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白鬃
肥猪跑顺畅之后,速度倒也不慢,能与正常的马儿一般。
可惜跟天上飞的人比起来,就太慢了。
南宫笛在空中,对着野猪打出一道剑气。以往无坚不摧的庚金之剑,却是在这野猪身上吃了瘪……
剑气未能击穿野猪的身体,甚至连猪皮都没刺破。
“果然够肉!我喜欢!”
南宫笛加快速度,飞到野猪前面,试图拦住它的去路!
眼看前路被敌人拦住,它速度再添三分,打算冲过去。
南宫笛见对方这一招野猪冲撞,嘴角泛起一丝邪笑。拿出一张雷火符纸丢到野猪前进的路上……
这野猪倒也有点灵性,看着这符纸,感觉到不妙。可是肥硕的身体,在速度提升之后想要立马停下,显然不太可能。
最终还是冲进了雷火符的区域~
轰隆!
一声晴空霹雳,雷电与火焰包裹了野猪巨大的身体,里面还传出阵阵嚎叫~
一刻钟之后;
雷火消散,野猪身体竟然没被烧焦,但猪鼻孔和嘴角都流出不少鲜血。
南宫笛看了直摇头;
“这个猪皮,可真硬啊!”
野猪四脚弯曲,半趴在地。它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眼看就快不行了……
南宫笛也见不得动物将死的模样,出于人道;打算给它一个痛快。
正是运起剑气,就要对着野猪眉心,给予致命一击的时候;那野猪竟然双蹄刨地,猪头上下来回点……
南宫笛看呆了;
“这……这是求饶命?还是打算沟通?”
野猪见他好像看懂了,连忙从猪头里分离出一只小猪虚影,与它一模一样,只有巴掌大小。
这是它从猪头里分出的一丝灵魂,慢慢飞向南宫笛面前,试图进入他的元神之中,进行沟通。
南宫笛眼睛眯成一条缝;
“这是要用元神跟我交流吗?”
南宫笛有点嘀咕,虽然妖兽魂魄与人类不相融……可是被猪魂进过元神……自己会不会变白痴啊?
最终他还是选择接受对方的请求,听听它到底要说些什么。
然后放下防备,让那一缕猪魂没入额头,在元神中,与野猪进行着交流,片刻之后便是瞪大眼睛!
“蠢物名为白鬃,本是山间野兽,却带着一半貔貅的血脉,所以喜好收藏天下至宝,更是以金银为食!”
“原来……你……你就是藏宝者?别开这种玩笑吧?沼泽地的藏宝者已经流传近千年了,你怎么不化成人形呢?”
“藏宝者?我只是喜欢偶尔拿出些宝物,让人类争抢。我不属于妖,而是兽,若是没有奇迹,几乎不可能化形!”
“貔貅血脉?这他么,究竟是野猪出了轨,还是貔貅变了心?你身上哪儿来的的貔貅身影?这不是实实在在的一头野猪啊!”
“这位仙人,请尊重我的身份!”
“……行了,行了,既然这样,你给本座一点好处,我放你一马就是。请回吧!”
野猪表示感谢,准备离开南宫笛的脑袋,可是野猪的一缕元神……出不去了!
他们一人一猪都不知道……妖兽元神与人类之间只有一种情况下能相见,那就是认主……
这时候才发现猪魂出不去,以后也再也没有兽魂进得来……他们一人一猪总算是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野猪的元神在嚎叫,地上趴着的身体,不断摇晃着猪头,像是很痛苦的样子。
南宫笛心如死灰,双眼迷茫,陷入了呆滞……
“我的第一次……”
“天呐!!我堂堂青云峰长老,儒家大祭酒!不说骑龙骑虎,但也不至于让我骑猪出门吧?”
“苍天啊!我南宫笛生平没造过无端的杀孽吧?何至于此啊?”
地上的野猪恢复能力惊人,刚才还一副要死要死的样子,现在已经四脚站起,看着跟没事儿猪一样。
一人一猪遥遥相望……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事已至此,南宫笛除了往好的方向去想,也别无他法了。
这肥猪虽然外貌不太符合自己,但好歹也是藏宝者,指不定能拿出一堆神器给我呢?
“白……白鬃!现在你已经认主,能不能再拿个几百颗造化丹给本座尝尝味道?”
他脑袋里的猪魂像是跟白痴说话一样的语气;
“我可没认你为主,我这一缕魂魄不过是暂时困在这里而已。还有,造化丹已经用完,一颗都不剩了。”
南宫笛是丝毫不信的;
“听说貔貅有口无肛……以财宝为食,只进不出!拿起你的尾巴,让本座看看!”
“滚!”
“死野猪……你放肆!”
见白鬃不鸟他,南宫笛心里升起一丝怒火!弄了只猪当坐骑也就算了,它还不服教~这委屈谁他么受得了?
“当真以为本座杀不了你?你这一缕魂魄在我手上,虽然弄不出来,但是将你本体灭杀不就行了?”
说着又拿出了一张雷火符!
白鬃猪眼一瞪,那符纸的威力它可是见识过了,不想再尝第二次。
“上仙,恕白鬃无礼之罪,白鬃服了,服了……”
白鬃停止了拱地的举动,对着南宫笛低下了硕大的猪头,表示臣服。
“算你识相,还不赶紧拿出你的投名状?你收藏的宝贝呢?”
“回禀上仙,白鬃身体里面自成空间,至于放了多少东西,我自己都记不清了……白鬃修为太低,每日只能吐一次宝物。今日……已经没了!”
“没了?”
“是。”
“那你还能继续吃宝物吗?”
“当然能,嗝~多多益善!”
南宫笛嘴皮跳动几下;
“还真是……只进不出。罢了,说说你的来历?”
白鬃的灵魂告诉他;
它本出生在浣州,是貔貅嫡系族群,他大哥乃是貔貅王,也是一族之长。
可是它大哥看不起他,说是越看越丢脸……然后被打了一顿,让它滚出浣州……
所以它离开浣州之后,便一直生活在沼泽地。这几百年来,它几乎吃光了八千里地的所有宝物!
南宫笛拿掉面具,换上灰色儒服,走到白鬃身旁,拍了拍它又宽又厚的猪背,然后飞身坐在上面。
虽然这猪背上坐着还挺舒服,可他还是一脸痛苦,毕竟是猪啊~
最终还是咽下了万般不甘心;
“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