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一人独行
“抱歉。”沈笑有些歉疚，“一直拖到现在才为你消去这印记。”
墨玉迟疑片刻，缓缓抬起手，她摸着自己的脸，似乎还不敢相信自己的脸上，已经没有了那个奴隶印记。
沈笑轻轻摇了摇头，他抬起手，在墨玉眼前一抹。
镜子一样的黑色出现在了墨玉面前，从黑色的倒影之中，墨玉很清晰地看到，自己的脸上并没有任何印记。
“真的……消掉了？”墨玉喃喃着。
“当然已经消掉了。”沈笑挥手，黑色的镜面消失，“这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并不是太难，其实之前我就已经可以帮你消掉，只是一路上的麻烦事实在太多，所以才拖到了现在。”
“抱歉了。”沈笑看向墨玉。
“不，你不用道歉……”墨玉这个时候终于相信，从自己出生时就一直禁锢自己，让自己生活在阴暗之下的奴隶印记终于在自己的身上消失了，他喜极而泣。
墨玉喜极而泣的样子，沈笑都看在眼里，他久违地笑了笑，然后面色渐渐凝重。
“你……你怎么了？”墨玉抹了一把眼泪，注意到了沈笑的不对劲。
沈笑轻轻叹了一口气：“天一亮，我就要离开了。”
“离开？去哪儿？”墨玉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要去黑山内部？”
“是的。”沈笑点了点头，“但是你不能去。”
“我不能去？”墨玉皱了皱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黑山内部，实在太危险了，无论是谁被卷进去，都很危险。”沈笑缓缓道，“不光是你，慈念，游素雅……他们也都会留在这里，我要自己一个人去。”
“一个人？”墨玉脸色一变，“不行，实在是太危险了……”
“就是因为太危险了！”沈笑打断了墨玉，脸色严肃，“这一次和以往不同，黑山内部的情况实在太过复杂，太过危险，一旦出了什么差错，以你们的修为，根本承受不住！”
“这一次要面对的，可不是白蛇，也不是花归尘，更不是独孤凉薄和毒公，这一次要面对的，远远比他们危险的多。”
“我不会有多余的力量分心护住你们，所以，这一切我要自己一个人去。”
听过沈笑的话后，墨玉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峻：“黑山内部，就这样危险？”
“也许还要更危险。”沈笑沉默片刻，缓缓道，“所以我才不打算将你们卷进来。”
“你……不会死的，对吧？”墨玉忽然问出了这样一句，她看向沈笑，似乎期待着沈笑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
但是沈笑并没有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这本就是死局，会不会死，我也不知道。”
墨玉心中一紧，她是了解沈笑的，能让沈笑这样说，那么黑山的危险……恐怕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
“其实……我是想让你不去的。”墨玉低下头，叹了一口气，“但是我知道，你不会听，一定还是会去，毕竟有些事情是逃不了的。”
“你能这样说，想必黑山内部的危险，已经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程度，你说得对，真的出了什么差错，我甚至承受不住战斗的余威，非但帮不上忙，还会拖累你……”
“好！”墨玉抬起头，“你就一个人去吧，但是，但是一定要活着回来。”
“我并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活着回来。”沉默片刻，沈笑缓缓道，“但是我会尽力回来。”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墨玉轻声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天……似乎已经快要亮了。”沈笑转过身，“再见了。”
“再见，记得一定要真的再见。”墨玉冲着沈笑的背影道。
“也许吧！”沈笑走出了房间，向着地面之上走去，只是还没有到地面，他就现在空旷的地道里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慈念。”沈笑停住脚，“你是来拦我的？”
“阿弥陀佛……”慈念轻呼佛号，摇了摇头，“并不是，沈施主的觉悟，小僧已经了解了，如果这个时候硬要拦着你，反而对你是一种侮辱，所以小僧不打算拦你。”
“小僧此来，就只是简简单单地想送别沈施主一下，顺便，交给沈施主一些样东西。”
“东西？”沈笑轻轻皱了眉，“什么东西？”
“一串佛珠。”慈念摘下手上常常挂着的那一串金色佛珠，套在了沈笑的手腕之上，“这串佛珠，是我离开帝都之时，师父观逸法师送我的，他说，沈施主成为虚空漂泊者，小僧是必不可少的——这句话小僧至今都没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总之，观逸法师的意思，就是小僧是绝对不能死的，但是小僧的修为又不高，所以观逸法师送了这一串佛珠给小僧，说在生死之间，能保小僧一命。”
“既然戴在小僧的手上，能保小僧一命，那么戴在沈施主的手上，是否也能保沈施主一命呢？”
慈念看向沈笑：“小僧希望，是能的。”
“谢了。”沈笑抬起手腕，但他并没有佛珠中蕴含着什么，但是他也没有说些什么，而是简单向慈念道了声谢，离开了这处由以前的矿工们开掘的地下避难所，朝着黑山深处掠了过去。
“走了吗？”地面之上，漆黑色的山脉外围，游素雅叹了一口气，她抬起头，仰望着天空。
其实在沈笑之前，她也尝试着进入过黑山的内部察看情况，只是都被那诡异的时间之力退了回去，从来没有成功过。
不知道沈笑，能不能成功进入黑山内部呢？
游素雅喃喃。
他们本就在黑色山脉的最外围，距离黑山内部，本就很近，所以就在游素雅喃喃着的时候，沈笑已经抵达了黑色山脉的内部，从沈笑的位置下望，是绵延不绝的十万黑色大山。
忽然，沈笑轻轻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