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玄真法师

九盈寺，这座长安最大最有名的庙宇，来祈福的香客络绎不绝。

但是今日，九盈寺里却看不见任何香客的影子。

甚至从沈笑和杀怖歌的位置向九盈寺看去，路上都看不到任何人的影子。

“因为洛青云今天去了九盈寺。”杀怖歌淡淡道，“虽然不清楚他来九盈寺干什么，不过在那里，我们应该能见到他。”

杀怖歌和沈笑走在通往九盈寺的路上，他们刚刚已经去了人皇应在的流云殿，却被告知洛青云已经离开了流云殿，现在在九盈寺之中。

“那么，我们就直接去九盈寺吧？”杀怖歌问道。

沈笑缓缓点了点头，他本就要到九盈寺见一见那位玄真法师，既然洛青云也在九盈寺，那么对于沈笑而言，很多事就会方便很多。

“站住！一声厉喝，数道人族修士的身影拦在了沈笑与杀怖歌的面前。

“人皇大人在九盈寺执行公务，闲杂人等，不得靠前。”其中一名人族修士喝道。

“这种场面还是让我来吧！”杀怖歌拦在了沈笑面前，“你们几个，既然是人皇的近卫，应该见过我的，对吧？”

那几名人族护卫愣了愣，随即立刻反应过来：“您是……杀先生？”

“还认得我就好。”杀怖歌笑了笑，“所以，请把路让开吧，我们两个找人皇大人，也有非常重要的事。”

“是！”没有任何的犹豫，这些人立刻让开了一条道路。

“走吧！”杀怖歌看向沈笑，沈笑点了点头，两人就这样朝着九盈寺走了过去。

“看得出，你在这些人的心里，威望很高。”沈笑淡淡道。

“只是因为偶尔和洛青云走得比较近罢了。”杀怖歌耸了耸肩。

两人就这样走进了九盈寺，期间数次有着隐身于暗处的人族修士现身阻拦，但都为杀怖歌让开了道路。

九盈寺前，一个少年僧人静静地站在那里。

“那是……听心？”沈笑轻轻皱了皱眉。

“的确是他。”杀怖歌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沈笑当然知道听心为什么会在这里，在他刚刚回到三界后不久，就从神澈那里知道了听心来到九盈寺学习佛法的事。

只是听心站在这里，就像是专程等待着沈笑和杀怖歌一样，让沈笑轻轻皱了皱眉。

难道无忧法师，或者说是玄真法师早就料到了沈笑会出现在这里吗？

果然，看到了沈笑与杀怖歌后，听心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惊讶与差异，而是微微一笑：“沈魔祖，杀先生，好久不见。”

声音并不像听心那样稚嫩，而有着一股风霜历尽的沧桑。

“你是听明？”沈笑立刻反应了过来。

“沈魔祖慧眼如炬。”听心，或者说是听明微微一笑，“玄真法师早就知道你们会来，特地让我在此迎接。”

其实应该是无忧法师早就料到沈笑会来，只是当着杀怖歌的面，很多事不好提起罢了。

“今日两位造访九盈寺，所为的其实同样是两个人。”听明缓缓道，“沈魔祖所为的，是九盈寺方丈玄真法师，杀怖歌先生所为的，是人皇洛青云大人。”

“这两人分别在东西两侧是厢房，两位施主，请吧？”

沈笑和杀怖歌对视一眼，相互点了点头。

“虽然不知道你去找那个老和尚想干什么，但是你放心的去吧！”杀怖歌转过身，朝着和沈笑相反的方向走去，“独孤凉薄的事，我会替你转达给洛青云的。”

杀怖歌走向了洛青云所在的厢房，而沈笑，则是走向了和他相反的方向，也就是那位玄真法师所在的厢房。

“打扰了。”沈笑推开了厢房的木门，然后就闻到了一阵清幽的檀香。

“沈魔祖不必客气。”声音响起，没有古鸦的沙哑沧桑，也没有无忧的温和慈祥，反倒有几分年轻人的感觉。

沈笑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面如冠玉一般的中年僧人。

也许并不是神澈，听心那样的少年，但绝不像古鸦和无忧那样苍老。

“沈魔祖很惊讶对吗？”玄真法师淡淡一笑，“请坐。”

他指了指面前的蒲团，沈笑坐了上去。

“外表相貌，不过皮囊之物。”玄真法师解释道，“无忧法师通天，如果他想的话，年轻样貌其实不过抬手之间，只是他不在乎这些，因此才是那样苍老模样。”

“你似乎很在意这些。”沈笑忽然道。

“所以我无法成为无忧，也不如无忧。”玄真法师没有生气，而是微微一笑，“无忧先生在虚空之中历经多少岁月，其眼界，有怎么会是我一个凡人能够比得上的呢？”

“你知道的很多。”沈笑脸色微微一变。

“难道沈魔祖认为我知道的很少？”玄真法师道，“如果沈魔祖认为我知道的很少的话，那么为什么会来见我？”

沈笑默然不语。

“沈魔祖，不必再试探我了。”玄真法师盯着沈笑的眼睛，“抛出你想问的问题吧！”

“好！”既然玄真法师都这样说了，那么沈笑自然也不再客套，抛出了自己第一个问题：

“现在的你，是玄真法师，但是当你回答我的问题时，你代表的事玄真，还是无忧？”

“玄真从一开始就是玄真，这一点是不会变的。”玄真法师缓缓道，“但是有些时候，玄真所说的，是无忧的授意——因为无忧早就算到你会有问题来问，很久以前，他就告诉过我你想知道的答案。”

“我到底是谁？”沈笑直接抛出一个极具重量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