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断罪山
此话如浇头冷水，王衍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伸手去抓白傲然，却被轻巧躲过。
急道：“你要做什么！”
白傲然愈发得意，冷笑一声便离去。
王衍只感气血上涌，浑身伤势交杂，竟是昏了过去。
一月后...
看着眼前的荒凉景象，王衍心头一跳。
正当他欲踏入其中之时，却被一人伸手阻拦。
冷漠的声音传入耳中：“不得随意进入。”
说话之人乃是一中年男子，面容不苟言笑，一身黑衣捋的平整异常。
面对他的阻拦，王衍感到一阵无力。
他的修炼天赋异常之差，甚至于丹田也难以感受，更不用说吸收天地灵气了。
也正是因此，他至今还是一杂役，就连弟子二字也算不上。
而单论这黑衣男子身上那股气势，浑然不是自己这十岁凡童能够抗衡的。
王衍只得停下脚步，安静地待在石碑旁等候。
“今日便是王叔出来之日了...”
他的修炼天赋极差，但在这一月还是没日没夜地吸收着天地灵气，将自己完全沉浸其中。
没人能够想象这番煎熬的等待，更不知晓他此刻的心情。
但随着晨曦自东升起，又自西落下，经历了薄暮，他再也无法安静地等待了。
随着他一起身，那黑衣男子也是眼皮睁开。
同样的，他也是一日未曾离开，眼神冷静地盯着王衍。
王衍尽管知晓，纵使自己求破脑袋，黑衣男子也不会退让半步，但他还是如此做了。
“放我进去吧，我可以不出来，只要进去就可以了....”
看着眼前的孩子不断地磕头求情，只为能够进入其中，男子内心虽也感触良多，脸上却是古今不波。
天空之中，有仙鹤而过。
白衣男子翩翩下落，顿时吸引黑衣男子的注意。
王衍却是毫不理会，兀自苦求着。
白傲然满意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良久之后才出声：“求我，让你进去。”
此话一出，整个时空好似停止一般。
王衍身体僵硬片刻，便迅速站起身子，走到了白傲然面前，咬牙开口：“求你了。”
“你这也是求人的态度？”
看着对方不屑的眼神，王衍压下心头的怒火，再度说道：“求你...”
“跪下。”
声音冷漠，眼神戏谑。
纵使是黑衣男子见到此番场景也不由摇了摇头，他也认定了王衍逃不出下跪的结局，不自然地扭过头去。
王衍此刻浑身紧绷，牙齿颤抖传遍全身，头深深地低着，深怕露出一丝情绪。
随着他双膝渐渐下落，白傲然的神态愈发兴奋。
就在此时，一团凝聚百倍的灵气团自王衍手中射出，直直飞向对方。
白傲然也被这一幕惊住，饶是他再如何得意，换做其他人也不会失去防备，可面对这般废物，如此早已是寻常。
一声轰天的响动过后，此地已是灰尘满天。
黑衣男子悔不当初，一阵罡风刮过，便见到了白傲然狼狈地倒在地上，身上的宝甲散发着微弱的蓝光。
另一边。
王衍气喘吁吁地跑着，感受着身体的虚弱，却是加快脚步。
“会在哪？”
他一边跑一边苦苦思索，对于眼前这荒凉之地，未曾得知半分信息。
说是断罪山，但并非都是山，遍布的巨大的裂缝，说是地狱也毫不为过。
王衍如同一只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窜。
体内的血液好似热起来一样，他的视野变得更加开阔，顺着气息的引导，步伐变得更快。
突然间，发疯般冲了过去。
尸体已然有些腐烂，但其骨骼身形，还有最外面那件残破的衣衫，已是告诉了王衍结果。
他呆呆地看着这一幕，似是还未回过神来。
纵使是饱受欺负，但对于十岁孩童来说，这显然有些难以接受。
眼泪无声的流了下来，等他回过神时，再难止住。
伸出手去，瘦弱得能清晰看见其中骨头，想要伸手抚摸，却又硬生生停下。
尸体已然散发难闻的气味，但这一切都未影响到他。
“王衍，我要你死！”
一声怒吼自远处传来，竟是白傲然脚踩飞剑，凭空驶来。
王衍有些手忙脚乱，不断用手刨土挖坑，无奈对方实在是太快。
漫天的雨落下，让王衍的视线也模糊起来，接着他便感受到一股巨力将自己掌控住。
赫然发现自己正被一只由水凝聚而成的手掌抓住，竟是一丝也动弹不得。
白傲然的脸庞有一丝狼狈，但也仅此而已，扭曲的神情让他更显可怖。
他凑到王衍跟前，用手指着王叔的尸体，不屑道：“想见他是吧，不瞒你说，这老头也是我杀的。”
“是你...杀的？”
看着满脸不可置信的王衍，白傲然朝着天空一阵大笑：“我乃白玉堂堂主之子，派人杀个扫地奴仆，又岂是难事？”
“是..你.杀.的？”
“我看你还是不懂。”白傲然“啧啧”两声，走到了王叔尸体两旁，顿时扇了扇，道：“好臭。”
在王衍惊诧的目光之下，一道水柱通天贯地，径直穿透了王叔的身体。
“不！”
王衍的双目猩红，浑身灵气紊乱，疯狂挣扎着。
白傲然愈发兴奋，水柱变得越来越细，继续不断穿刺着尸体，嘴上还嘲讽道：“不过是杂役罢了，生来就该被踩。”
王衍的视线彻底模糊，他好似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满天的猩红将他淹没。
一种声音在他心底响起。
“就是这样。”
白傲然也渐渐回过神，感到些许不对的他扭过头去，却见王衍周身的猩红之色已然破开了他的术法。
一种没由来的恐惧自他心中产生。
天空传来隆隆之声，守在入口的黑衣男子身体一颤，顷刻间消失在了原地。
弹指间，土地龟裂，一声巨大的吼叫之声传出。
“嗷。”
接着土地完全碎裂开来，一只巨大的怪物窜出。
似龙似虎，一身鳞甲遍及全身。
身长二十米有余，头颅高傲，威势让四方妖兽尽皆臣服。
背身双翼，张开之后顿时二人白傲然顿时陷入黑夜之中。
随着他缓缓低下头，远古蛮荒的声音自他口中传出：
“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