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沈笑醒来

“若虚空丹……”观逸法师缓缓问道，“当初，若虚大法师将此丹交给了你，让你将其送至地下蛇族，现在若虚空丹已经到了沈笑的手里，那么，是否沈笑在完全掌握虚空之力以后，就能直接服下若虚空丹，成为虚空漂泊者？”

“不。”古鸦轻轻摇了摇头。

“为何？”观逸法师问道。

“还缺了一样东西。”古鸦缓缓道，“就是当初无忧离去时，留下的东西，也是虚无世界不惜入侵这个世界，也要得到的东西。”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观逸法师忍不住问道。

“你应该知道的。”古鸦轻轻叹了一口气。

观逸法师脸色一变：“难道……真的是……”

古鸦叹了口气。

“他是我最疼爱的徒弟。”观逸法师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古鸦，告诉我，他会死吗？”

“你应该知道的。”古鸦长叹一声，“在你让他和沈笑一起离开的时候，你应该已经知道了答案——船若离了岸，还会回来吗？（115章慈念问过薛一同样的问题。）”

“就算回来了，还会是以前的那个船吗？”古鸦看向观逸法师，终于给出了观逸法师早已经想要知道的答案，“他也许不会死，但是会失去一些东西。”

“我知道了。”观逸法师长叹一声，转身离去。

古鸦目送着他的背影，他知道，有些事对于这位无忧大师的传人来说，实在太过残忍。

但是他也没有办法，很多事他都没有办法，有时候他甚至在想，很多事对于观逸，或者对于很多其他的人，是否太过残忍了？

其实他忘记了，有些事，对他更残忍。

他轻轻叹了口气，静静地等待着沈笑的出现，他知道沈笑一定会出现的。

漆黑色的十万大山外围，地下的避难之处，沈笑依旧没有醒来。

他紧闭着双眼，似乎陷入了一个极其诡异的梦境。

梦境起始于他陷入昏迷前的一刻，漆黑色的魔气冲天而起，为了躲避这股强大的可怕的魔气，他立刻进入了刚刚收服不久的小魔界。

但他却再也无法从小魔界之中出来，就像自己将自己投进了一个暗无天日的牢笼。

为了从这个牢笼之中挣脱出来，沈笑竭尽全力，他拼尽全力的与小魔界进行沟通，但是小魔界却没有任何的回应。

甚至于天地与我为一的姿态，此刻也无法进入。

恐惧的感觉第一次出现在沈笑身后，并不是因为自己被困在了这小魔界之中，而是因为小魔界的沉默。

天地与我为一，那是源的力量，源是什么，是世界树外神明的力量。

有什么样的力量，能让小魔界对于神明的力量不予回应？

那只能是堪比神明，甚至超越神明的力量。

什么样的人会有着这样的权能？

沈笑忽然想到了之前将自己逼入小魔界的那股强大的可怕的魔气。

那到底是什么？

“那就是你啊——”诡异的声音忽而在沈笑的身后响起，沈笑一惊，猛地转过身，却看到了自己。

确切的说，那并不是现在的自己，更像是之前已经消散了的，另一个沈笑，几乎是极恶的化身，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不详的气息。

“你是谁？！”沈笑立刻后退，警觉地问道。

“我？我就是你啊！”不详的阴影诡异地笑着，“真正的你，真正的魔！”

“看啊，你现在这样，就像一只困在笼子里的小老鼠，多么可怜，多么可笑！”

“你不是魔祖吗？魔祖……什么是魔祖？万魔之祖！”

“什么是魔？魔是杀者，能夺人生命者，是残酷无情，是杀伐果断，是霸道！”

“你现在哪有一点魔的样子，哪有一点变数的样子，就你这样，还想对抗虚无世界？”

“可笑！”

不详的阴影怒喝，让沈笑忍不住后退数步，几乎站不住身。

“这是……怎么回事？”沈笑皱起眉，他并不知道，上一个轮回的自己，已经来到了现在。

同一个轮回，两个沈笑，本不该出现在同一个轮回中的两个沈笑出现在了相同的轮回之中，那会带来什么？

混乱，那是意志的混乱。

而上一个轮回的沈笑，要比现在的沈笑强大太多太多，这也就导致这种意识的混乱，几乎是一边倒。

倒向现在的沈笑，让上一个轮回的沈笑的意识，或者说被神明干扰过的意识，出现在沈笑的内心深处，也就是让现在的沈笑，出现了心魔。

“为什么像听话的狗一样，服从无忧的摆布？为什么要做无忧棋盘上的棋子，而不是执棋者！”

不详的阴影逐渐逼近，“为什么，凭什么，凭什么你要听无忧的摆布！？”

“告诉我为什么！？”阴影忽然扑向了沈笑，让沈笑猛地从噩梦之中，突然惊醒，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沈笑坐起身，冷汗流满后背。

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沈笑终于从噩梦的阴影之中摆脱，他抬起头，眼前居然不是小魔界那一片黑色的颜色。

“这里是……”沈笑楞了楞，随即想起来了眼前的地方:

“地下平民们避难的地方？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

就在沈笑惊疑不定的时候，房间的门忽然被人推开。

“墨玉，还有慈念？”沈笑仍然在疑惑。

“啊，沈笑醒了？”墨玉轻呼出声，慈念也是如释重负，长出了一口气。

“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沈笑轻轻皱了皱眉，“我记得，我应该在黑山深处才对，为什么突然出现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