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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章 你大哥能走路了

往常的张懋,是决然不会给下人奴婢开脱的。

下人是什么?是个会说话的工具罢了,年幼的张懋之前没少拿过这些人取乐。

张懋解释道道:“是孩儿自己要背着的,这背着的东西不多,不重,路也不远,孩儿习惯了。”

一屋子人的脑子发懵了。

见鬼了吗……

一定是见鬼了。

不远?

“懋儿是走回来的?”

朱氏惊异的问道。

这一路可不近啊,从城外进京,少说也有十几里的路程。

大户人家的公子哥,有些就是从前堂都后院,几步路都恨不得坐着轿子。

更何况张懋这个年纪,这么远的路怕是吃不消啊。

“是,母亲,”张懋老老实实回答,“孩儿平日习惯了,在学堂的时候,每日早晚都须得跑步。

一般的学兄每日早晚都需跑上十里,孩儿年纪小,学堂体桖孩儿,早晚各自减半,量力而行。”

十里路,也就是五公里?

很远吗?不远吧。

张辅听罢之后,第一时间就觉得不可信。

每日跑二十里路,这群小子是牲口变得不成?

再说了,你们这帮从小蜜里调油,糖罐子里泡着的小兔崽子真的能坚持下来?

张辅看了眼小厮,小厮吞吞口水,赌咒般的发誓,二少爷说的句句属实,半点假的都没有。

张辅将信将疑,又仔细打量了张懋上下。

黑了,不过看起来要比一起壮实许多,说话的中气也足了不少。

这些在张辅面前,是做不了假的。

张辅心底吃惊不已,娘的,这讲武堂真把这帮小子当精兵去练了阿。

要知道,京营现在是两日一操,就这,还是五军都督府和兵部下了狠手,整顿一番之后才能达到的效果。

操练这玩意,耗费体力,得吃粮食啊。

往日一个大头兵一天一斤的粮食就够了,也要是操练下来,至少要翻上一倍。

不吃饱,谁有力气练兵。

京营如此,各地的卫所兵的话?

张辅这帮人私下估计,一月一操,怕是都难。

若是江南,河南等地的卫所,恐怕就更……

在京营两日一操尚且不知道能坚持多久的这种情况下,讲武堂这帮子人光是早晚都要跑二十里,这未免也……骇人听闻啊。

张懋这番话,倒是激起了张辅的兴趣,这帮兔崽子在讲武堂整日究竟做了什么。

“怎么说你在讲武堂里,倒是练了副好身体了”,张辅笑着说道,“来,给你老子,你娘说说,在讲武堂里还学了什么。”

张懋毕竟还只是个孩子,经不住夸,这下子倒是有些红脸了。

眼见自己父亲开口,他自然是竹筒倒豆子般的说了起来。

从每日的作息到平常的训练,读书,还有学堂里发生过的一些趣事,甚至连自已一泡尿引发的战争也都讲了出来。

听到自己心头每日辛苦的要紧,还被学堂罚了,生母胡氏刚刚收起来眼泪又流了起来。

要不是没自己讲话的份,她非得撕心裂肺嚎上一嗓子“我可怜的儿啊。”

张辅一脸的震惊之色。

他实在是无法想象这种画面。

每日操练,严苛的生活,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甚至……还要读书。

张辅觉得有些不可置信,于是道:“读书?懋儿我问你,平日读的都是什么书?”

你不是说成日在读书吗?那我问一问就明白了。

张辅则泰然自若地道:“回父亲的话,副山长说我等初入学堂,理应学兵法之道。

不过陛下说孩儿等人日后都是统兵之人,天生负有保家卫国的使命。

既然要保家卫国,就须得知道何为家国,何为仁义礼智信,所以陛下先让我等学念四书五经,修身明心,一步步来也不迟。”

虽说动不动说明清程朱理学泯灭人性,但是从统治者的角度来讲,作为维护统治的工具,这玩意,真的好用啊。

为什么历朝历代都是文臣监管武将,即便是外出领兵,都是以文臣为首,节制诸将。

比起武将,文臣造反的可能性就小了许多。

多数武将是大字不识一个,那些个纲常伦理对他们之中绝大多数人来说,约束力几乎不在,他们只知道拿刀子砍人,秉持着有兵就是草头王的这条原则。

这一点,局势越乱越能见得分明。

百年之后的明末乱局,面对中枢江河日下的威信,各地的总兵们开始将朝廷的旨意当做屁一般了。

比如李自成东征的时候,崇祯皇帝发出天下勤王诏令,虽有黄得功,周遇吉之流为国死战,但绝大多数,当时有头有脸的总兵军镇们,如吴三桂,左良玉,刘泽清之辈,各种推脱借口,要么说路远不及,或者无钱行兵,索要百万饷银,最后坐看王朝覆灭。

其中吴三桂距离京师不过百里,直到京师失陷,才堪堪走了一半,听闻消息之后,立马掉头赶回山海关。

来的时候是一步三回头,倒是退回山海关时飞快的很。

而文臣受纲常伦理明显要比,的确能让皇帝用的放心的多。

比如崇祯十六年的孙传庭,在明知出潼关就是九死一生,还是选择出关与贼决战。

比如南京兵部尚书史可法,收到勤王诏令第一时间就率军北上,虽说能力有限,多方因素之下也没个什么卵用……

不过还是看得出,程朱理学浸染下的文臣,的确用的要比纯粹的武将放心。

所以为了自身,朱祁镇自然是先在讲武堂中讲学四书五经。

不为什么科考取仕,只为用这让他们清楚,君为臣纲,给自己卖命。

不过……张辅还是有些不相信!

他决定继续试一试,于是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道:“即是这样的话,懋儿在学堂学到哪了?论语可是读过了?”

朱氏在一旁,心里有些埋冤张辅。

孩子才刚刚回来,歇都没歇多久,不问问他要吃什么,想要点什么,却问这么多做什么?

他才入学多久,不到两个月就问这些问题,这不是教自己为难?

张辅不慌不忙,带着一丝骄傲的神情道:“回父亲,论语先生早就教完了,孩儿早已通读了,先生也曾抽查背诵,而且已能倒背如流。”

“什么?”张辅整个人差点就要跳起来:“倒背如流?”

我老张家祖祖辈辈都是拿刀子的命,还能出个能背论语的人?

瞧见张懋竟敢说这样的大话,张辅倒是彻底来了兴致:“好,好,好,你出息了。”

随即张辅继续道:“来人,去书房将书拿来。”

拿着论语的张辅,道:“那好我来问你,论语第六篇,是什么?”

张懋想了想,毫不犹豫的开口:“这第六章乃是《雍也篇》。

子曰:“雍也可使南面。”

仲弓问子桑伯子,子曰:“可也简。”仲弓曰:“居敬而行简,以临其民,不亦可乎?居简而行简,无乃大简乎?”子曰:“雍之言然。”……”

张辅睁个大眼,盯着书上的字……

他发现,自己个看的,还不如人家背的快。

到了这个份上,已经是不得不信了。

一旁的朱氏瞅了几眼,惊喜说到:“呀,懋儿背的和书上的一模一样。”

他不读书也清楚明白,想要做到这一点,是真正的需要花费无穷的精力,绝不是靠投机取巧可以成功的。

这说明,他儿子……当真是在那讲武堂里认真读过书的。

现在再不相信,已是不可能了。

张辅心里竟是感慨万千,自己儿子……当真比从前……出息了。

“吾儿……长大了……”

张辅叹了口气,悠悠说到。

这里的长大,自然不是年岁上的。

比起以前整日无所事事的样子,现在的张懋,简直就能算是脱胎换骨了。

“懋儿辛苦了,休沐在家,好好歇歇,陪陪你母亲和姨娘。”

张辅满脸慈爱说到。

当老子的都是这样,儿子出息了,就开始彰显慈父的属性了。

于是这家里自然就能其乐融融,一片大好。

若是儿子是个混世魔王,当老子的,自然是暴躁属性加倍。

“对了,父亲,大哥呢?”

张懋突然问起了自己的大哥张忠。

回来半天了,自己怎么还没看见大哥。

张忠虽然大张懋许多,不过兄弟二人素来关系不错。

张辅这些年公事繁忙,张忠这个长兄,倒是真正做到长兄如父。

“你大哥啊”,朱氏脸上笑意更深,有些掩饰不住,“你大哥到城外的庄子去住几日了,说是那里宽敞,他好多走走。

今早上已经派人去传信了,恐怕现在也快回来了。”

“多走走?”

张懋傻了。

他,他大哥可是个瘸子啊。

“对了,懋儿还不知道吧”,张辅也突然掩饰不住欢快,“你大哥,能走路了。”

“和正常人一般无二。”

张辅特意补充到。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声响:“大少爷回来了。”

步子虽慢,但是走的极为稳当的张忠出现在了门前。

虽然步子有些僵硬,看起来也有些不自然,但是比起先前,完全是天壤之别。

张辅说得倒也不假,若不是仔细的看,实际上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至多,就是腿脚有些不便,仅此而已。

张懋一脸的不可思议,眼珠子都要惊掉下来。

“大,大哥……”

张懋围了上去。

“爹,娘,呀,二弟回来了,我这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笑容可掬的张忠进来之后,先是见过双亲,接下来亲热的和自己这个幼弟打着招呼。

张懋围着转了几圈,眼中惊异不已。

张忠知他在想些什么,掀开自己的左腿,露出假肢。

“瞧瞧,这是陛下赐的,若不是此物,我是万万站不起来,更别说走路的。”

“陛下?”

张忠将事情来龙去脉讲了出来。

其实与张忠说的不然,这里面也有他不少的功劳,若不是他勤加练习的话,怎么可能表现的如常人大差不离。

“陛下真乃神人啊,本以为飞球已是天神之物,没想到这假肢更是神乎其神”,张懋听罢之后,发出感慨。

“好了,你们兄弟俩坐下慢慢说,喝点茶,吃点点心。”

朱氏笑着招呼两兄弟坐下。

张懋虽然不是她所生,不过自幼被当做国公府继承人的他,从出生起就是她亲手养的。

虽然这其中有利益的考量,这么些年下来,与亲生的也没什么两样。

张辅看着眼前一幕,有种说不出的畅快。

“二弟刚刚说的何意?陛下所造飞球倒是有所耳闻,先前关外大捷,就是飞球立下赫赫功劳,不过终究是没见过,二弟见过吗?”

张忠好奇问道。

张懋兴奋点头,这飞球在讲武堂就放着几个,他不单单是见过,还坐上去感受过嘞。

张辅看着小儿子一边嘴中喋喋不休,一边张牙舞爪比划着什么,觉得好笑,也时不时补充些什么。

弄清楚之后的张忠也是感慨到:“果真是利器啊。”

不知为什么,他这脑子里,突然蹦出个莫名的想法。

“对了,懋儿,方才为何你将这假肢与飞球相提并论?”

张辅开口问道。

张懋想了想,给出了自己的理由。

每逢战阵,战死者反倒是死了一了百了,倒是那些受伤的人,战场上缺胳膊少腿的人,没了腿,他们该怎么办?

人只要不是,终究还是要活下去的。

若是能将这假肢普及开来的话,有多少像他大哥一般的人可以重新站起来,换个活法。

听完之后,张辅赞许的点点头:“好,这才是带兵之人该想的,你记住,掌兵的人,不单单是排兵布阵,更是该有菩萨心肠,也有雷霆手段,如此才能让部下信服。”

张懋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张辅知他听不太懂,道:“这些东西不是为父几句话你就能明白的,若是这么简单,这天下的名将怕是容易出的很啊。”

父子三人继续说了会话,朱氏使了个眼色,带着妾室胡氏退出正堂,下去预备午膳去了。

再次进屋的朱氏笑吟吟道:“好了,你们爷三这都说了个把时辰了,老爷,饭好了,该用午饭了。”

正午吃饭的时候,自是一大桌的好菜,待人坐下之后,张辅红光满面道:“今日高兴,咱们爷三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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