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天界
许多人间的人，奉天界中人为仙人，视他们为神。
而人间也有一部分人，极少的一部分人，认为天界的人和人界的人，并无差别。
天界究竟是什么样的呢？
天界中的人又是什么样的呢？
“你我曾经半只脚踏进过那里。”洛青云对醉梦死淡淡道。
“是啊……那门的后面并不是天界，而是另一道门。”醉梦死道，“过了那第二道门，才是真正的天界。”
“如梦幻泡影……”天界中，那白衣白发人缓缓道。
踏入天界大门的沈笑眼前忽然一变。
一望无垠的林海，郁郁葱葱，密密层层，似乎有水流声轻轻地响着，微风拂过，满山皆是飞散着的花瓣与蒲公英。
“这里是……”
沈笑心头一紧。
果然，他看到了自己。
还在正剑门时的自己，坐在河边一块青石山，轻轻抚摸着怀里一只白色的小狐狸……
也许是周围的环境太过惬意，“沈笑”抚摸着小狐狸的手慢慢慢了下来，停住。
他睡着了。
白色的狐狸忽然化作一道流光，掠到了现在的沈笑面前。
“你来了？”
白光化作一个个子不是很高的白衣少女，朝着他甜甜一笑。
“果果……”
沈笑的声音有些颤抖。
可是转瞬之间，眼前少女的甜甜一笑，忽然变成了惊恐
沈笑眼前的画面再次一变。
漆黑的密室。
沈笑又看到了自己。
这一次，他被锁在密室的行刑架上，亲眼看着长老慕凉将九柄长剑依次刺入果果的身上。
“不！”被锁住沈笑嘶声悲吼。
可这个时候，慕凉一掌拍在了他的身上。
一身修为……尽废！
沈笑，现在的沈笑忽然间就红了眼，身上戾气大盛，汹涌的杀气直接就朝着慕凉铺天盖地的扑了过去！
可这个时候，沈笑眼前的景象又一次发生了变化:
雾，很浓的雾，天地间茫茫一片。
雾气之中，有笛声低低地响了起来。
什么样的笛声？
就像月光，柔柔的撒了下来。
沈笑身上的戾气渐渐地淡了下去，眼睛也由诡异邪魅的腥红，渐渐变成了正常的颜色。
“是谁？”
神智渐渐清明的沈笑问。
雾气渐渐散开。
琼楼玉宇之间，竟有一片清澈如镜般的的湖水。
湖水之上，一位白衣白发的男子轻轻放下了手里的玉箫。
“不必看了，只是一道幻影罢了。”
男子笑笑。
听到男子的声音，沈笑确定了，这个人，就是带他来天界的那个人。
“你是谁？”沈笑问。
“刚刚我就说过了，一道幻影而已……”男子缓缓站起身，脚尖点在湖面上，而湖面上却未起一丝波澜。
“比起这个，你，又是谁？”男子道，“你是沈笑？是吗？”
男子把最后这个“吗”字咬的很重。
“你应该也已经发觉了吧，有些时候，你已经不是你自己了。”
“就像你一人面对人间那五位绝顶的时候，还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吗？”
沈笑轻轻皱了皱眉。
“三界，天界，人界，魔界。”男子见沈笑不言，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五族，人族，仙族，龙族，妖族，魔族。”
“在这五族之中，人族的统领被称为人皇，不过很可惜，上一位人皇，已经失踪了。仙族的统领，被称为天帝，龙族的统领为龙首，妖族为妖王，魔祖，则被称之为魔祖。”
“你就是这一代的魔祖。”男子盯着沈笑的眼睛，道。
“那你呢？这一代的……”沈笑亦是直逼着男子的眼睛，“天帝？”
“哦？”男子微微一愣，然后大笑。“哈哈哈哈……”
“不愧是这一代魔族的魔祖，够聪明！”
男子拍了拍沈笑的肩膀，由于他是幻影，手掌直接从沈笑的肩膀上穿透了过去。
“接着刚刚的话题说吧，人皇，天帝，妖王，魔祖还有龙首。”
“五族统率里，人皇靠的是艰苦的修炼，仙族，靠的是神念，而妖族靠的是杀戮，龙族，靠的是血脉，你们魔族，靠的则是传承。”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这一身的魔修为，大部分应该都是靠传承而来吧？”男子轻声道，“魔族的传承也许可以让你的修为短期内大幅提升，但世间万物，有利即有弊，你接受传承的时间太短，还未能炼化这魔道的力量。过度的运用极易遭到反噬，轻则走火入魔，重则神智全失，永生永世，成为这魔族力量的奴隶。我想，你应该是知道的。”
“你让我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沈笑反问道。
“当然不是。”天帝微笑道，“自然是为了更重要的事。”
“重要？”沈笑微微皱了皱眉。
“关乎整个三界五族，自然也包括你们魔族。”天帝的神色忽然变得严肃起来，他的手轻轻一挥。
沈笑眼前的情景再度变化。
“现在你所在的，才是真正的天界，到天界深处的云起海来找我吧，真正的我，毕竟此事，若由幻影说出，不妥，妥……”
天帝的身影渐渐地消失了。
沈笑环顾四周，刚刚的湖泊已经消失，现在他所在的，是一片雾气朦胧的金色阁楼顶上，放眼望去，尽是亭台楼阁，琼楼玉宇，渺渺轻烟，倒真有几分人间传说的仙境感觉。
“这里才是真正的天界？”沈笑缓缓闭上眼，忽然又睁开。
漆黑的眸子变成邪异的紫红色，“看来不是幻境……”
沈笑自金色的阁楼顶上一跃而下。
“云起海……”沈笑喃喃着。忽然抬手，挡住了一抹突如其来的金色流光。
“你是谁？”一个身着金色长裙的高挑女子，忽然出现在沈笑身后，修长的手指上，金色流光盘旋，声音清冷。
“这里是什么地方？”沈笑转过身，问。
“这里是囚龙谷，这屋子自然是我的住处，金蕊宫。”女子淡道，“倒是你，突然闯进别人的住处，想干什么？”
女子的手指忽然一弹，指尖上金色的光芒悄然炸开，散作千百光点，围住了沈笑。
“天界的人么……”沈笑轻声道。
然后他的手掌轻轻一握。
黑色的火焰悄然升起，无声地燃尽了女子围住沈笑的金色光点。
“你不是天界的人……”女子脸色微微一变。
“你是……魔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