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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裙下之臣

顾祈淡淡笑了笑,道:“陛下谬赞,顾某只不过是忠君之事而已。”

羽息国皇看了阮辞一眼,道:“好一个忠君之事。你好好休息吧,朕就不打扰你和公主了。”

阮辞眼皮一抽,这话是不是说得有点过于意味不明了?

羽息国皇帝亲手接过书信,又道:“明姝公主得空,可以去地牢转转,也可以去亲自审审那刺客,大将军是欢迎之至的。”

说罢,皇帝便带着宫人离去了。

阮辞关好门,回头来坐到顾祈床边,道:“你知道他会来要信?”

顾祈道:“他来不来,这信都要写。只不过这两日,你去藏书阁给我搬书来,陛下应是知道,我有闲情逸致看书,自是有精力考虑其他的正事。”

阮辞抬手,轻轻揉着顾祈的太阳穴,顾祈瞠了瞠眼。

“不舒服?”阮辞指上轻缓。

“不,很舒服。”

“往后清闲度日的时候,少想些行不行?”

顾祈低低含笑,“好。”

只是不知道离开这里以后,又剩下多少个清闲度日。

阮辞不去想那些,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你说你忠君之事,可你做的这些都是在坏君之事,你哪里忠了?”

顾祈静静看着她,道:“你才是我的君。”

阮辞手里的动作一顿,对上他的眼,又移开,遵循自己的心声,道:“其实我并不希望你做我的臣。”

君臣君臣,一个在上,一个在下,总是会被拉开一段距离。

她希望能和顾祈并肩,往后一直相携着走下去。

可是一想到,有一天顾祈终将拱手把她送上高位,而他依旧站在原地俯首称臣,那不是她想要的。

她爱的顾祈,风清月白、顶天立地,不应对任何人低头,也包括她。

顾祈修长洁白的手指拈起阮辞的发丝,在指尖缠绕。

他笑了一下,道:“裙下之臣,也不让我做?”

一股热气直窜头顶,阮辞郑重其事地对他道:“顾祈,不要撩我。”

今日天色已晚,等明日阮辞再打算去地牢里走一趟。

第二日天气仍是阴沉沉的。

阮辞给顾祈煎药,看他服下以后,便出门去地牢。回头还不忘叮嘱他:“不要下床,你看会儿书,我很快就会回来了。”

“好。”

一走到院中,对面的房门也开了。

阮辞侧头看去,见谢清予也出得房门。只不过他换了常服,不再是之前养病时候的样子。

阮辞一言不发,若无其事地往外走,谢清予亦是往外走。

走了一会儿发现两人走的是同一条路,阮辞不由道:“你上哪儿去?”

谢清予答道:“地牢,你呢?”

阮辞默了默:“我也是去地牢。”过了一会儿,补充道,“我觉得你伤病初愈,还是仔细在房里休养,不要到处乱跑的好。”

“我没有那么娇贵,好差不多就行了。”

可是谢清予旧伤添新伤,就是复原能力再强,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恢复得差不多了。

她知道谢清予就是这么个人,说再多也无用,还可能让他有更多的误会和错觉。

她索性就不说了。

两人一路行到地牢口,在这里出入过几次以后,也就比较熟悉了。

谢清予脚步顿了顿,忽而道:“阮辞,这几日给你带来不少困惑,我很抱歉。”

阮辞愣了愣,抬头看着谢清予。

谢清予抬脚走在了前面,给她留下一抹高大的背影,他道:“走吧,先进去看看那名刺客。”

阮辞有些诧异,是她听错了?谢清予终于想通了,知道他给她带来了不少困惑?

在她的意识里,谢清予也是少有的执迷不悟的人。

只不过这两日谢清予没再来缠着她,确实让她感觉轻松不少。对谢清予也没有先前那种烦不胜烦的厌恶感。

进了地牢,感觉那股寒意比以往更甚了一些。

入秋以后,这山上也一日比一日清寒了起来。

在从过道走过时,路过转角,在那熟悉的牢间外阮辞顿了顿足,看见牢里关着一人。

阮辞定睛一看,眉头就挑了起来,心情跟着有些明朗,似笑非笑道:“叶方亭?上次机会千载难逢,怎么你还没逃跑啊?”

叶方亭用一种非常怨毒而又郁卒的眼神直直盯着阮辞。

谢清予从旁沉沉道:“上次他被锁铁牢,一直滚下了山去,铁牢异常结实,没有钥匙他也打不开,所以只好由羽息国的士兵又把他抬了回来,关进这牢里。”

眼下叶方亭还蹲在那铁牢中,铁牢又至于这地牢里。坐牢中牢,也已经算是特殊待遇了。

阮辞摸了摸自个身上,笑眯眯道:“哦,你不提我还忘了这一茬了,我现在才发现钥匙不见了,慌乱之际不知道掉到什么地方去了。”

叶方亭不淡定了,咬牙切齿道:“你这该死的女人,是故意的吧?”

阮辞悠悠道:“看样子,只能等你被这样送回大齐京城以后,再想办法喽。”

阮辞从叶方亭牢前走过,叶方亭气得直晃牢门,道:“阮辞,我与你势不两立!”

阮辞掏了掏耳朵,回头不咸不淡地看叶方亭一眼,勾唇道:“以前我也常听叶轻雪这般说,你们不愧是亲兄妹,连说话都这般有默契。”

说罢,阮辞径直朝地牢深处行去,没再停留半步。

羽息国大将军此刻正在刑讯室中,审问那个独活的刺客。

甫一进去,便有一股湿润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刑讯室中光火跳跃,却将那绑在十字桩上的人照得清清楚楚。

他身上全是血红的鞭痕,几乎把一身白衣都染成了红色。

见人昏过去了,牢卫便一瓢冷水朝他面目泼去。水是盐水,顺着他的脸往衣服里的伤口淌时,他骨头就是再硬,也禁不住闷哼出声。

但无论大将军怎么问他,他就是不开口说话。

阮辞冷眼看进眼里,蓦然想起在遇刺那一天,她和顾祈被逼至绝路。有一杀手趁他们不备,窜到了上方山腰上,把那些乱石引下,才使得她和顾祈九死一生。

阮辞想起那日顾祈在乱石中飞跃时,那些石头砸在他的身上,又想起头顶巨石垮下来的一瞬间,他毫不犹豫地以自己的肉身替她挡下,她的心犹还翻来覆去地痛。

眼前的血色把阮辞的眼眶映得通红。

都是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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