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潼关之行
次日清晨,一早便起的王耀崧早已约好与秦月阳今日一同前往金吾卫大营,只身来到出了花府门口,正见秦月阳此时身着一身墨绿色劲装在府外等候多时,秦月阳此时也正望向王耀崧,见他身后琥珀没有跟来,便问道:“琥珀没跟着你?”
“没有!此行我本不算带着她,酝酿了良久才说出口,没想到她答应的那般痛快,我便也不好多说,只是告诉她闲着无聊就去找月阴。”王耀崧苦笑的说道,本以为无法开口的事,却顺理成章的就这么说成了,不免还有些失落!
秦月阳听罢也不多言,翻身上马就前头带路了,这时王耀崧也从老管家福伯手中接过一匹骏马,翻身上去却差点没有坐稳,踉跄的模样显得狼狈不堪,毕竟这骑马的技术还没娴熟,姿势虽然难看了点,但也勉强能跟上秦月阳。
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二人便驱马来到了长安城东的金吾卫大营,营房前有侍卫站岗,秦月阳出示了通关的印碟文书才得以领着王耀崧进入,那侍卫领着二人直行了一条营道这才来到了一座帐营。
“来了啊!”营中正坐着一位身负铠甲的中年人,长相俊朗,模样和秦月阳竟有八分相像,王耀崧心里估摸着这人应该就是秦月阳的舅舅,当朝金吾卫大将军花流水了。
“外甥见过舅舅。”秦月阳拱手施礼道。
“这是在军中,就要守军中的规矩。”花流水面色凝重的说道。
“属下见过将军!”秦月阳心领神会,又改口说道。
花流水这才点了点头,看着秦月阳身后的王耀崧说道:“这位是?”
“回禀将军,他便是属下找来的帮手,这次剿匪便是需要他的帮忙。”秦月阳恭敬说道。
王耀崧见状也不敢托大,拱手施礼道:“见过将军。”
“那湘西剿匪是你的主意?”花流水剑眉一蹙,问道。
“只是提了些建议,真正主事的是石怀古叔叔。”王耀崧如实道来。
“一次也许是运气,两次三次就是实力了。”花流水不客气的说道,顿了顿又问道:“你为何要帮他,可知会送上性命?”说着,花流水右手指了指秦月阳。
“朋友重信,君子一言,快马一鞭。“王耀崧轻声说道,语气却刚劲有力,丝毫没有怯场。
“是骡子是马,终归要牵出去溜溜,五百将士我已替你准备妥当,此时已集结在营外。”说完,花流水又对着营外大吼了一声:“韩韬何在?”
刹那之间,营外迅速冲入一人,身着铠甲,单膝跪地,拱手说道:“副将韩韬在。”
“你百胜营五百军士由秦月阳接管调配,此去潼关剿匪,接令。”说着,花流水从腰间掏出一块令牌随手扔给了韩韬,那韩韬也着实眼疾手快,抬手稳稳接住后,跪拜在地。见状,花流水又从怀中掏出一锭虎符,放在手上把玩了一会儿,郑重得交到秦月阳手中,转身又坐到帐中得长凳上,这才长叹一声说道:“去吧!”
秦月阳接过虎符,眼眶竟有些湿润,大声喊着:“多谢将军。”便转身离开营帐。
王耀崧紧随其后,看着身形有些晃动的秦月阳,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能将虎符给你,已经是认可你了,这苦差也不是谁都能接下来的,剩下的,就看我们的了。”
“我知道!”秦月阳重拾了信心,抬首望日,对着也跟走出营帐的韩韬说道:“韩副将,整顿军士,即刻出发。”
韩韬授命,便立刻集结军士,不多时便整顿好队伍,五百军士便齐齐整整的朝着潼关出发了。
秦月阳和王耀崧骑着骏马跟在军士身后,看着长长的队伍,秦月阳说道:“耀崧可有良策?“
“没有,但我们当务之急是必须先搞清楚那群土匪的来历和底细。”王耀崧说道。
“知己知彼,方能立于不败之地,我见你这般说,怕是心中已了办法了吧。”秦月阳信任的看着王耀崧,没有丝毫隐瞒的说道。
“我建议我们先乔装进入潼关腹地,打听清楚土匪的聚集地,再摸进去一探虚实,等有了良策再做打算。”王耀崧侃侃而谈。
“甚好,我这便去吩咐韩韬带领五百军士慢行至潼关,你我二人驰骏马先一步到潼关腹地一探究竟,到时再以信号与大军做联络。”秦月阳心里谋划一番,挑眉说道。
奔驰的骏马铁蹄扬起的灰尘霎时便铺满了天空,两骑绝尘而去。行走的百胜营军士看着天边的寒天孤影,任谁也没想到,今日的五百军士东征剿匪会为以后的大夏盛世打下最坚固的基础。而这也将是日后被称作“百胜将”的韩韬出征的第一战,今日踏上征途,陷阵之志便有死无生。
潼关北临黄河,南锯山腰,河在关内南流潼激关山而得名潼关。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秦月阳和王耀崧疾行一天,便至潼关的周边。见路边有家酒店,二人便翻身下马想去讨碗水喝。
“店家,上壶茶。”王耀崧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对着店家说道。
说话间,二人已找了张桌子坐下,店家这时也送上了壶茶水来,对着王耀崧和秦月阳说道:“二位公子还需要些什么,尽管吩咐。”
“不必了,我们喝完茶就走,多谢店家了。”说话间,秦月阳从怀中掏出块碎银子递给店家。店家收过银子,陪着笑脸就不再打扰。
“这前面就是潼关了,一路走来,并无发现异常,我看我们还是将马匹寄放在店家这儿,一路步行进潼关。”王耀崧嘴角抿着一口茶水说道。
“这样也好,骑着马进关也太过招摇,就照你的意思办吧。”秦月阳点头说道。
二人说话间,又有一队行人进了客店,风尘仆仆的一看便是远道而来。为首的男人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对着店家说道:“店家上壶茶水,再弄点小菜。”声音铿锵有力,粗狂浑厚。
王耀崧和秦月阳到不以为意,毕竟都是行脚客,在一家客店露宿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坐着休息了片刻,茶水也喝了不少,王耀崧伸展着身体,正双手举过头顶放松着紧绷的身体,可举在空中的手此时却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转头一看,见自己的手正戳着一个女孩儿的胸部,王耀崧面色大惊,急忙起身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那女孩似乎并不在意,面无表情的走开了,对王耀崧所表达得歉意也全然没放在心上。
王耀崧讪讪一笑,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再看着那姑娘与那行人是一路人,此时却已将诸事抛在脑后,坐在那桌上喝起茶水来。
“既然那姑娘并不在意,你也别杵着了,再坐着歇息会儿,咱们就往那潼关城里行去。”秦月阳说道。
王耀崧挠了挠头,笑着说道:“好咧!”
二人又坐了片刻,邻桌的那行人似乎也吃饱喝足,正招呼着店家再上些茶水来。
那为首的汉子,长着张国字脸,面容冷峻,浓眉大眼,此时正对着那女子说道:“葵花,我们北上的行程要加点紧了。”
“知道了,大哥!”葵花说道。
“那行,你先去结账吧!我和兄弟们收拾收拾就出发!”为首的汉子又说道。
这时,一群官家模样的差役摇摇晃晃的来到了客店,还未进入店内便远远对着店家大声喊道:“老张,今日的保护费是要交了吧!”
那店家闻声看去,见来人是群兵痞,点头哈腰的赔着笑脸说道:“官爷,这保护费不是昨日才交过么?”
那兵痞却不以为意的大笑说道:“哈哈,瞧你这话说的,敢情你昨日吃了饭,今日就不吃了呗?”
店家不敢多言,只得讨笑道:“只是我这经营的只是小本生意,交不出那么多银两。”
那兵痞听罢正要发火,却听见店内有人说着:“店家,算账!”兵痞头目抬眼望去,见客店账台正站着一位风尘仆仆的女子,但即便如此,也挡不住她的秀丽的姿色。
那兵痞头目顿时便来了兴趣,一把推开店家,搓着手掌,满脸猥琐的看着那女子,说道:“哟,这是哪家的小姑娘,可有兴趣陪爷耍耍。”
那姑娘并未搭理,朝账台扔出一些碎银子,便起身想要离去。
“想走?”兵痞头目见状,一个前冲就要去抓那女子,说时迟,那时快,王耀崧迅速抵挡在葵花的身前,一抬手轻轻拍开兵痞的魔爪,笑着说道:“官爷这是何意?”
那兵痞一击不中,看着挡在身前的王耀崧,没来由的无名火迅速涌上心头,嘴上却怒气冲冲的说着:“找死!”
这边眼看兵痞就要动手,那桌的为首汉字突然大声喝到:“荒咬,毒咬!”
说声未落,汉子身旁的两个年轻人突然一个闪身就左右包夹着兵痞,说时迟那时快,那叫做荒咬的年轻人竟一人揪着那兵痞的一边肩膀,直接将他扔出了几丈之远,只看见那兵痞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眼瞅是活不了了。那其余的喽啰见带头的差役横尸当场,便作鸟兽散,不多时便没了人影。
见如此这般,王耀崧心想当真是小瞧了这些人,随即转头看着身后的葵花,说道:“姑娘,这边闹出了人命,你们还是赶紧离去吧!”
葵花到是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王耀崧,眼神里没有一丝悲喜之色。这时,那为首的汉子却走到葵花身旁,拱手对着王耀崧说道:“多谢兄台挺身相助,我叫耶律大石,这是家妹耶律葵花。”
“哦!在下王耀崧,路见不平,挺身相助罢了,何况刚才还得罪了葵花姑娘。”
“无妨,既然闹出了人名,我等也不便久留,兄台日后有缘相见了。”
说完,那耶律大石的汉子便领着妹妹耶律葵花,和那被叫做荒咬和毒咬的年轻人一起匆匆离开客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