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找人

赵海一时也摸不清门外都是什么人，鹰隼一样的目光投向覃芩。

覃芩面上保持着淡定，后背却冷森森的。赵海的目光犀利中隐藏这阴沉，是个厉害角色，但这样的人真不一定是程艳秋的良人。

“请问谁是程艳秋的家人？”警查同志在院里高声问道。

程老头儿一双浑浊的眼睛盯着覃芩，胸口急剧的起伏。没想到这个狐狸精真能惊动工安局的人，还有那么多助威的！

“我是她父亲！”程老头儿往前走了一步，“不知道我女儿犯了什么王法，让你们到家里要人？”

“事情还在调查中，但是程艳秋同志必须出来配合我们调查！”警查同志指了指后面的十几位干部模样的人，“他们是各个副食商店的经理、主任，也是受害人，这件事影响很大，我们必须要找到程艳秋。”

副食商店的经理、主任？

程老头儿和赵海互相对视一眼，立马意识到覃芩这招儿棋走的有多高明。

单单拎出来一个副食商店的主任、经理，他们都不放在眼里，可这十几位同时出现那就不得了了。

这些国营商店的经理、主任都是有名有姓、有头有脸的人物，同时去工安局告程艳秋的话那就是个“事件”，谁敢把这件事压下来？

可覃芩就是干食堂的，说的难听点儿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个体户，她凭啥能有这么大的能耐？

“程老先生，麻烦你告知我们程艳秋同志的下落，如果您知而不报，那就是妨害公务了。”警查同志看程老头儿年纪大，还算客气。

“她......已经离家出走很长时间了。都是被那个叫覃芩的女人挑唆的！”程老头儿没好气地把脸别向一边。

“老同志，我们现在是履行公务，您说话要负责任的！”警查同志看得出程老头儿不配合，厉声道，“如果你拒绝配合，我们就要用一些非常规手段了。”

“非常手段？怎么，你们还想抄家？”程老头儿拐杖敲着地面砰砰响，“这是我的家，不是程艳秋的家，凭什么你们想翻就翻？”程老头儿固执地对抗。

“这也是程艳秋的家。我们不抄家，但是有搜查的权利。”警查同志手上拿着一张文书，在程老头儿面前展开。

搜查令！

赵海脸色一变，握住程老头儿的肩膀晃了晃。覃芩不光能惊动穿制服的，还能弄来搜查令，不能公然对抗！

“你们要是搜不出程艳秋，是不是要给我个说法？”程老头儿倔强地抵抗。

“搜不出来，我们会用别的方法通缉程艳秋。”警查同志严肃地说，“您最好配合我们。找不到受害人，你们问问我们身后的这些人同意不同意？”

“不同意！”有人率先出声，“程艳秋不来，我们的货就断供，这些损失算谁的？”

“就是，做生意要讲究诚信，必须找到程艳秋！”

“不找到程艳秋，我们就天天去告！”

……

“看见了吧，我说过程艳秋她不光拿着我的工钱，还和这些人签了合同的，想跑就跑？”覃芩往前走了两步，看着程老头儿说道。

“你！”程老头儿指着覃芩的脸骂道，“都是挑唆的，这些人都是你雇来闹事儿的！你个……”

“老同志！请你注意说话方式！”警查同志打断了程老头儿的话，厉声道，“这位覃芩同志，现在是我们县里的先进人物，不容你随意污蔑！”

“警查同志，我们要赶紧找到程艳秋同志，这样才能解决问题啊！”覃芩靠近警查同志，提醒道。

“老同志，请你带我们在家里找找程艳秋同志！否则，我们就不请自便了！”警查同志往前走了两步，摆出公事公办的架势。

程老头儿气哼哼地把脸别向一边，站在门口不肯动。

覃芩和警查同志交换一下眼神，警查同志点了点头，绕过程老头儿进了堂屋。

覃芩跟着警查同志进去，堂屋两边都是卧室，不过一边用来居住，另一边则是书房，看来都是程老头儿的地方，没有发现程艳秋的踪影。

“老同志，程艳秋平时住在哪里？”警查从堂屋转了一圈出来，问程老头儿。

程老头儿瞥了一眼警查，冷冷地说，“不知道。”

覃芩暗自摇头，这程老头儿真不是一般的顽固，难怪会把程艳秋当三岁小孩二一样看管，还来绑人那一套。

搜了两边的厢房都没有结果，看着程老头儿得意洋洋的眼神，警查已经准备打道回府了。

覃芩突然灵光一闪，又进了堂屋。

她仔细观察过，这房子从外面看起来挺高，但是进了堂屋之后层高却还不如普通的房子。说不定会在上面有隔层或者隐藏的阁楼什么的。

她记得以前和周景言去参观过古代财主的院子，那种阁楼就设计的特别隐秘。

覃芩环顾四周，最后从门口抄了把笤帚，沿着墙壁和房顶叮叮当当地敲了起来。

果然，房顶上是“空空空”的声音，不是实墙，那上面肯定是有隔层，或者有隐藏的阁楼。

“警查同志！”覃芩激动地喊道，“这里，这里还没找过！”

警查进来的时候，程老头儿也跟着进来，一张老脸气的变了颜色。

这个可恶的女人，比狐狸还狡诈！

“慢着！”程老头儿喊道，“我这阁楼上有祖传的物件儿，你们要是给我弄坏了，我可跟你们没完！”

“放心吧老爷子，我们只要人，别的不要！再说了，外面有十几个见证人呢，您怕什么？”覃芩到门口招呼了一声，外面的人也跟着进来。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地，很快在程老头儿书房的柜子后面发现了隐藏的木质楼梯。窄窄的楼梯只能一人侧身通行。

覃芩跟在警查后面，上了阁楼。

昏暗无光的阁楼，一时间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见一个人“嗯嗯啊啊”的声音。

前面的警查同志，擦亮一根火柴，覃芩借着火光一看，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