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 武陵雪峰
旭日东升,天边吹起的微风夹杂着些许凉意,原本一望无际的凤凰竹海,如今已被摧残的破败不堪,抬眼望去,只剩一片七零八落的竹子勉强支撑在地面上。
最先进入神识修行的秦月阳此时已经醒来,朝阳亮光刺眼的洒在脸上,他却顾不得享受片刻的温暖,急忙起身环顾四周前去寻那秦月阴的身影,只见不远处的秦月阴此时已盘膝而坐,一层淡淡的护体真气真盘绕她的周围,原本青色的面庞如今已红润有余。秦月阳见妹妹安然无恙,气色好转了不少,这才面露喜色,又寻着那王耀崧和琥珀的身影去了。
此时的王耀崧也从神识的修行中醒来,感受着春日的暖意,缓缓睁开了眼睛,只觉得浑身一阵神清气爽,心想那火凤内丹果然不同凡响,要是自己能斩杀那朱雀,取那朱雀内丹,自己得道行定然能精进不少。
正思虑着,王耀崧又看了看身旁的琥珀,见她安然无事,便放宽了心,静静得守护在她身旁。片刻的功夫过去,琥珀也睁开了眼睛,揉了揉眼眸,见王耀崧正在看着自己,不怀好意的一笑,竟凑在王耀崧的耳朵旁轻声说道:“小弟弟,那秦月阴的皮肤嫩吧!”
王耀崧听的心中一惊,连忙摇头。却听见琥珀又悄声说道:“那是她的大,还是我的大呀?”
王耀崧连忙附声道:“你的大,你的大。”
琥珀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阳光照射下的身段,简直让人如痴如醉。
这时秦月阳走了过来,拱手对王耀崧说道:“多谢小兄弟救命之恩,不知家妹何时能醒。”
“我叫王耀崧,这是琥珀,你我历经生死一战,便用不着那般客气,直呼其名便是了。”王耀崧微笑说道,看了看远处秦月阴,满怀信心的说道:“应该也快醒了吧,”说完,眼神便朝那秦月阴的脸上瞟去,正是此时,那秦月阴却又似昨晚那般突然睁开了眼睛,直勾勾的也正盯着王耀崧。
王耀崧心虚不已,不敢对视,连忙侧过头对着秦月阳说道:“你妹妹醒了,你快去看看吧。”
说着,便拉着琥珀又往凤凰县城走去。
“摸了别人一晚,心虚了吧!”琥珀没好气的说道。
“别提了,知道我昨晚为什么要把秦月阳那小子支开么?要是让他知道了此事,不还得跟我拼命?”王耀崧轻声说道,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生怕声音太大被第三个人听见。
“那不你正合了你的意,当场让那秦月阴嫁给你。”琥珀添油加醋的说道。
“你可别再胡说了。”说完,王耀崧拉着琥珀就加快步伐,不敢多做停留。只是还没走上几步,就听见身后秦月阳对着二人喊道:“小兄弟,请留步。”
王耀崧心中大呼不好,装作没听见的模样,脚下的步子却是走的更快了,神情慌张,逗得身旁的琥珀噗嗤一笑。
只是没走多远,突然一道白色的身影飘落到了二人身前,王耀崧定睛一看,正是那秦月阴,此时再见,正如昨晚月下的飞舞那般飘然若仙。
“姑娘好些了吧!”王耀崧尴尬的问道。
秦月阴面色平静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二人说话间,身后的秦月阳也小跑着跟了上来,一只手扒着王耀崧的肩膀,就朗声说道:“小兄弟,你跑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
“前途茫茫,不便停留,那个··你又啥事就快些说吧!”王耀崧打着哈哈,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说道。
“小兄弟今日救我兄妹,还毫不吝啬的将仙兽内丹分与我二人,我不胜感激。”秦月阳喘着粗气,脸上却洋溢着春风和煦般的迷人笑容。
“有话直说吧!文邹邹的听着累。”琥珀倒是快言快语的替王耀崧打着圆场。
“那好吧!二位这是要去哪里?我们可否结伴同行?”秦月阳说道。
“你要跟我们一起?”王耀崧问道。
“是的,我与家妹这次出山,就是想看尽天下名山大川,见见这世间高山到底有多高,率土之滨到底有多宽阔,奇珍异兽到底是何模样,那绝世的高人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哦!那正巧了!我们正要去那湘西深处的雪峰、武陵二山,你们可敢跟着去?可是会死人的哦!”琥珀狡黠的说道。
“正有此意,一路作伴吧!”秦月阳拱手说道。
“不过在此之前呢,我们要先去凤凰县泡个澡,你们不嫌麻烦,就也跟着吧!”琥珀饶有深意的看着王耀崧说道。王耀崧被看着自然明白琥珀暗指何意,脸被涨的通红,不敢搭话。却听见秦月阳说道:“无妨,无妨,那凤凰县是有温泉么?那我也得好好泡一泡,洗洗身上的晦气。”
秦月阴看着王耀崧和琥珀亲昵的样子,原本波澜不惊的面色下竟有一丝一样,但迅速又恢复了平静,静静的跟在了三人身后,于是四人此时便又结伴回到了凤凰县城。
琥珀领着众人来到了凤凰县城中昨日栖息的客栈,也只是去了客房收拾了与王耀崧二人的行李,便又启程朝着湘西方向出发。秦月阳并没有遇到传说中的温泉,虽说好奇,但也未放到心上,见王耀崧、琥珀、秦月阴一行人往那西行之路上走去,便也有说有笑的跟上了。
这武陵山和雪峰山的深处位于湘州的最西面,越是往里行走,越是峰峦起伏,众人连续行了几日,一路上都能遇到躲避战乱的灾民四处逃散,看着他们抛家弃舍得苦难模样,众人都是痛心疾首。
那秦月阳更是义愤填膺的发誓说自己与那土匪不共戴天,恨不得即可就荡平土匪窝,还湘州一个太平。
王耀崧见秦月阳这番家国天下的情怀,不免打趣说道:“省省吧你,先把你那功夫练到家再说大话不迟。”
秦月阳也不以为意,像是打了鸡血似的,一马当先的走在前面,到处与流离失所的游民打听湘州军的位置,也不惜吝啬的将身上仅有的一点财物都悉数散尽了,那帮流民见光天化日之下竟有好心人施舍财物,纷纷上前来要,秦月阳虽是见着有份的分发着,可终究是僧多肉少,救助不及,演变到最后,那流民就直接上手开抢了。要不是秦月阳手上抓的紧,怕是手中的宝剑都要被流民抢走。一阵哄抢后,再放眼看去,只见此时秦月阳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抓烂,蓬头垢面的整个一叫花子模样,身上该翻的地方一处都没拉下,众人看着皆是苦笑不已,秦月阳见着却仍是不在意,憨憨一笑,自嘲一番也就此作罢而去。
“我说你这是怎么了?这天下又不是你的,你操的心也未免太多了吧。”王耀崧宽慰着对着秦月阳说道。
“你知道什么?这叫家国大义,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我平身不贪财、不好色,就想学得一身本领,报效国家,怎么的?不行么?”秦月阳仍是义愤填膺的说着,丝毫不被那消极情绪所左右。
“行,当然行!你好生报效国家,待到真有那天,我定张灯结彩,为你道贺。”王耀崧没好气得说道。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王小哥,今日你出此言,将来必定一语成谶。”秦月阳满怀自信得说道。
“我说你散尽金银毫不含糊,手里那把宝剑可是抓得紧啊!”王耀崧又说道。
“这剑是祖上传下来得,名曰清平乐!家妹那一把则是家母遗物,名曰虞美人!自然是丢不得。”秦月阳摸了摸手中得宝剑,一脸的爱护之情。王耀崧听着家母遗物,紧握了手中的临江仙,想着这把剑也是黄珂的母亲留给她的,自然对她更重要。有朝一日,定要将剑还她,也好留个念想。
“秦姑娘,你哥平时也这样么?怕不是被蛟龙内丹给吸收傻了吧!”这几日与秦家兄妹混熟了,王耀崧到也不见外,笑着问着秦月阴。
“他平日就这样,叫我月阴就好。”说着,秦月阴难道微微一笑!这平日里看她尽是板着个脸,这一笑还真是倾国倾城。
不敢再多看,王耀崧连忙直过脑袋说道:“好的,月阴。”
“哟,小弟弟,你还真不客气。”琥珀一听便来了气,心想这小子还真就见坡就下,一点都不知道客气。一巴掌便拍在了王耀崧得屁股上,王耀崧一阵吃痛,不敢造次,连忙乖乖得闭上了嘴。那秦月阴见这二人好似一对冤家,打打闹闹的好不乐乎!见王耀崧憋屈又享受的样子,又是掩嘴一笑,一副娇羞的小女人模样。
四人就这般说说笑笑,一路西行终于是来到了武陵山和雪峰山得山脉交汇处,只身望去,只见盘桓交错的山脉如同错综复杂的树枝一样交融再在一起,而在那山脚处,正有一营寨驻扎于此。
历经艰难,四人这才是来了湘州军驻扎的军寨,那琥珀与湘州军士均是旧相识,一路通报后便被侍卫带到了石怀谷的军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