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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一章 己不由心

“己不由心,身又岂能由己?人活着就求个问心无愧,你不去劝皇上,我就自己去。反正这事我绝不能答应。”宋仪也很坚决,不肯退让。

虽然和顾思甜没有成亲,但二人已经有了约定,怎能背弃?如果答应,那余生会永远背负愧疚。

气氛越来越紧张,李镜明深知自己理亏,但又不能违抗皇命,只得硬撑。他生在这个时代、长在这个时代,在某些思想上和宋仪完全不同。他深知宋仪和顾思甜情深意切,出于和顾天养的关系也想关照这个可怜的姑娘,但既然皇帝要嫁女,地位比当朝公主低一些又有何妨?因此十分不解宋仪如此抗拒究竟为何。

“老夫见过宣宁公主,以公主的性子绝不会欺负那丫头的。老夫跟顾天养是至交,对她就像亲侄女,会愿意坑她?就算顾天养本人坐在这儿,他也得认呀!”李镜明毫无底气的苦劝:“再说你们这对儿也怪,在益州那么久,成个亲很难吗?你们要成了亲现在还能有这事儿?”

“合着这还得怪我们了?”宋仪瞪大眼,震惊于这老头的强词夺理。

“当然你们这属于次要原因……”

“算了,我是看出来了。你铁了心跟皇上站在一起,那我也不指望你什么了,我自己的事自己会解决!”宋仪心怀失望的转身就走。

“你!”李镜明气得发颤,之后深吸一口气扯开嗓子大喊:“小黑!小黑呢?你二哥要去寻死了,你快拦着他!”

小黑刚才听宋仪说让他待在屋里,因此即使外面在吵也一直没出去,此时听到喊声,毫不犹豫破门而出,几个箭步将宋仪拽住急切道:“二哥你怎么了?可千万不能想不开啊!你去寻死让嫂子咋办啊?”

“嫂子?哼,你嫂子都要换人了!”宋仪将拽着自己的双手掰开,瞥了眼李镜明说:“三弟你不要管我,我去找皇上问些事情!”

“啊?换人?”小黑一头雾水,视线在顾思甜被撞坏的房门与宋仪之间徘徊,还是不放心他走:“二哥怎么回事?嫂子她多好啊,你怎么舍得抛下她……”

小黑不明情况,只以为宋仪有了新欢。

“……”宋仪无语,只得解释:“就是不舍得,所以才去找皇上讲道理。”

正解释间,原本坐在石凳上的李镜明突然站起来,甩甩袖袍后郑重跪下:“老臣拜见陛下!”

宋仪小黑吃惊,视线齐齐往门口看去,竟然有一队人没敲门就进了来,队伍中间还扛着一顶大轿子。

“皇上驾到,还不跪拜——”为首一太监大声高呼。至于这人是不是刚才来过的那个就不清楚了,太监们穿上统一制服一个个都长得差不多。

“臣宋仪(小黑),拜见陛下!”

宋仪即便心中不爽、甚至有些憎恨,依然不得不跪。

“平身。”轿子落地后,里面传来虚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

李镜明率先起来急匆匆凑上去,在轿窗外问:“陛下,您龙体未愈,怎么能随意出宫呢?”

“朕不来,有人不就要去朕那里闹了吗。”皇帝说着敲了敲轿子厢壁,太监随即将轿子帘揭开。

里面的皇帝发须灰白、精神萎靡,在轿中连坐都做不到,只得半躺在里面。

皇帝说的“有人”自然就是宋仪了。这下连李镜明都唉声叹气无能为力了,只能频频眼神示意宋仪,不要顶撞。

“陛下!”

宋仪想说话,却被皇帝打断:“不,朕先不和你说……顾家的女儿呢?”

“陛下,她现在情绪很差,所以臣……”

李镜明急忙小跑过来捂住他的嘴,对皇帝说:“陛下,老臣这就去叫她。”

院子里的动静还是很大的,即便顾思甜在里面一直哭,也发觉了皇帝到来。

她从床上下来,埋着脸的被子被打湿一大片。她匆忙抹了几把眼泪,却越擦越多,不得不红着眼眶心神不宁的迈出门,神情恍惚还差点被门槛绊到,刚好遇上走近的李镜明。

“丫头,皇上来了,你可得好好说话,可别害了宋仪那小子呀。”李镜明不放心,悄声嘱咐。

女孩虽然极力压制,但啜泣声仍很明显。

“嗯。”她鼻音很重的点点头答应,随后缓缓走向轿子。因长久哭泣而无力的娇小身躯不时轻摇一下,好像一阵风就能吹倒。

“民女拜见陛下。”女孩跪下磕头,宋仪刚为她买的淡粉色衣裙在两膝处各蹭上了尘土。就这一小会儿的功夫,青砖上又留下一小片泪渍。

皇帝可能实在没力气提高声音说话了,示意了一下外面太监。

太监颔首,上前一步:“顾姑娘留下,其余人暂且退下。”

宋仪用脚都能想到皇帝想做什么,这不是要威逼利诱让顾思甜就范吗?面对皇帝的权威,她一个小姑娘又怎么挺得住。

李镜明见宋仪又要不安分,又将他嘴捂上往走拖,小黑也怕他冲动,上来帮忙。

皇帝默默将这些看在眼里,心中百味杂陈。驸马身份何其尊贵?全天下男人,哪个会不愿意?可偏偏眼前这个年轻人就如此抗拒。

之前皇帝刚派下圣旨,就命令身边高手侍卫暗中在这院子周围观察。当侍卫们通报称宋仪不仅不情愿、还准备上殿讨说法后,他决定亲自来一趟。身为帝王,能为此亲自动身已经不易了,要不是怕宋仪有怨气,他也不会来,毕竟以后少不了靠宋仪做事。他坚信没有人敢忤逆自己的命令,只要顾思甜愿意为妾,宋仪一个男人还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呢。

“你来。”皇帝对顾思甜轻轻招手,有气无力。

“陛下。”顾思源在轿前微微欠身,眼泪更收不住了。

“朕招宋仪为驸马,你心中可愿意?”皇帝问。

“……”这问题让她怎么回答呢?说愿意违心,说不愿意违旨。

“宋仪和民女没有亲事,民女无、无权过问。”顾思甜嗫嚅道,声音越来越小,哭腔却越来越大。

她觉得一直以来将自己和宋仪连在一起的丝线,现在变得脆弱不堪,只需要外力轻轻一点就能让其完全断裂。这种无助感、无力感、万般不愿又无可奈何的感觉,甚至比当初叔父战死回城时还要令人绝望。

失去宋仪,她就再也没有依靠了。

PS:这个情节其实早已经设想好了,不过比大纲设定来得还要晚一些。一直以来也在纠结要不要把它干脆删去,我自己也觉得对角色太残忍了,但是拖延到现在依然写了,一来和主题相关,二来对剧情有用。

此外也有感而发,几千年来女性总是依附于男性,即便到了现在也依然有所残余。为什么呢?究其根本还是经济问题,女性如何实现真正的独立,就在于能不能经济独立。如果一个女性能在经济上独立生存,当男性有错,随时都能干脆利落的将他踢走;当受到欺负也能自己掌握命运,而不用面对文中顾小姐般绝望的境遇。

所以说申纪兰女士是何等伟大,男女同工同酬的提出让全国女性在经济上获得了独立地位,功绩之大足以千古流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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