它的脑袋安抚，然后对向浮说：“你吼它干什么，它只是一只大猫猫啊。”这时候大森从惊恐中回神，想起小雪豹的身价，跑过来大声喊：“你抱我的雪豹干什么？知道它有多珍贵吗，你赔得起吗？”刚才受一肚子气的青年总算找到发泄后，转身挡在宁朝朝面前，冷着脸说：“你吼她干什么？！”是谁牵不住雪豹让它出来勾搭人的？一米九的青年居高临下地看着大森，银发下是俊美到攻击性极强的容颜，冰蓝色的眼睛冷漠地扫过来。大森顿时腿软，有种被猛兽盯上的恍惚。“可、可……”他的声音也变小很多，气势低落

，“是她在抱着雪豹啊？这是我从动物园借过来的，很贵的……”这个时候，哔哔哔公司的保安们也跑了进来，忙乎半天总算把场面控制住。大家终于冷静，围过来一看，弄得兵荒马乱的“罪魁祸首”，现在正趴在少女的怀里，银色毛茸茸的大尾巴晃动着，圆圆的脑袋一个劲往她的怀里缩。一副弱小可怜又无助的乖巧模样。他们忍不住怀疑人生，甚至在自责：刚刚是不是尖叫声太大，吓到了小雪豹？豹豹能有什么坏心眼呢，它只是不想被牵引绳绑着啊。为了众人的人身安全，保安队长尽职尽责地问：“刚才雪豹失控了吗，要把它带出去吗？”主播们连忙摇头：“没有，不要把它带走！是我们失控了！”他们的尖叫声太大，吓到了可爱的豹豹！保安在主播们的强烈要求下，只好把小雪豹留了下来。小雪豹窝在宁朝朝怀里，不肯下来，时不时和她蹭两下脸，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大森几次想把小雪豹给牵回来，可是没有牵引绳，他根本控制不住这个猛兽。而且还有向浮挡在前面，他敢凶看上去没什么攻击力的少女，却不敢和向浮起冲突。大森气急败坏地坐在旁边，几次看向小雪豹，尝试把它引诱过来。游乐园把雪豹借给他的时候，明明说过这只小雪豹专门训练过，特别乖巧懂事，根本不用担心。大森努力勾引小雪豹，小雪豹兽瞳冰冷地扫了他一眼，继续缩回少女的怀里，继续蹭蹭舔舔、咕噜咕噜。这叫乖巧懂事，不用担心吗？大森气得心口一疼，心想，随便来一个人就把它勾搭走了，还根本不回来！可他还不敢生硬地把它拽回来，怕它又失控，变成猛兽闹出事来。他当然认得双手抱住小雪豹，和它贴贴的少女。梅丽果发的那个视频，大森已经看过不知道多少次。他还买了很多水军的票数，每次快超过宁朝朝，变成动物区第一时，总又冒出无数的人给云间动物园投票。他甚至举报过对方票数造假，可检查结果证明这些票数都是正常的，全是被各种博主推来推去，给推来的活的流量。甚至还有很多美食博主来推这家动物园，就离谱！后来主持人来到大厅，主持领奖和采访，混响的声音响起，小雪豹明显紧张，爪爪抱住宁朝朝的手臂，脑袋埋在她的肩膀上。宁朝朝安抚着它，握住它的爪爪，低声说：“别怕。”就算从小受过训练，动物也不太适合这种环境，嘈杂的声音、拥挤的人群、闪烁的聚光灯……这些能让人更好地欣赏它的美丽，却对它有害无益。但宁朝朝也只能给它一个抱抱，安抚着这个受惊的小家伙。大森在旁边看得又酸又气，人更多的时候，也不见小雪豹这个样子，怎么一来到这里，一看见少女，就失控一样冲过去了呢？他不明白，忍不住想，难道真像网上说的那

样，这个园长有什么神奇的魔法不成？后来宁朝朝要上台领奖，趁这个机会，大森总算抓住一把牵引绳，把小雪豹拽出来。小雪豹恋恋不舍地偏过头，一眨不眨地看着台上的人。大森气得拍它脑袋：“看什么看，要记得自己的身份，是谁把你养这么大的？”小雪豹呲牙，露出尖锐雪白的牙齿。大森吓得一哆嗦，想拍打它的手也缩了回来。小雪豹坐在地上，长尾巴把自己圈起来，脑袋垫在自己毛茸茸的尾巴上，银灰色的眼睛微微眯起，直到宁朝朝从台上走下来，它才猛地睁大眼睛，继续与她含情脉脉地对视。采访的时候，同一组的主播被要求靠近。小雪豹明显兴奋起来，探直身子往前伸，牵引绳绷紧成一条直线。大森只能咬着牙努力扯紧绳子，让它别再跑到宁朝朝的怀里。但他们是同一组的前两名，被安排在一起采访，宁朝朝和大森坐在长沙发的两端。这下就算大森努力扯着牵引绳，也扯不住这只大猫了。小雪豹走到宁朝朝的身边，乖巧坐下，用灵活的长尾巴勾住她的手臂。宁朝朝只好摸摸它，小雪豹的毛比老虎狮子更加的浓密厚实。它们生长在高原雪岭，拥有这身银灰色斑点的浓密皮毛，可以帮助它们御寒，不畏风雪。雪豹拥有猫科动物中比例最长的尾巴，最长能到105厘米，有的雪豹，甚至可以用毛茸茸的长尾巴勾到自己的脖子。所以宁朝朝和主持聊天的时候，总有一条尾巴出镜。银灰色尾巴尖微微勾起，时不时擦过她的下巴和脸颊，弄得她麻麻痒痒的。主持人看得眼睛都直了，“园长，你是把自己家的小雪豹也带出来了吗？它好乖啊！”宁朝朝摸摸小雪豹的脑袋。它偏头蹭了下，接着优雅地一跳，跳到宁朝朝的怀里，咕噜咕噜的声音被麦克风放大，这一刻，所有人都听见大猫高兴放松时发出的咕噜声。小雪豹头埋在她的肩膀，咕噜打得震天响。主持人小姐姐也不主持了，忍不住捂住脸，看着小雪豹晃动的大尾巴，感觉自己血槽一空。“它好喜欢你，一定是你从小养大的吧？”宁朝朝苦笑，“我们才第一次见面。”“嗷嗷，第一次……”主持人瞪大眼睛，“什么！第一次见面？！它不是你带过来的吗？”宁朝朝：“不是啊。”主持人顺着牵引绳往旁边看，看见沙发另一边，坐着的男人使劲扯绳，面目狰狞。原来牵引绳居然不是握在园长的手里！主持人和看戏的观众纷纷愣住：第一次见面，竟然就能让小雪豹亲她到这种地步，果然，是有什么魔法对吗？接下来的采访，宁朝朝全程抱着小雪豹，抱得手累了把它放下，它坐在地上，还要用尾巴勾住她的手臂，来宣誓占有权。大森在旁边看得又酸又气，可是毫无办法，他总不能在镜头面前，去把小雪豹生拉硬拽扯回来。何况

，被驯养得再好，这也是只不折不扣的猛兽，谁敢对它怎么样？本来，他带着雪豹来，是在采访里表现亮眼点，顺带给动物游乐园宣传一下，这下倒好，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抱着雪豹的少女，完全不给他镜头，给他人做嫁衣裳了。采访是哔哔哔平台全程直播，观众们总有一两个喜欢的主播，为了自己喜欢的主播，就留在了直播间里，所以现在观看直播的人数超过百万，数字堪称恐怖。其实这是个很好的曝光机会，所以游乐园才同意大森把小雪豹带出来。大森气闷地想，但是现在全搞砸了。这什么小雪豹，明明是个小白眼狼。观众们注意到他的表情，忍不住发出哈哈哈在弹幕调侃：“大森气疯了吧。”“主播：小雪豹，你没有心！”“他该，谁喜欢动物动物自己能感受得到，就那游乐园的德性，小雪豹肯定不喜欢他们。”“刚才我看见他好用力去拽小雪豹哦。”……但镜头很快就转开，移到小雪豹毛茸茸的尾巴尖上。摄像师也觉得，比起脸色奇怪的大森，拍毛茸茸和漂亮姐姐才是最重要的。分配到每个主播的时间很短，宁朝朝拿着制作的相册，抓紧时间宣传完动物园。献荆玉拍摄水平很高，相册每一张照片都很好看。观众们的注意力被吸引到相片上，嗷嗷直呼可爱。只是有的时候，小雪豹的尾巴会翘起来勾她的手，吸引走观众的注意力。“狡诈多端的小豹豹！”“它好像很懂哎。”“呜呜为什么我不会魔法，有生之年我能摸到一只豹豹吗？”按照程序宣传完，没有几个人注意到大森费尽心思想的动物游乐园的宣传，注意全放在雪豹无处安放的尾巴上。大森总算熬到采访结束，一下台，脸色就变了，拽着小雪豹，想把它拉回车里。他用很大的力气，和雪豹形成拉锯。小雪豹被拽得仰起头，绳索勒紧脖子里，印出一道很深的痕。大森用力拽着小雪豹，把它拽得吃痛嗷地一声，被拖着一步步往前。看到这幕，宁朝朝跑过去，说：“你轻一点吧。”大森：“又不是你的动物，你管得着吗？”他还想再说几句，看见向浮脸色不善地站在一边，就自动闭了口。周围的主播们也看不下去，这么可爱的小雪豹委屈叫一声，能让人心都碎了。一个粉发的女孩指着他直接骂：“用这么大的力气，你故意虐待动物吗？”“是啊，难怪小雪豹不喜欢他。”“轻一点啊，没看见它疼得都叫了吗，还能小豹子计较，也不看看自己多大人了，有脸吗？”路人纷纷指责，大森也不敢太用劲，只好灰头土脸地站在那里，看小雪豹钻到少女怀里呜呜叫。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没多久，一个男人走进来，牵过他手里的牵引绳，对雪豹喊：“点点，过来。”小雪豹抬头蹭蹭宁朝朝的脸颊，还是听话地走了过去。男

人对宁朝朝抱歉笑道：“我是点点的饲养员，它被娇养着长大，太任性了，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宁朝朝摆手：“没有，它很可爱。”小雪豹走到一半，突然扭过头，跑到她身边，纵身一跳。宁朝朝眼疾手快抱住它，把它抱住怀里，又被它舔了一个够。饲养员笑着说：“它很喜欢你。只有遇到喜欢的人，点点才会这样。”点点咕噜咕噜舔完，从宁朝朝怀里跳出来，又扑到饲养员怀里，抱住他的脸一顿狂舔，舔得太忘情，把饲养员的鸭舌帽舔下来，露出他光秃秃的脑袋。气氛一时有点尴尬。饲养员捡起帽子，戴在脑袋上，“咳咳，以前是有头发的，被舔着舔着就没了……”宁朝朝惊讶地瞪圆眼睛，突然也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头发。原来当动物饲养员，还有秃头的风险！颁奖和直播结束，大家聚在一起吃了个饭，然后各自离开。宁朝朝抱着领到的猫猫头玩偶和奖杯，回到车里。向浮坐在副驾驶座等她，听见声音，微微偏头看过来。宁朝朝把猫猫头抱枕给他，向浮嘟囔着，不情不愿地抱住这个和他气质完全不符的猫猫头。哔哔哔公司设置的奖杯也是只猫猫。奖杯上猫猫扭着细腰，一手叉腰，一手高举比出个胜利的姿势，姿势很销魂很搞笑。向浮皱眉，嫌弃地看眼表情也被画得很销魂的猫猫奖杯，觉得这个卡通猫实在是拉低了猫科的颜值。但宁朝朝很开心地把金色的小奖杯翻来覆去看，说：“这是我们动物园第一次拿到奖杯呢！”本来想说几句这猫太丑的青年把话咽回肚子里。宁朝朝弯起嘴角，亲了口猫猫，把它放在仪表台上。她开车离开哔哔哔公司，驶向繁华的城市。华灯初上，路灯在昏暗的夜色里晕开淡淡的光线。向浮看着窗外的灯红酒绿，黑色的车窗倒映出他的脸，还有少女柔和的侧颜。他无声望了一会，问：“不是回家吗？”宁朝朝：“难得来这边一次，我们去买点东西。”她带人来到商场地下一层的商业街，找到家连锁的精品小店。这家店里面东西实惠，性价比很高，上学的时候她经常陪朋友一起逛。宁朝朝准备买几顶帽子回去，防止工伤。“工伤？”她点点头，选顶黑色的鸭舌帽，垫脚给他戴在头上，向浮微俯下身，把帽子按住，看了眼旁边的镜子。“嗯，帅！”宁朝朝点评，“以后就算你头秃了，至少还有顶帽子。”就跟点点的饲养员一样。向浮按住帽子，几缕银色碎发从帽底漏出，为眉眼添几分桀骜。他面无表情地说：“我才不会秃！”宁朝朝笑：“是是是，不会秃不会秃，这不是防范于未然嘛。”她回头又专心地给其他员工选合适的帽子，老向的话，唔，适合这种草编的宽檐帽，但牛仔帽也不错的样子，这样他带着会很像个牛仔爷爷。宁朝朝左手拿着一顶宽檐

帽，右手拿着一顶牛仔帽，陷入沉思中，突然觉得脑袋上一沉，抬起头，镜子中的少女头上多了顶帽子。草编的圆形帽，淡黄的草编帽檐上，有朵金色的太阳花。她微微睁大眼睛，然后笑了起来，“好看，你真有眼光！我一开始也选了这个。”镜子里鸭舌帽的青年偏开头，点了下头。宁朝朝握住帽子，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可是会不会太花哨了？”“没有，好看。”向浮言简意赅地评判。宁朝朝弯起嘴角，又让向浮试试让她陷入选择困难症的两顶帽子，结果试来试去，发现青年真是带货模特，戴每个都很好看，最后她把这里的十几顶都给买了，想着每个员工两顶，剩下的如果他们不喜欢，就丢给向浮戴。反正他戴什么都很帅。买完帽子，她又开始像过去一样，开始在百货店里逛，最后在一排亮晶晶挂满饰品的货架前停下来。向浮拎着购物篮站在旁边，问：“你想买？”宁朝朝拿起一个银质蓝宝石的耳钉，朝向浮比划一下，感觉他戴着会更酷。但是向浮肯定不会接受耳钉，她只在脑内想了想，又把耳钉放下来，走到货架前，想像大学的时候，买几件没有用处却花里胡哨的小东西。然而她扫了一圈，没有找到喜欢的，觉得不如给萨拉弗去买一斤肉，或者给妞妞买几个苹果。她拉着青年走在灯火明媚的长街，周围三三两两行人经过。入夜空气微凉，宁朝朝不自觉抱了下手臂，接着肩膀一暖，身上多了件外套。她偏头看着人，除开外套，向浮里面穿的是件很简单的蓝色棉T，是动物园的制服。呃，他好像没有别衣服，从天而降“下凡”的那个雨夜，也没有穿上衣。宁朝朝一拍脑袋，拉着向浮就冲向服装店，想到他身材和牧匪阳差不多，给两个人都买了几件秋装。她坐在沙发上，盘算着给员工订秋天的工作服。老向太高大了，普通服装店没有适合的衣服，只能再去专门定制。不管怎么说，提着大包小包走出商店后，宁朝朝觉得特别满足。向浮伸出手，想帮她提购物袋。宁朝朝一个侧身躲开，笑眯眯地说：“你不懂，这样提着袋子才是最开心的！”向浮：“……不懂。”宁朝朝弯起眉眼，路灯照在她瓷白小脸上，把肌肤照得几乎透明。“总之，有大家真是太好啦！”如果没有老向他们突然出现，没有向浮牧匪阳来帮忙，没有宋叔父子愿意回到动物园，没有异世界观众的喜欢，她现在还不一定在哪呢。“我觉得我运气特别好，”她仰头看天上的星星，吐出口白汽，说：“所以才能遇到这么多好的人。”连异世界的观众，也特别可爱温柔。向浮偏头，无声地看着她，微微张唇，却没有发出声音。他抬起头，与她一起看天上闪烁的群星。这样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他们回到车上。宁朝朝刚坐到

驾驶座上，就觉得不太对劲，“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向浮转过上半身，看向后座。宁朝朝也扭头望回去，在后座底部的黑暗里，持续不断地传来诡异声响。“咕噜咕噜咕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