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你明知我舍不得你
房内就只剩下顾祈和阮辞。再没有先前那般清清冷冷的样子。
阮辞感觉融融暖意流淌进她的四肢百骸，所至之处都是一片酥软。
“还苦吗？”顾祈低低地问。
阮辞勾着他的肩颈，轻轻摇头，低眼间眉目染笑，原本苍白的脸上浮上淡淡的红晕，勾人至极，道：“不苦了。”
她所能感受到的，只有甜和暖。
顾祈道：“是么，我尝尝。”
这次阮辞无所顾忌，蹭进顾祈怀里，搂着他可以深沉热烈地回应他。直吻到口唇麻木也还难分难舍。
后来房中久久沉浸着阮辞让人意乱神迷的轻喘。
顾祈指腹摩挲着她的唇，片刻，挑唇笑了一下，真真荡人心魂，道：“鉴于你还是病号，我便不折腾你了。阿辞，好好养身子，记得不要厌食，除了要喝药，饭还得吃。”
阮辞点点头，知道顾祈不可能在她房中留到天亮，他约摸得离开了。心里有着淡淡的失落，她垂眼道：“我知道，只要不给我吃蛇肉粥。”
顾祈眼底里的笑意渐浓，轻声细语道：“那蛇胆蛇肉吃一副就够了，以后不给你吃了。”
阮辞抿唇浅笑。
“我要走了，保护好自己。”
阮辞还是点头。
顾祈等了一会儿，没见她有想说的话，便掖了掖被角，起身拿起旁边的官帽，留给阮辞一抹英挺的背影。
阮辞极是不舍，感觉那股温存正随着他起身离开而渐渐流失。
她脱口就问：“你还会再来吗？”
顾祈脚下一顿，回转了身，眸里星火如锦，唇角依稀上挑，“不知道下一次来会是什么时候。”
阮辞越发失落只面上不做表示，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顾祈道：“你舍不得我却又不说，我怎么知道。”
阮辞愣了愣，抬头看着他，道：“你明明就知道，我舍不得你。”
顾祈的眼神讳莫如深，在听了阮辞的那句“舍不得”后，深沉得像要把她吸走。
他轻声细语道：“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我真要走了。”
阮辞问：“你赶时间吗，不赶的话，我还可以再抱你一下。”
顾祈笑了一下，应道：“不太赶。”
他走回床边来，将官帽放下，不及伸手，阮辞便扑了过来，将他抱住。
这一走，不知道下一次能这样抱他、依偎他，耳边听着他说话的声音，又会是什么时候。
想念的每一天都会格外漫长。
她生怕很久不能见，只能心里妄念。
因而每一次短暂的相聚都显得弥足珍贵。
阮辞双手从他腰际穿过，衣料柔软，挟带着丝丝微凉的触感。她攀着他的后背，指间萦绕着柔软的发。
阮辞贪心地顺着顾祈的长发，埋头在他肩上，感受着腰上的手同是有力地扣着她，隔着薄薄的寝衣衣衫，传到了她的肌肤上。
嗅着淡淡的沉香气，阮辞心动得快要瘫软了。
她贴着顾祈的颈项，在他耳边喃喃道：“顾祈，我一定会努力，向你靠近。”
顾祈手臂略一用力，把她整个身子往自己怀里压，狠狠揉着，道：“你我已经这么近了，近到毫无间隙。”
阮辞道：“不仅仅是身心。”还有境界，她不奢望能变得和顾祈一样优秀，只希望有一天，能够与他所匹配。
她带着浓浓的鼻音道：“不要总是操心我，也要多操心你自己。好好睡觉，按时吃饭，天冷了多穿点衣服，知道吗？”
半晌，顾祈才应道：“嗯，知道。”
阮辞抱着他的头，蹭着他的头发，心疼道：“我想你为了我身体好好的，而不是形销骨立。我还等着将来，你我一起长相厮守长命百岁呢。顾祈，既已答应我了就要好好对待自己。”
顾祈轻轻呓念：“长相厮守，长命百岁。”他回过神来答应她，“好。”
阮辞又担忧道：“这次北燕插手的事，我怕皇帝追究起来会为难你。”
顾祈道：“别担心，他无从追究。”
顾祈行事缜密，滴水不漏，想来皇帝就是想追查到底是谁在和北燕暗中来往，他也拿不到顾祈的把柄。
“总之你还是要小心些。”阮辞不舍得放开，但是她知道她还是得放开，又轻声问，“顾祈，外面是不是下雪了。”
“下了点小雪。”
“你回去的时候会冷吗？”她的手顺着他的衣袍袖摆摸下去，摸到他修长的手，十指紧扣，“还好，手不是太冷。今年的冬天很有些阴晴不定。”
最终她还是放了他，对他眯着眼笑，道：“再说下去，估计得说到天亮。顾祈，你走吧。”
顾祈也笑了笑，“你一放手，我就真走了。若是留我到天亮，我便也能留下。”
阮辞道：“你要是被发现假冒太医深夜来给我复诊，不就糟糕了吗。要留你也不能这个时候留你。”顿了顿，又道，“我已经开始期待着下次与你相聚。”
“那，我走了。”
顾祈随手把官帽戴在头上，深深看了阮辞一眼，转身便走。这一走，径直出了房门，也没再回头。
周氏进来侍奉阮辞睡下，虽然被窝里没有先前那么冷了，她也还觉得房间里空落落的。
空气中残留着丝丝幽冷的沉香，一直伴随着她到了天亮。
昨夜基本是周氏在守夜，第二日若灵醒来不仅看见周氏脸上有些喜气，还发现阮辞身子骨见好，人精神了，气色也好了些许，关键是不如昨日那么消沉了。
她努力养病，积极向上，希望自己能尽快好起来。
若灵一早就听阮辞说饿了，当然乐见其成，连忙去给她准备早膳。
等阮辞吃过以后，便在房中看书。
若灵本身对周氏是没有成见的，上午周氏在门口屋檐下煎药时，偶尔见得天空中飘来几片雪，落在药炉上顷刻就化了去。
天空亮得刺眼，若不是有雪落下，还让人有种云过天晴的错觉。
若灵凑过来道：“二娘，你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啊。”
周氏道：“那是自然，公主一天天好起来，我当然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