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瓶颈,转机

“好久不见了。”无忧大师缓缓站起身，面朝着沈笑，“沈魔祖，这段时间，你感觉怎么样？”

“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沈笑罕见地笑了笑，“你是哪一个无忧？”

这个问题听上去好像很荒谬，但是无忧闻言，却是淡淡一笑：“你能问出这个问题，我该说是毫不意外呢，还是很意外呢？”

“许多事你不是早已经在数万年前就已经规划好了吗？还有能让你意外的事情发生？”沈笑盘膝而坐，看着无忧大师。

无忧大师也盘膝而坐，两个人就这么隔着很远，相对坐着。

“我的确规划了数万年，数十万年，但是那只是大致的轮廓，没有人可以精确到没一件事，每一个人，每一句话，我也不例外。”无忧大师很慈祥地笑着，“根据我之前的预测，你所知道的，其实不过冰山一角，你仅仅是凭借这冰山一角，就能问出“我是哪一个无忧”，沈魔祖，你真的很聪明。”

“上不了台面的一些小心思而已，在您面前，不就像过家家一样吗？”沈笑打趣道。

无忧缓缓摇了摇头：“沈魔祖，您过于谦虚了。”

然后他抬起头，长出了一口气，言语之中，满是沧桑：

“就像你猜测的那样，我，也就是无忧，并不是一个个体，这片虚空之中，有着很多个无忧，你现在看到的无忧，就是之前三界中的那个无忧，也算是万千个无忧之中，存活最久的一个分身了。”

沈笑点了点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世界之中的若虚大法师，恐怕也是你的一个分身吧？”

“你猜的很对。”无忧大师赞许地点了点头，“你一定已经听说了，若虚大法师在这个世界如何如何，身化千万分身，指导花归尘重建世界……其实，那也只不过是一个分身。”

沈笑忍不住感慨：“无忧大师，你啊，真的强的太可怕了……”

“强吗？”无忧笑了笑，“我说你啊，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我并非是正常的人类，在最遥远的时代，虚空之中并没有任何世界形成，我就是那个时候，虚空中诞生的生灵，和我一同诞生的还有虚无世界，以及璇——也就是三界。”

“只是他们后来都选择了身化世界，而我却依然以此身游走在虚空之中。”

“璇应该和你说过了吧，我和她和虚无世界之间的关系。”

“那个时候，世界树上的神明要求我们建立世界，我和璇欣然同意，而虚无世界却选择了拒绝，并和我们断绝了关系，虽然断绝了关系，却还是留下了他的那一缕残魂，用来帮助我们。”

“再之后，璇建立了三界，可自己也被迫化为世界之灵，永远不能离开三界，而虚无世界为了反抗世界树上的神明，不依赖神明的力量，自创世界。”

“就是在那个时候，我选择了流浪。”

无忧缓缓道，他的脸上写满了沧桑，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那个时候，虚无世界先前留下的分身也已经逐渐分化为另一个个体，所以，我先是留下了一道分身，在三界之中培养那由虚无世界残魂分化而成的个体，也就是你——这一道分身，其实就是现在你所看到的我。”

无忧笑了笑，然后继续解释道：“之后，我的本体离开了三界，到达了虚空之中，分化出许许多多的分身，去过了很多世界，现在的这个世界，其实也就是万千分身去过的世界中的其中一个。”

“而我的本体，则是在旅行结束之后，留在了虚空的最深处，虚空森林，现在，他也还在那里，那里，你迟早也会去的。”

无忧大师看着沈笑，缓缓道。

沈笑轻轻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忽然问道：“分身和本体之间，应该不会有着联系吧？换言之，比起分身，你们更像是有着同一思想的个体，对吗？”

“哦？”无忧大师的眉毛挑了挑，饶有兴趣地问道，“确实是这样，只不过……你是怎么猜到的？”

“很简单啊！”沈笑解释道，“按你所说，真正的无忧大师已经活了那么久，那么如此长时间的记忆，也许就会变成累赘，而且是相当可怕的累赘，如果每一个分身的记忆，都会回归到本体身上，那么，千万个分身，数万年数千年的记忆，就算是无忧大师本体，也会承受不住的吧？”

“啪啪……”无忧大师已经鼓起了掌，他微笑着，“沈魔祖，你啊，真的很聪明。”

“小心思而已，上不了什么台面的。”沈笑耸了耸肩，“那么，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来见我呢？”

“这个啊……”无忧大师笑了笑，他抬起手，轻轻一指，“自然是像以前一样，替你指一指路，帮你一把，毕竟现在的你，已经到达了一个瓶颈。”

“瓶颈？”沈笑轻轻皱了皱眉。

“没错，就是瓶颈，极其重要的一个平静。”无忧大师解释道，“因为，这将是你修为之路上，最大的一个转折点。”

“你先回忆一下，自从你离开三界，不，也许还要追溯到你没有离开三界的时候，你的体内先是有了每一代魔祖都会有的第二人格，之后，又有了璇给你的世界之力，多了，还有虚无世界在你体内种下的虚无世界的力量，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你又得到了这个世界的世界之力。”

“在雾村的时候，你甚至还得到了极少量的虚空之力……就像是吃饭，一下子吃了这么多，你能完美地吸收吗？”

“显然不能，但是如今不一样，你的肉体和灵魂，你的里里外外都在不断的新生，这，就是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