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快断气了
这边进行到了白炙化阶段,那边秦素素的菜也做到了最要紧的时候。
她让石头加大火,使锅里的红烧酱汁里的水分快速蒸发,变得粘稠,使得每只圆滚滚被切成花一样的杏鲍菇沾染到酱汁。
收好酱汁,装盘。
小锅里还熬着粥,粥要文火慢熬才会好吃,她瞧了瞧外面的天色,又瞅了一眼刚出锅的红烧杏鲍菇,不禁轻蹙眉头,“似乎下锅早了。”
石头在灶门前将里面的木柴用沙子扑灭,然后又拿来小铲子将沙子铲出来,听到秦素素的话瞧向那盘红烧杏鲍菇,“不早啊,主子,该是吃晚饭的时候了,石头的肚子早就饿了。”
秦素素刚刚起的那么一点忧愁瞬间被石头的话扑灭,她转身来到小锅前,用烧火棍在小灶坑里怼了怼,“知道你饿了,那道菜还有拌好的猪蹄你都盛出一部分拿去与奶娘好嬷嬷们先吃了吧。”
“那主子你呢?”石头高兴的起身冲着那盆里的猪蹄去了。
“我等你们少爷回来了再吃。”秦素素说着又往外看了一眼,外面的太阳已经猫到了山后面,再过一会子,恐怕这天就要真的黑了……
朝堂上已经点了灯,这个时候本应老婆孩子热炕头,要不就是小妾怀里温柔乡,反正应是这些大臣们享受的时候,现在却要站在这朝堂上与一个孩子大眼瞪小眼。
要说丞相能做到现今这个位置没有人不服还是有一定原因的,就算这个孩子是人家弄来的,人家还会装成第一次见到这个孩子一样,并且义正言辞的质问:“我们的陛下此时正在皇位上坐着,你说你是皇位继承人,可要拿出真凭实据来,我们才能臣服不是!”
这话说出一众大臣心生,顿时有人附和:“对,外面谣言传的神乎其神,如若不是害怕先皇子嗣遗落在外,我们又怎么会允许你进京来。”
“将先皇遗诏拿出来,我等确认属实,自然会给你一个公道。”
三儿面对着咄咄逼人的大臣,心里也是慌张,他抬头看过去,实则是在看向殿门的方向。
爹爹,你快来啊,你再不来我就挺不住了。
三儿握紧的手心里布满了细汗,但是他面上还是维持着最初的镇定,站在那里挨个大臣看过去,仿佛要将那些叫嚣着让他交出遗诏的大臣的面孔全都记在心上,就等他证实了自己的身份,登基为王再来收拾这帮人。
渐渐的,说话的大臣的声音弱了下去。
他们不是怕面前这个小儿了,而是做了这么多年的官,自然懂得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道理,更何况,现在也用不上三十年,恐怕三盏茶的功夫都用不上,就能知道眼前的小儿是只猫还是一只老虎了。
“交不出遗诏来,就说明你是假的,说,是谁派你造谣生事,蛊惑人心,弄得我朝百姓人心动荡!”
程尚书推了身边的人出去,那人与他平级,乃镇远南骠骑大将军,正从一品,是个心直口快之人,能爬上这个位置靠的是赫赫功绩,他的女儿入了摄政王王府做侧妃,当然是与摄政王一条心。
被程尚书推出来也不恼,他没做过什么亏心事,自然不怕面前这小儿胡说八道,他也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这张横着一道伤疤的脸最适合站出来说话,说不定这小儿一见到他就吓得尿了裤子呢!
骠骑大将军想的很好,但他当释放完威压,却不见面前小儿面上有一丝变化,甚至只是轻描淡写的瞅了他一眼后就将视线移开,继续专注的盯着殿门。
他狐疑的顺着三儿的视线看过去,嘴上却还是威胁着说道:“还不快快从实招来,只要你交代出幕后指使,吾皇看在你年纪尚小的份上便留你一具全尸。”
三儿还是纹丝不动,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此时有多紧张,心中又是有多害怕。
他爹爹怎么还不来?难道是被什么事情缠住了脚?
或者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三儿心中越想越乱,头上爆出一层汗珠,顺着他的额角流下来。
骠骑大将军没有那么好说话,见三儿不说话也不看他,对着首位上的皇上拱了拱手,便上前去抓三儿。
一把抓住了三儿的脖领将他举了起来,三儿的脚离了地,心中的恐慌瞬间被放大,再也沉不住气,两手去抓骠骑大将军的手,嘴上哭喊着:“放开我,你放开我!”
“小儿也不过如此!”骠骑大将军哈哈大笑,脸上的疤痕因为张的嘴巴被挤得扭曲。
丞相呵斥道:“镇远南将军,不可如此无礼。”
骠骑大将军向来不喜丞相,听他这个语气,身子一转,面向了丞相,被举在空中的三儿因为他转身的惯力差点被甩出去。
“丞相此言差矣,谁知道这是哪个居心不良之人找来的毛孩子,忽悠着满朝的大臣在这里陪耍着玩,我肚子早就饿了,快些结束,大家也好回去吃肉喝酒其不痛快?”
小皇帝镇压不住下面的朝臣,唯一能镇住他们的摄政王今日又不在,尔等瞬间如同松开链子的家犬开始放肆撒花。
骠骑大将军将三儿举过头顶,威胁道:“快说,再不说我就将你摔死,那样子可难看的很!”
三儿的脖领被他抓着,勒的他喘不过来气来,小脸变得通红,双手不断的挣扎着去拍打他的手。
可三儿那点微薄力量如同在给他挠痒痒一般,三儿的脸越来越红,已经被勒的无法呼吸。
骠骑大将军明知道继续下去会是怎样的结果,他的手也不松开分毫,勒死了也好,也算完成摄政王交给他的任务。
王爷日理万机,操心国事,这帮人不领情就算了,还要弄出这个一个黄齿小儿来,真是气煞人也。
他就要当众勒死这孩子,给他们一个教训,顺王爷者昌,逆王爷者死!
骠骑大将军的手再次收紧,眼角射出的目光吓的想要上前劝诫的朝臣不敢吱声。
丞相已过花甲,又是文人出身,自是敌不过骠骑大将军,就是呵斥的话也被他当做了耳旁风,此时只能站在那里干着急。
朝上会武的朝臣也大有人在,但是这个时候大家都在衡量,为了一个不知真假的继承人得罪骠骑大将军,划不划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