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那颗心,长不好的
夜寒心头如此想着,他也不算是心狠手辣完全绝情之人了。
“是吗?”
就在此时,却听得温枯冷笑一声。
下一刻,夜寒只感觉心口一凉。
低头时,只见一把长匕直刺心脏而去,出手又快又狠。
那匕首是扶渊曾经送给她的。
是上古时期之物。
这一刀下去,便是钢板也能刺穿。
夜寒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刺了这么一刀的。
那一瞬间,几乎能听见刀锋划过皮肉的声音。
好在他反应极迅速,毫不犹豫就是一巴掌拍了出去。
那一掌直直落在温枯身上,一巴掌便将人震的倒飞了出去。
这一掌出去,却见那女子像是一片落叶,轻飘飘就飞了出去,在离他数米之远的地方,竟是轰的一声燃了起来,而后当着夜寒的面化成了灰烬!
连雨水都未能阻止她身上的烈焰!
不过顷刻间,满地都是湿漉漉的灰烬。
夜寒眉头紧蹙,一手捂在心口,飞身上前,却见哪里还有那女子的身影。
那地上的灰烬,竟和那傀儡小蝶如出一辙!
他……被骗了!
方才他明明亲眼确认,那个女人的确是肉体凡胎的真人,究竟是何时在他目光未曾离身的时候,竟变成了傀儡!
还狠狠的捅了他一刀!
“该死的!”夜寒恼怒至极,他的拳头捏的咔擦作响,若然那女子还在他跟前,此刻定然已是死无葬身之地!
他周身黑雾四起,又幻化出数不清的狼影来!
“就是将这伽罗山掘地三尺,也定要给本王将那女人找出来!”
说她不是凤云栖,鬼都不信!
这天下,又有谁的傀儡术有此等造诣!
除了凤云栖之外,他都没见过第二个!
而在他眼皮子底下还能耍如此把戏,便是当年的凤云栖,也轻易无法做到的。
这一刀捅的他甚疼!
伤口在往外冒血,心脏被刺破了几分,一怒之下,那血流的更多。
周身的狼影四散而去,迅速的消失在黑暗之中。
而与此同时,夜寒竟没忍住呕出一口血来。
黑血从唇角滑落,滴滴答答的落在地面。
而又见得两道黑影从山心之中溢出,刷刷两声打到了夜寒的身上。
而后他又连连呕出两口血来。
夜寒盘腿在寒
柏下,那两道黑影是他的分身,在龙和猪的通道之中,都失败了,受了‘重伤’,损失的自然也是他的力量。
分身回到夜寒身上,他脸色很不好。
眸眼半开,他没想到凤云栖布下的机关阵法那般凶险,他的两道分身甚至都还没进到里面去,便已是遍体鳞伤!
分身之力虽不及他十分之一,却也是足够强悍。
那个女人所布下的局,即便过了这么多年,仍是此般凶残!
夜寒看着满地灰烬,牙咬的紧紧的。
而与此同时,温枯已经进了山心之中。
她捅了夜寒一刀,在他愣神的一瞬间,以傀儡符替代了自己的真身,被夜寒一巴掌拍飞的,自然是她的傀儡替身。
只是夜寒那一掌用力极狠,是铁了心要将她往死里弄的。
温枯受到了波及,她的心脉被震的起了裂。
喉咙一阵腥甜,她硬生生的将血咽了回去。
在夜寒跟前,她绝对不会泄露半点气息,更何况是身上的血腥味。
脸上的伤口她已经处理好了,温枯稳了稳心神,径直进了狗雕塑的那个通道。
夜寒自然想不到,她转身直接进了山心里。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她此番前来就是要拿人皇血草的,温枯自然从始至终都没放弃过这个念头。
如今想起她曾经那般深爱过夜寒,温枯只觉得胃里依旧是一阵阵的冒恶心。
方才那一刀她还是戳的轻了。
不过即便没能将他的心刺穿,接下来的日子,夜寒也绝对不会好过。
刀上淬了毒,不是立刻要人命的剧毒。
却是那种会将人折磨的生不如死的慢性毒药。
当场不会觉得有什么,可即便夜寒修了肉体再生的术法,他的心也只会一点一点的烂掉!
那颗心,长不好的。
它会被温枯的剧毒所蚕食,每蚕食一分,他便会痛不欲生一分。
就算他胸口上的伤长好了,那颗心也不会长好。
而为了剐去心脏上的腐肉,他还不能让外面的伤口愈合。
一旦愈合,就得亲手重新剥开,将心脏上的腐肉刮去。
显然……夜寒现在还不知情。
他不是说很了解她么?偏偏没料到……她会突然来一刀呵。
……
通道里,温枯刚一进去,墙壁两边就燃起了一盏盏幽蓝色的烛火。
烛火在跳动,
火光中似生了许多虚影出来。
似一只只红衣厉鬼在幽幽的盯着她。
还没走两步,又有无数支寒箭射来。
温枯全然当空气,径直走了过去。
厉鬼和万剑齐来,到了她跟前时,却是直接从她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温枯长发微动,却是毫发无损。
她自己布下的东西,自然很清楚。
通道口的幻术而已,为的就是让人以为此通道也是错的,没那么轻易敢进去而已。
一路上也有真的陷阱和机关,温枯眉头都没蹙一下,直接越过了。
待到了她的小金库,满目璀璨时,她的神色才终于缓和了几分。
一如当年她布下的那般,华丽璀璨,每一件东西都还在原处,上面累了一些灰尘,看起来根本没有任何人动过。
说是小金库,容纳的东西真不少。
一堆耀眼夺目的东西中,温枯想了好半天才回忆起她到底将人皇血草放在哪个角落了。
找到那个盒子时,只见木盒都已经腐朽了,上面生了一层霉灰。
一株血草从木盒上破开的洞钻了出来。
这么多年过去,没想到那血草竟是长大了不少。
温枯隐约记得,当年得到它的时候,它还只有豆芽那么大,如今竟已经变得有巴掌大了。
她数了一下,这血草一共生了十片叶子,甚至还有一个花苞。
那花苞也是血红色的,却是晶莹剔透,像是一个小灯笼。
能看见花苞里有很多籽,那大约是人皇血草的种子。
温枯小心翼翼的将它收了起来,刚一转身,就听得‘哧啦’一声。
好似有什么东西拉住了她的裙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