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绝天剑气
“禁忌？”
“嗯嗯，我之前的说法只是流传出去的版本之一，另外一个版本完全和这个版本不一样。”
唐歌神色微凛，不知为何，他在看到这绝天崖时心底涌出了一种莫名的心酸。
这心酸来的莫名其妙，更加让唐歌觉得诡异的是他听到了断断续续的呜咽之声，似有人在低声哭泣，其声哀怨婉转，听得唐歌头皮发麻。
更让他恐惧的是卫焚天等人神色如常，显然只有他自己能听到，最后这声音越来越大，甚至有剑鸣之声夹杂其中。
“为什么……为什么啊……”
突然！一声女子的哭泣像是一道惊雷似得在唐歌意识海中炸响。
与此同时，有人突然向着绝天崖大吼。
“绝天不死，我心难安！”
“绝天不死，我心难安！”
就在此人吼出这句话的瞬间，整座绝天崖开始剧烈震动起来。
数万道漆黑的光芒自那一座奇峰中飞出，向着八方天地发出无差别的攻击……
这一瞬，唐歌身体的每一丝血肉，每一个细胞都仿佛在尖叫，催促着唐歌危险！危险！快离开。
这种绝望的恐惧是唐歌有生以来第一次遇到，就算是面对幽冥魔虎和鳄鱼妖兽他都没有这般绝望。
那漆黑的光芒前一瞬还在千丈以外，下一瞬却像是鬼魅般的穿过了一人的身体。
没有尸体，没有鲜血，此人的身体直接化作了翳粉。
这漆黑的光芒就是绝天剑气，可以斩破乾坤，将一切化为翳粉的绝强剑气。
“哈哈哈，唐歌！你杀我族亲，今日我要拖着你一起下地狱……”
唐歌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在考核快要结束的时候被人摆了一道，之前唐歌在屠杀时，有很多人眼看着同族被杀而无能为力，有些家族弟子并不是姜战那种薄情寡义之人。
但此刻唐歌根本无心管这人的死活，他的生命精元在疯狂的燃烧，狂暴无匹的力量灌注进了双腿，而后他一手提着姜林、一手提着卫焚天，以生平最快的速度逃离。
而其他人的速度连唐歌的一半都不到，在唐歌带着姜林和卫焚天逃出绝天剑气的攻击范围时，没有逃出的人已经化为一堆堆的翳粉，那一枚枚的玄天令立在碎石中，仿佛是一座座墓碑。
“呼呼呼……”
唐歌将两人丢下，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从爆发到现在只有两个呼吸的时间，但唐歌却耗尽了所有的力量。
“多谢主人！”卫焚天面色惨白，单膝跪地，感谢着唐歌。
姜林什么都没说，因为在他心里唐歌是他大哥，大哥救弟弟天经地义，如果有一天他唐歌遇到生命危险时，他也毫不犹豫的站出来替唐歌去死。
“起来吧，你既认我为主，在我有余力的情况下自然不会见死不救。”
卫焚天向着唐歌拜了拜，起身后就骂道：“早知道早就该把他们杀光，我就知道他们没按好心。”
姜林也一脸不忿道：“谁说不是呢，是他们先对你起了杀心，想要拿你的人头换灵石，正所谓杀人者人恒杀之！这个世界本就没什么道理可讲。”
“就是可惜了玄天令中的那些宝物。”卫焚天叹息道。
唐歌此刻一言不发，他看着那一堆堆的翳粉，眼中闪过迷茫。
这些人中有人恨自己，想要杀他报仇，他都知道，这些人死了他一丝的心理负担都没有。
但刚才死的那些人中，有诸葛州、有毛晓亮、有许许多多尊敬他，信任他的人。
而这些人却被自己牵连而无端丧命。
他不喜欢杀人，
他看着自己修长的双手，这双手在前世遵纪守法，别说杀人了，连捡个钱包都会等失主来拿走。
但现在却满手血腥，被自己亲手杀死的或者因自己而死的人早已上千。
他早就这个世界将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演变到了极致，所以他自成为唐家家主的那一刻起，他对力量的渴求，对死亡的恐惧与日俱增。
前世的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肩上没有家族的压力，生活中没有生与死的威胁。
但现在的他肩上抗的是唐家数千条生命，生活中与死亡相伴，与鲜血为邻。
一步错，死的不是他一个，而是整个唐家。
如果刚才他再慢上一秒，他必死无疑。
卫焚天对于察言观色极为擅长，他很快就察觉到唐歌的情绪有些不对，同时在极短的时间里就想明白了原因。
他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主人，仁慈是最锋锐的剑，但这剑只伤自己，父亲常说，纯善或者纯恶的人是不存在的，就像一张平滑的纸一样。人必须拥有着很多面，像一张对折后的纸，才能稳稳的站立起来。
我们不能做拯救生灵的神，也不能做屠杀生灵的魔，我们要做的就是神与魔之间的人。诸葛州他们的死虽然和你有一定的间接关系，但来绝天崖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您不必有心里负担。”
唐歌看着卫焚天关心的目光，他笑了笑道：“我只是心情有些低落而已，我不会想不开。”
“我有一个朋友，她很厉害，虽然被削的厉害，但却是个顽强不屈的战士，她有一句口头禅你想听吗？”
卫焚天顿时来了兴趣，能被主人称赞的人绝对不是平凡人。
唐歌看着卫焚天，目光中闪过一丝缅怀，缓缓道：“奶奶常说……”
“噗……”
姜林一旁笑的直抽抽，卫焚天愣了愣，也随即大笑了起来。
唐歌站在断崖边，望着远处的逐渐安静下来的绝天崖，呢喃道：“手中的剑为什么而挥动，只有靠我自己去寻找答案，但我知道，杀戮不是我的本心，生存才是……”
“走吧，这天玄秘境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们留恋的了。”。
“哥，稍等一会……”
姜林说完，心念一动，金灵力涌出掌心，逐渐凝聚成一团金线。
“哥，这些玄天令中的宝物就算我们不拿也会白白便宜空暝学院！”
姜林一边说着，一边操控着金线向着不远处的一枚玄天令蔓延而去。
这一刻，卫焚天和唐歌都不由自主的紧张了起来，绝天崖会再次暴发吗？谁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