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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5章 半路出事

谢清予浑身一震,下一刻如一道风一样从阮辞面前一飘而过,转瞬了消失在了去陶然苑的路上。

李氏连忙把那个传话的丫鬟扣下,道:“二夫人真的自尽了?”

丫鬟捣头道:“二夫人是真的悬梁自尽啊,要不是映秋姐发现得及时,恐怕要香消玉殒了啊!”

阮辞笑了笑,道:“看来映秋发现得真的好及时。”

话音儿一落,那头管家从前院过来,见了阮辞恭敬道:“公主,连公子的轿子到了,说是要接公主过去。”

阮辞动了动眉,都这个时候了,温霁月来接她作甚?

见阮辞不做声,管家又道:“公主,天色已晚,不如老奴去回绝了连公子,等明日公主再去?”

阮辞抬手止住,起身道:“反正也不远,我过去一趟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管家哪里放心,要是公主这一去又是一夜不归,将军知道了还不大发雷霆?

管家道:“要不,老奴先去跟将军说一声?”

阮辞似笑非笑道:“当然可以,只是眼下将军刚去了陶然苑,听说二夫人要悬梁自尽,你是要过去找不痛快吗?”

管家闭了嘴。

随后李氏去隔壁还猫了,阮辞便带着若灵一齐出了大门。

那顶软轿眼下正停在大门口,等着阮辞上轿。

这厢阮辞离府了,那厢谢清予火急火燎地赶向陶然苑,看见房中犹还悬挂着三尺白绫,面色有些发白。

叶代柔已经被解救了下来,纤嫩的脖子上红痕十分明显,呼吸虚弱、面色憔悴。

映秋在旁哭红了眼:“夫人,您这又是何必……”

叶代柔惨笑道:“我不过是被将军遗弃的人,活着也是碍将军的眼,不如一死互相都解脱。”

谢清予进房便把叶代柔揉进怀紧紧抱着。

两人许久都没说话。

后叶代柔溢出无辜又可怜的啜泣声。谢清予才道:“代柔,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该,不该刻意冷落你。”

“将军早就忘了代柔,还来这里做什么呢?代柔在这里孤身一人,无依无靠,将军就是代柔的全部……可是现在代柔失去了全部,还有什么可活的呢?”

谢清予没想到会闹到如此地步,他把叶代柔抱得越发的紧,道:“谁说我忘了,我没忘,代柔,我只是需要冷静一下。”

叶代柔在他怀里哭得死去活来。

两人互诉衷情,仿若又回到曾经如胶似漆、心里眼中只有对方的光景。

叶代柔一直把谢清予留在陶然苑里,谢清予见她如是凄楚模样,亦是舍不得离开,一直到入了夜。

说起儿时的事情,叶代柔便笑中带泪道:“小时候我家世并不显赫,常常受公主的欺负。那时便是将军挺身而出保护我的,”叶代柔深情地望着谢清予,“往后将军也要继续保护代柔好不好?”

谢清予应道:“好,我会永远保护你。”

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阮辞来,便道:“今日我才得知,潇湘苑的那只小猫死去了。”

叶代柔一顿,面色哀戚:“怎么会!那只小猫明明那么可爱,我送回去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怎么……突然就死去了?”

看着叶代柔伤心的反应,谢清予心里反而安了下来,安慰道:“她连只猫都不会养,死了又怪得着谁,代柔,别难过。”

阮辞离了将军府,坐在软轿里打开帘子,正好可以看见落日沉入到天边的山谷下,天上绯艳迷人的霞光正一丝丝往广袤的天空往外晕染。

这时已经没有白天那么热了。走在窄巷里,偶尔可听见谁家院里嘹出几声偃旗息鼓的蝉叫。

路过这条窄巷时,巷陌里甚少有人迹。若灵行走在轿子旁边,见阮辞探出眼来,还不忘给她摇扇子,边道:“这么晚了连公子才来邀请,要是一会儿天更晚了不方便回来怎么办?”

阮辞悠悠道:“哪儿天黑就在哪儿歇。”

“可上回将军找到连公子家里去了。”

阮辞笑了两声,道:“今儿个只怕谢狗忙着吃鸡柳,不会闲到那么操蛋。”

若灵道:“公主靠一靠吧,等一会儿到了奴婢叫你。”反正将军和那柳氏在一起,肯定不会来打扰到公主了,这样一想若灵就放心了。

阮辞放下帘子,靠在软轿里闭目养神,然而还没走多久,几乎从不颠簸的软轿突然重重地颠簸了一下。

阮辞心神一震,睁开眼来,还来不及起身,突然软轿就朝一边倒了去。她在里面跟着翻了个跟斗。

霎时耳边响起了打斗声,随后是相继的闷哼声。

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从外面传了进来。

“若灵?”

阮辞一连喊了几声,都听不见若灵的回答。

轿外响起了脚步声。

阮辞面色一沉,利落地从软轿里爬起来,顺手掀开帘子便准备出去。

可掀开帘子的时候,阮辞的动作却顿住。

一把明晃晃的刀刚好抵在她的脖子上。那刀上沾着血,正黏稠地一滴一滴往下淌,落在阮辞素色的衣襟上,仿若绽开的梅花。

几个穿着普通布衣的粗鲁男人正站在轿子前,浑身散发着一股汗臭和猖狂的气息。那如狼似虎的目光紧紧盯着阮辞。

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下来。一股浓浓的压抑感和窒息感让阮辞有些喘不过气。

为首的那个看清了她的脸,往地上啐了一口:“他妈的,原来是个丑娘儿们!”他把刀往阮辞喉咙送了两分,嚣张道,“是你自己出来还是老子我把你逮出来?可能由我动手,不会那么怜香惜玉的。”

阮辞面色沉寂,不慌不忙地缓缓半起身,然后一点一点地走出了轿子。

外面有更加浓重的血腥味。

怎么回事?

待她定睛一看时,发现四个轿夫,全都被杀,倒在了血泊中!

明明前一刻他们还抬着她四平八稳地往前走。

阮辞不是没见过这样的场景,无处不在的刺目的血,一具具倒在地上的尸体。可是以前……那全都是演戏!

演戏的时候,地上的血泼的是特制的血浆,没有这么浓重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地上躺着的人也全部是装死,亦没有这般惨不忍睹、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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