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前尘旧梦
“晕了？”羽轻扬微微一惊，立刻准备接住沈笑。
下方的洛青云，醉梦死和杀怖歌也准备出手接住坠落而下的沈笑。
可是忽然一道鹤鸣，白色的鹤飞过，鹤背上，一袭金衣跃起，接住了沈笑。
“额……被抢了……”羽轻扬挠了挠头。
…………
沈笑感觉，刚刚像是陷入了一个噩梦，梦中，有时候如同坠入烈焰地狱般灼热，有时候却又像跌入万丈冰渊般寒冷。他几次想要挣脱，想要苏醒，
都没有成功。
直到那个女子出现在他的梦境里。
“金……金鸾儿……”沈笑忽然发出一阵梦呓似的话语。
“我在呢。”金鸾儿轻声道。
沈笑勉强地睁开眼，看见了金鸾儿那双很漂亮的眼睛。
他勉强地转了一下头，发现自己此刻躺在金鸾儿的腿上，金鸾儿轻轻揉着他的头。
“你怎么来了……”沈笑有气无力问道。
周围仍是那千里雪原，雪原上也还是那几个人，只不过，好像少了一个人。
“醉梦死呢……”沈笑问。
“去了却一些旧事。”洛青云淡淡道。
“妖族呢？”沈笑沉默片刻，问。
“妖族已经没有人了。”杀怖歌叹了口气，“刚刚我们进去看了，基本上，所有的妖族都被迁移了，只剩一些老弱……”
“看样子……是被迁往三界之外了啊……”沈笑喃喃着。
“好了。”金鸾儿摸了摸沈笑的脸，“你现在很虚弱，不应该说这么多的，休息一会儿吧……”
她得手轻轻盖上了沈笑的眼睛，沈笑很快又重新睡了过去。
…………
雪原的更深处。
其实和雪原外面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无非是风雪更大了一些，积雪更厚了些。
很大和粗壮的一棵树，风雪中犹未倒。
这是一棵断树，似乎被人砍断了一半，只剩下一半还在风雪中。
断树下有坟墓。
醉梦死坐在断树下，坟墓前，身后是颤颤巍巍的猫脸老人——杀怖歌说，妖族还留下了一些老弱，猫脸老人，似乎也在其中。
“老猫啊……如果不是我们之间也算半个朋友，我真想杀了你。”
醉梦死喃喃。
“你刚刚在雪原里，困了我们那么长时间，如果不是我们之间也算半个朋友，我可能真的会杀了你。”
猫脸老人默然不语。
“杀了你，素素姑娘，也许会怪我吧？毕竟……她的脾气可不是那么的……好……”
醉梦死看着断树下的孤坟，声音缓缓低了下去。
“素素姑娘的脾气……其实不坏，虽然……”猫脸老人道，“虽然每一次你来妖族找她，她都会大吵大闹……但她平时……”
“我知道。”醉梦死摆了摆手，“她是怕连累我啊……”
猫脸老人也是低低叹了口气。
“素素啊……”醉梦死摸出怀里碎裂的玉佩，轻轻摆在了坟墓前面，叹了口气。
他想起第一次相见，那时候，三界大战，他带人族弟子与妖族交战，交战的过程中，第一次见到了她，为之失神。
他想起了最后一次相见，那时候，三界大战已经快要结束，她给了他玉佩，从此再也没有和她相见。
每一个情节都历历在目，每一个画面都不曾忘记。
醉梦死低低叹了口气，转身看向了老猫:“妖族大部分都已经走了，只剩你们几个老弱……你要留在雪原吗？”
猫脸老人缓缓点了点头:“素素姑娘……曾经待我很好……让我留下，替她守护着她的坟墓吧……”
“也许……有一天我也回来，但不是现在。”醉梦死缓缓走了出去。
“现在的三界，实在太乱了啊……”
“醉城主。”
猫脸老人忽然叫住了醉梦死。
“怎么？”醉梦死回过脸，却见一道白色的影子飞掠而来。
于是他伸手接住。
“这是……”
一个酒葫芦，白玉做成的酒葫芦，上面的花纹很好看。
葫芦底部，刻着歪歪扭扭的三个字:
“醉梦死。”
“素素姑娘临死前，替你做的，托我转交给你，直到现在才给你，实在对不住……”
猫脸老人低声道。
醉梦死将葫芦翻来覆去看了很多遍，笑笑:“她的字啊，还是这么的难看……”
明明是在笑的，忽然就掉下了泪。
“都是前尘旧梦啊……”羽轻扬感慨，忽然低下了脸，“老头，你也算是我的前尘旧事吧……”
“为什么就不见我呢……”
羽轻扬喃喃着。
洛青云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算了，不等了。”羽轻扬叹了一口气，朝着杀怖歌和洛青云道，“我该回天界了。”
“走好。”洛青云和杀怖歌，依着人间的习惯，朝着羽轻扬抱了抱拳。
羽轻扬笑笑，学着他们回抱了抱拳:“等沈笑醒了，让他记得，去天界找我一趟。”
“我会记得。”洛青云道。
羽轻扬笑了笑，“那就……再会了。”
言罢，羽轻扬消失在了风雪之中。
如今，他已经能离开云起海，这次回到天界，估计是会重整天界的风气。
“走了？”醉梦死自风雪中走来，耸了耸肩，看向了沈笑，“还没醒？”
“他受的伤，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重。”金鸾儿缓缓道，“我懂一些医道。”
“那就再等等吧！”醉梦死坐了下来。
“嗯，等等。”洛青云淡淡道。
杀怖歌也坐了下来。
金鸾儿，醉梦死，杀怖歌，洛青云。
四人一等，就是人间的一天一夜。
直到第二天的初日缓缓升起，沈笑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醒了！”金鸾儿道。
“醒了？”洛青云站了起来。
杀怖歌踢了踢躺在地上的醉梦死，不过似乎没什么用，他依旧睡得很香甜，偶尔还发出轻微的鼾声。
“能不能扶我一把……”沈笑看上去还是有些虚弱。
金鸾儿轻轻将沈笑扶了起来，让他靠在了自己的身上。
“有件事……”洛青云等到沈笑坐起身，缓缓开口道。
“关于三界之外……怎么说呢，沈魔祖，你疯魔的时候，记不记得，其实是有人在暗地里帮你的？”洛青云问。
沈笑摇了摇头。
“还是直截了当地说吧。”洛青云想了想，“上代天帝，在三界之外，和我联系了。”
语惊四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