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自己送上门来,就不客气了
叶代柔容颜消瘦,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是对阮辞的仇恨。
她闻言尖笑,道:“你们不是很得意吗,现在知道怕了!”她拿着剪子指着阮辞,“贱人,你敢抢走我的男人,我要重新划花你的脸,让你变成个丑八怪!”
阮辞站在檐下,淡淡然看着她,云淡风轻道:“二娘,不要拦她,让她来。”
周氏迟疑了一下,还是让开了去。
下一刻叶代柔发疯似的举着剪子朝阮辞扎来。
到了跟前,阮辞却不费什么力气,便一举擒了她纤细的手腕,反剪在后。
阮辞挑了挑眉,面不改色地利落地把剪子插在叶代柔的手心上,叶代柔顿时吃痛大叫。
“就这样还想划花我的脸?两年过去了,你就没有丁点儿长进么?”
叶代柔脸色煞白,死咬着嘴唇,扭曲道:“你这么对我,将军……将军是不会放过你的……”
阮辞脸上染了淡淡的笑意,凉薄道:“你自己送上门来,难道我还跟你客气不成?
代柔,我两次三番救过谢清予的命,都没图他报答,你呢?你这么爱他,你都干了些什么?
你不停地让他帮你、救你、庇护你,让他在人前低头,让他没了尊严,甚至你为了救你哥哥置他忠义于不顾,你便是这么爱他的?
你的爱犹如附骨之蛆,恨不能把他啃得个干干净净是不是?你要他堕入万丈深渊再无翻身之地是不是?”
叶代柔张了张口,哑口无言。
后来她含着泪,愤恨至极道:“都是你,阮辞,都是你把他害成这样的!”
“也罢,与你说这些也等于对牛弹琴。”阮辞道,“我本不打算再为难你,但好像你我之间没有一个先倒下,是绝不会罢休的。”
说着,阮辞手一松,把叶代柔推了出去。
叶代柔当即柔弱地倒在了地上。她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手,失声痛哭。
阮辞听着院外的脚步声,若无其事道:“将军这个时候也该回来了,你有什么冤什么苦,可以尽情发挥。”
叶代柔噙着泪,深吸一口气,她今日来的目的,就是要让谢清予看清阮辞的真面目!
所以她还不能输,再痛也要忍着!
叶代柔咬破嘴唇,颤手握着剪子,忍痛从手心里拔了出来。
那场景,若灵也不忍直视。
随后叶代柔哆嗦着用剪子剪碎身上的衣裙,又往自己柔嫩的手臂上擦出多处血痕。
若灵见状大概知道她想干什么了,当即就要上前去阻止。
阮辞拦道:“随她去,谁还不是个演员了。”
同样的手法,这是叶代柔用的第二次。
第一次见她衣衫褴褛的时候,谢清予什么也没问,冲到潇湘苑来就对阮辞下狠手。
而这一次,叶代柔对自己还要狠。谢清予见到的时候,又会怎么样呢?
叶代柔对着阮辞笑得凶狠残忍,有血又有泪,“这一次,我一定会弄死你。”
她对自己有多狠,就足以证明,她对阮辞有多恨。
很快,叶代柔双手沾满了自己的鲜血,当着阮辞的面儿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地上全是她沾染依稀血迹的破碎衣角,而她身上衣不蔽体,狼狈柔弱。
用这种自残的方式来达到陷害阮辞的目的,若灵愤怒且不齿,对叶代柔大叫道:“贱人你不要再弄了!你以为凭这样肮脏的手段,就能让将军相信你吗,你做梦!”
叶代柔喘着气笑中带泪道:“既然不能,那你怕什么?你还是怕将军相信我不相信她吧,因为将军相信了我,就能把她往死里整!”
若灵咬牙切齿:“你真是死性不改,最毒妇人心非你莫属!”
“哈哈哈,大家彼此彼此!”叶代柔坚定地看着阮辞,一字一顿道:“就算要死,我也要与你同归于尽!”
叶代柔说罢,一把将鲜血淋漓的剪子颤颤地扔在了地上,再次痛苦地哭出声来。
那是阮辞伤害她的罪证!
当谢清予走进潇湘苑时,所看见的便是叶代柔满身伤痕的这一幕。
她匍匐在地上,连站也站不起来,地上散落着她的衣角,还有一把剪子,上面带着刺目的鲜红的血。
谢清予吸了一口气,胸膛起伏了一下,脸色几经变幻。
到底宠护了叶代柔这些年,谢清予养成了一种下意识就想要保护她的习惯。
眼下看她这番模样,他几乎就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想跑过去把叶代柔抱在怀里安慰,然后追究伤害她的罪魁祸首。
只是,谢清予快走两步过后,忽然脚步凝了下来。
最终他还是忍住了。而且他变得无比的清明和清醒,从今往后再也不会被叶代柔这柔弱的一面而乱了理智。
现在终究不比从前。
叶代柔看见谢清予并没有飞跑过来,而是脸色复杂地站在那里,顿时就哭得稀里哗啦,道:“将军救我啊……求你救救代柔……”
她指着阮辞,字字泣血地控诉:“她,就是她要杀了代柔……是她把代柔弄成这个样子的!她还说……要划花代柔的脸……”
任谁见到此番光景,都会认为叶代柔是受害者,而檐下站着的冷眼旁观的阮辞和她的丫鬟、妈子才是施暴的那一方吧。
只是不等阮辞辩解,若灵就气得脸色发白,尖声道:“贱人你血口喷人!明明是你自己!叫嚣着想要划花公主脸的也是你!你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现在反倒诬陷在公主头上!你怎么不出门被雷劈死啊!”
叶代柔双眼含泪,瑟瑟可怜,她抬起脸,神色如小鹿一般无辜,望着谢清予道:“将军知道的,代柔最怕疼了,最怕流血了……代柔怎么可能去做伤害自己的事……将军,你帮代柔讨个公道啊!”
谢清予蹙着双眉,迟迟不置一词。
叶代柔伤心难过,又冲谢清予匍匐而去,伸出满是鲜血的手,像是在绝望中挣扎一样,“将军……你要救救代柔……将军是不是不爱代柔了,不疼代柔了,便可以将代柔丢给这些人糟践……如此、如此代柔还不如一死了之……”
谢清予抿着唇,脸上闪过挣扎之色,低沉道:“你好端端的在陶然苑,跑到潇湘苑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