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将计就计
萧安衍一下子就笑开了,他懒洋洋的撑着下巴,看向沈轻轻的眸子里透着意味不明的暧昧,“怎么,轻轻今日是呆在这林萧院不走了?”
他知道沈轻轻并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想查探一下这里是否有不妥,想借此查出白管家究竟在搞什么鬼,但他一瞧见她这幅认真的模样,便总是忍不住的想要逗逗她。
沈轻轻狠狠瞪了他一眼,明白他这是同意了,便自顾自开始查探,从外室走到内室,几乎将所有地方全部查探了遍,却没有发现什么地方不妥。
她将眉心拧成个川字。
不对不对,白管家这样的人做任何事情都该是有缘由的,他这般在意那片罗兰,绝不会仅仅只是因为好看。
可是,
那这其中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呢?
就在这时,她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龙涎香,她抬眸,有些迷惑的眸子看向萧安衍。
“这是龙涎香,我房间里一直都有。”萧安衍漫不经心的看着沈轻轻,眼里带着看透一切的笑意,却不达眼底,带着一丝冷,一抹厉。
忽然,他轻轻的笑了,“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沈轻轻没回话,只拧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少顷,只见她身子微微颤了颤,下一秒,手腕便被人拉住,她抬眸,便看见萧安衍冷着脸,眼底冷光一闪而过。
“你闭穴道做什么?”他声音有些冷,听起来很是不耐烦,带着点训斥意味。
不知是那抹晕眩使然还是怎么的,这一次她竟意外的不害怕,借着萧安衍的手站稳后便挣开了那之后,待到头顶那抹晕眩彻底消散后,她冷着声音问道:“这龙涎香你房间里一直都有,那你闻了这么久可有什么不适?”
萧安衍摇了摇头。
沈轻轻声音更冷了,“那就是了,这龙涎香单独闻没什么问题,罗兰单独放着也没什么问题,若两者混在一起,那便是慢性毒药。”
“我方才将所有穴道全部闭住,全力吸收这两者气味,方才有一丝晕眩,可若是没有察觉,只轻轻闻一点,是没有任何感觉的,可时间久了,毒便也慢慢沁入了五脏六腑,待到察觉身体不适时,想必已是回天无力之际。”
说到这儿,沈轻轻心底莫名生出一股怒气,她最讨厌的就是这些下流手段,对付李牧如此,对付萧安衍更是如此。
而萧安衍看到她这般生气的模样,却忍不住弯了弯唇角。在他看来,沈轻轻这副模样是因为担心他。小野猫终于学会了护主,他如何能不开心?
沈轻轻回过神来看见的就是这副笑的春心荡漾的男人,她眉心蹙的更紧,觉得这人简直是疯了,别人对他下毒,他还笑得这般开心,果然,地狱厉鬼的脑回路一般人理解不了。
颇为无奈地瞪了萧安衍一眼,她便开始思量接下来的措施,若是这般轻易将这些东西给换掉,定然会引起白管家的猜疑,届时白管家心中警惕更深,也会想出更加狠毒的法子对付他们,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若从理智来说,将计就计才是最好的法子。
可若是就这么任由这东西放在这房间里,却会对萧安衍身体有损,如今他们是一根藤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萧安衍受伤。
就在这时,萧安衍却是云淡风轻的开口了,
“就这么放着吧。”他懒懒道,像是根本没将这些东西放在眼里似的。
沈轻轻极其不赞同,“不行!你虽武力高强,却终究是凡人之体,若是一个不小心真中了毒那该如何是好。”她撇了撇嘴角,两手一摊道:“我在这迷雾之里人生地不熟的,也没有认识的人,若是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也帮不了你,到时候你可别怪我丢下你不管。”
萧安衍听了这话唇角笑意越发的浓重,少顷,竟然笑出了声,看起来心情极好。
沈轻轻偷偷用看白痴的眼神瞪了他一眼。
却见那人慢慢向她走来,最后停在她面前,眼含笑意的问道:“若是本宫没理解错,轻轻这是在担心本宫?”
沈轻轻:“……”有病啊,她担心他做什么,她是担心他死了,自己就拿不到腐古灵花了。
对,她就是担心自己拿不到腐古灵花。
可略显紊乱的心跳却在提醒她不是,她不自觉吞咽了口唾沫,避开萧安衍那双略显期待的眼睛,而后咬着后槽牙硬撑道:“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想早点拿到腐骨灵花好出去救李牧。”
萧安衍笑着点点头,“嗯,好,你只是想早点拿到腐骨灵花出去救李牧。”他幽幽的重复了一遍她的话,可语气中的笑意却分明是在说--他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话。
沈轻轻脸色又红了,这次却是被气的。
眼看着小野猫又要炸毛,萧安衍见好就收,“放心吧,我知道有一种香与龙涎香味道几乎一模一样,与罗兰混在一起没有任何制毒效果,且白管家绝不会发现,我将两者一替换即可。”
沈轻轻眨了眨眼睛,“真的吗?”
萧安衍点头,“自然,本宫自然不会拿身子开玩笑。”
他语气略带笑意,姿态云淡风轻,表情却很是认真。
沈轻轻从来不怀疑他的能力,也相信他不会害自己,便也就相信了,但还是问了一句,“是什么香?”
萧安衍却是卖起了关子,他勾唇,浅笑着眨了下眼,“待我换好后,轻轻自己来闻,岂不是更好。”
沈轻轻:“……”这人,之前做什么都觉得是地狱恶魔,一不小心就会死在他手上,可现在却觉得这人越来越没个正形,真是不想跟他多说一句话。
“算了,我没兴趣知道。”她撇了下嘴角,无语道:“好了,事情已经解决了,我先回去了。”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身后萧安衍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才收回目光,落在那龙涎香上时浮现出几分血气,良久,他轻轻的笑了,却是阴冷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