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刻意挑事
“你当真与将军大人有干系?”陈嬷嬷眯着眼睛冷声问道,周身凌厉气势油然而生,她身子微微向前倾斜,气势便铺天盖地的涌向沈轻轻。
旁边的丫鬟们知道这是陈嬷嬷生气了,许是过去阴影太甚,不由得吓得身子一颤,脸色都白了几分。
沈轻轻却一副懒洋洋的模样,脸上神色没有半分波动,好似根本没察觉到那抹凌厉气势。
陈嬷嬷脸色越发难看了起来。
旁边人也不由得齐齐看向沈轻轻,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居然有人不怕陈嬷嬷?
那可是陈嬷嬷?
浣衣局掌事者的陈嬷嬷,在这里惹到谁都没关系,可若是惹到陈嬷嬷,那便只有死路一条。
沈轻轻这胆子实在太大了。
一般来说,只有有底气的人才敢这么嚣张,若依此推算,沈轻轻所言只怕是真的,她真的不仅认识白管家,还与将军大人有干系。
那便是万万得罪不起的,还得时时刻刻供奉着。
眼看着众人脸上神色变得越来越温和,甚至隐隐有讨好的迹象,珠珠心底慌了,
她皱着眉头,大声喝道:“你们别被她骗了,她要是真的认识白管家和将军大人,怎么可能还会被下放到浣衣局。”
说到这儿,她陡然意识到了什么,脸上浮现出一抹得意,看向沈轻轻的眼神满是不屑,
“不过呢,她也确实有可能认识白管家和将军大人,说不定啊……”她刻意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越发的阴阳怪气,“她是因为得罪了他们才会被送到这里来的。”
这话一出,刚才还差点相信沈轻轻的话的丫鬟们立刻清醒过来,
对啊,认识又如何,在这里的每个人都认识这两位大人,可若是真有什么关系,也不会被扔到浣衣局了。
毕竟,这浣衣局的活可是整个将军府最苦最累的。
“沈轻轻,你少在这吹牛了,别说是将军大人了,就连白管家也不一定知道你是谁。”
“也不找个镜子好好照照,看看自己到底是个货色,装什么大尾巴狼,就算他们见过你又如何,在他们心底,你也不过是个放不上台面的下贱丫头。”
“就是就是,还敢在这里作威作福,若是被白管家知道了,直接下令将你沉溏淹死也不是没可能。”
说到这儿,众人哄然大笑,纷纷用一种看傻子的目光看着沈轻轻。
沈轻轻也不恼,毕竟在明面上她们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的,但最重要的是,眼下她说再多在这些人都只是辩解,没有人会相信。
她略微挑了下眉梢,倒也不在意,她此举本就是要惹事,这些人作妖做的越狠才好。
“倒是个狠角色,居然连我都敢骗!”这一风波使得陈嬷嬷颜面荡然无存,只要一想到自己刚才被这个下贱丫头震慑住了的模样就脸上无光,气得后槽牙都疼了。
她本想着,这下贱丫头众目睽睽下被拆穿真面目,定会害怕恐慌,痛哭流涕的求自己饶命,可谁曾想,她一副稳若泰山的模样,看着她们的目光就好像她们不过是一群不配被她放在眼里的蝼蚁似的。
当下被气得更狠了。
她死死咬着后槽牙,眼里的怒火几乎快要溢出来,将沈轻轻燃烧殆尽,“怕不是活腻歪了?”
她深吸一口气,摆出一副浣衣局主人的模样,高昂着头颅,趾高气昂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是谁?是谁派你来浣衣局的,你此来究竟有何目的?”
听了这话,沈轻轻略微蹙了下眉心,眼底划过一丝疑惑,似乎是在思考自己如何作答。
陈嬷嬷以为她在想如何圆谎,或者是如何向自己求饶,可却不知道沈轻轻此刻心里想的却是如何作答,才能够最大强度刺激陈嬷嬷。
毕竟要犯了错,受了惩罚,白管家才有笼络她的机会,一来二去的,她才好最快得到白管家的信任。
虽然呀,虽然萧安衍说迷雾之林之内与外面大不相同,完全不用担心时间,可是过的越久,变数便会越多,未免夜长梦多,她必须最好能最快解决这件事情。
更何况——冥山灵会即将开始了。
思及此,她眼珠一转便摆出一副不耐烦模样,语气也颇不恭敬,俨然山野间没什么教养的野丫头,“骗你如何,没骗你又如何,我这谎言简直漏洞百出,可你依然相信了,这说明什么呢?”
说明什么,自然是说明陈嬷嬷愚不可及。
沈轻轻说出来这话便已是大不敬,可她说便说了,还这般反问,讽刺意味越发浓烈,这简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赤/裸/裸的将陈嬷嬷的脸踩在脚底下,反复碾压。
从来都是人上人踩着别人的人尤为重视脸面问题,眼下这副场景陈嬷嬷如何能忍?她被气得头脑发烫,四肢冰凉,几乎是颤着声音咬牙怒吼道:
“好好好,好你个沈轻轻!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非要自寻死路,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看向周边侍卫,怒声吩咐道:“来人,将这个不知死活的沈轻轻给我扔到冰窖去,我倒要看看在冰窖上冻上个三天三夜,她还有没有底气这般嚣张跋扈。”
众人听了这话,几乎同时倒吸一口凉气,哪怕是早先那些看热闹的人也不免身子吓得颤了颤。
要知道那可是冰窖,浣衣局的冰窖,是整个浣衣局最为可怕的地方,每一个犯了大错的人都会被扔到冰窖里被活活冻死,最后只留一局白骨。
谁也不知道那里到底埋藏了多少具尸体,更为恐怖的是因为冰窖温度奇低,那些人的尸身竟然能够好好的保存无损,不至于腐烂。
天知道那分明已经冰冷的人看着却依旧像活着的面孔有多狰狞恐怖,几日之后尸体会被人抬出冰窖扔到后山乱葬岗,到死连一张破草席都没有。
她们虽然讨厌沈轻轻,可那不过是因为她违反了整个浣衣局的规则,成了浣衣局的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