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小姐没气了

起风了，有些急。

南如月听完了整场戏，拉着小桃悠哉地回了自己院子。

杏儿正在院子里收洗干净并上好浆熨烫完毕的衣裳，看到南如月回来，立刻迎上来并给她更换已经有些凉了的袖炉。

“小姐，小厨房里炖着鸡汤呢，已经按照小姐吩咐加了十几种药材。”

最近南如月房中的四大丫鬟都知道小姐换了口味和爱好，尤其吃食方面变化最大。不管做什么料理，都或多或少加点中药进去，说是上次给她诊治的太医出的方子。

这种调理身体的方法，叫做药膳。

搭配药浴调理身体，竟比这几年来日日服药效果更加显著。

“嗯，再炖半个时辰，就可食用。今日晚膳，再做一道……”南如月吩咐两句，便由小桃扶着进了屋子。

脱去大氅，换了干净的衣衫，南如月靠在柔软的垫子上，手里捧着热乎乎的袖炉。床榻旁的地上摆了三个火盆，炭火发出噼啪的声响，烘得人全身上下暖洋洋的，极为舒适。

“小姐，刚刚的事……”

“急什么。”南如月想到世子妃最后一句话，勾了勾唇。

她摆手让小桃过来，附耳吩咐了两声，小桃越听眼睛越亮。

随后她喊来杏儿进屋子里服侍南如月，自己匆匆出去，不多时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穿靛蓝色裙子的四十多岁妇人。

“小姐，这位是看守后宅后门的刘妈妈，以前服侍兰姨娘的。兰姨娘走了，因为照管小姐不周，才会被罚去看守后门。”

“给三小姐请安。”刘妈妈笑口道福。

“刘妈妈坐。杏儿，给刘妈妈看茶。”南如月话音未落，喉中一阵不适，惹得掩唇轻咳起来。

刘妈妈见了，面露急色和担忧：“三小姐可用过药了？如若兰姨娘在世，怕不知道要多心疼三小姐。”

“三小姐为了兰姨娘，也要早日养好身体。”说着，眼中竟噙着泪水。

“惹刘妈妈担忧了。”南如月咳了又咳，才渐渐止住，“姨娘去得早，父亲也不愿提起，我对姨娘知之甚少。如今机缘巧合知道刘妈妈曾服侍过姨娘，不知刘妈妈可愿与我说说娘亲？”

“这是自然，老奴知无不言。”刘妈妈擦了擦泪。

沉默了一会儿，她才断断续续说起了兰姨娘生平的事。

那已是十多年前的旧事，兰姨娘并非京城中人，而是落难于此，恰好遇到了外出狩猎归来的肃王。肃王见她孤苦无依，又蕙质兰心，竟比城中贵女更有大家闺秀风范，便起了恻隐之心，将其收留。

兰姨娘入府不到三月，便已经显怀，大腹便便。

肃王便做主将兰姨娘许配给世子爷做了妾室，没多久就生下了南如月。如月之名也是肃王亲自取的，竟比大公子更受宠爱。府里渐渐便有了传言，说南如月实际上是肃王的女儿。世子爷接手了肃王的女人和女儿，乱了辈分和伦常。

肃王发了一通脾气，将知情人秘密处置。

但是这些言论还是被兰姨娘知晓，还未出月子便因为忧伤过度，不治而亡。

“兰姨娘是极好的人，知书达理，与世子爷也是万般恩爱。只可惜福薄，年纪轻轻就没了……”刘妈妈再度擦了擦泪水。

“咳咳，姨娘她……”南如月哽咽着刚开口，便激烈咳嗽，吐出一口血来。

“小姐！”

小桃吓得白了脸，刘妈妈更是麻了手脚，差点惊厥过去。

“杏儿，送刘妈妈回去。”

“桑葚，采茶，快去请大夫和王爷……”

“小姐，小姐没气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