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大半夜的,胡闹什么?
走近开车前扫了一眼,凹了一块,可见火气多大。
车子启动,青洋看了看后视镜。
好一会儿才敢开口:“宴总,杨文刚和王建那边怎么弄?”
青洋今天已经查清楚聚力投资的情况,“聚力投资这两年的项目都不景气,一轮融资还没回笼。”
“官柏春原本想用二轮融资填补空缺,结果资金断裂的事被杨文刚给爆出来了,谁敢再投?”
所以第一轮的那些投资人直接聚众闹事。
宴西聿手肘压在车窗边,捏了捏眉心,“看他的命。”
随即沉沉的舒出一口气,阖眸不再言语。
夜深了。
宴西聿回到宴公馆的时候,她的车早已停在车库里。
男人进门,朴闵接过了他的公文包,提了一句:“先生,少奶奶昨晚给您买的点心还在冰箱呢,再不吃怕就坏了。”
正好,他今晚没吃饭,直接去了“御宵宫”空腹喝的酒。
男人便“嗯”了一声。
坐在餐桌边,看朴闵将点心切了分盘装好端过来。
那是他唯独喜欢的一款点心,法式舒芙蕾和蛋奶酥搭配的结合。
宴西聿依稀记得大学给乔爱买过,但官浅妤却猜出了那是他本人的喜好,连乔爱都没察觉。
“嗡嗡嗡!”他放在一旁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瞥了一眼,是王建。
“王总。”宴西聿嗓音恢复一尘不染的平稳,听不出其中的波澜。
电话那头的王建一副气头上的样子,“宴总!我儿子的手真是你废的?”
宴西聿语调依旧不疾不徐,“你儿子?”
他剁过手的,只有一个王猛,但还真是头一次听说王猛是王建的儿子?
为了不让他插手,不惜临时认个儿子?
果然,王建大手一挥,道:“我就这么一个干儿子,少个指头可是少张脸啊,不过!”
王建微醉的一笑,“只要宴总不插手官柏春这事,我跟王猛就当这事没发生!”
宴西聿似是笑了一下,眸子里确实一片寒凉。
“王总这是在威胁我?”
“岂敢岂敢!”王建立刻道,“宴总,咱们刚见完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人,有话说话,爽快!”
“再说了,为这么个官浅妤,宴总插手这事,既不合适也不划算,更没必要?这让小爱在天之灵怎么想?舆论该说你宴总薄情寡义了不是?”
宴西聿嗓音沉了沉,“王总,喝高了不宜多话,容易闪了舌头。”
王建呵呵一笑,“冒犯了冒犯了,那这事就这么定了!宴总早点休息!”
挂了电话,王建一脸得意的看着旁边的女人,“你叫蒋芸芸?”
蒋芸芸点头,就是她刚刚主动来跟王建说了认王猛而干儿子的点子,逼迫宴西聿撒手官家的事。
“挺聪明啊!”王建眯着眼,手很不老实的摸过去。
蒋芸芸娇气的扭着身子却不躲开,道:“我就是想替小爱不平!让官浅妤遭报应!”
蒋芸芸丝毫都不遮掩,“而且我爸在聚力做到副总却被官浅妤一句话就开除,我恨她们父女俩!”
包厢里早没别人了,王建才不听这些,猴急的凑了上去。
“别急呀!”蒋芸芸抬手挡住他,“我还知道,官浅妤肯定怀孕了!”
“什么?”王建皱起眉。
难怪宴西聿竟然想劝他们放过官柏春,原来是因为这样?
“用小爱的命换他们婚姻,还想换个孩子,也不怕生个畜生养不活!”王建狠毒的道。
蒋芸芸气息暧昧的吹着,“王总又糊涂了,这孩子咱们肯定不能让她生下来啊!”
……
宴公馆。
挂了电话的宴西聿坐在桌边,脸色沉冷。
“啪!”勺子被烦躁的扔回了餐盘里。
一下子没了胃口了。
朴闵小心的看过去,“先生,点心味道不对?”
“收了吧。”他擦了擦嘴角,起身上楼。
夜越深了,窗外开始狂风骤雨。
官浅妤心情太乱,本就睡不着,洗完澡披着睡袍坐在阳台上看着外面的风雨飘摇。
一直到有些迷糊,才准备回床上。
她赤着脚,直接往回走。
因为下雨,阳台地板微凉,她蹙了蹙眉,想尽快上床。
可是走了两步,感觉脚心踩在了一个软软的,滑滑的,又冰冰冷冷的东西上。
她有夜盲症,睡前都是亮灯。
所以一低头,就看到了地上,自己踩着的竟然是一条蛇!
“啊!!”
尖利的声音几乎快要刺破屋顶,分贝高到让人心颤的地步。
隔着房间,宴西聿都听到了隐隐约约在喊他救命。
不到一分钟,她的房门被男人“砰!”的一脚踹开。
视线扫了一圈,她缩在阳台的地板上,整个人被吓软了根本动不了,只有嘴里模模糊糊的念着。
“蛇,有蛇……”
别墅里哪来的蛇?
宴西聿语调轻讽,“装得挺像,又耍什么花招?”
见她没有反应,宴西聿蹙了一下眉,迈步过去,才看清她竟然脸色惨白,红着眼圈泫然欲泣的模样。
心底蓦地一梗。
薄唇抿着,却也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转身放到床上后准备过去查看。
“不要!”官浅妤已经被吓得花容失色,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别丢下我……”早没了在御宵宫外跟他对峙的气势。
宴西聿能感觉到她的手都在发抖,心头忽地一软,“我不走。”
她晃着脑袋,根本不信,救命稻草似的死抓着他不松。
“先生!先生?”刚好朴闵气喘吁吁的上来,结结巴巴的道:“有、有蛇!”
宴西聿刚刚只是对她的说法表示怀疑和讽刺,但是这会儿,他终于蹙起了眉。
朴闵接着道:“我房间里看到一条,然后、然后我到后门那儿,看到好多条窜进草地里……”
朴闵说话都磕磕巴巴的。
“过来陪着她。”宴西聿沉沉的开口。
朴闵赶忙走了过去。
有一个人靠着,官浅妤安静下来了,主要她那会儿也稍微平静了几分。
怕影响孩子,很努力很努力的深呼吸。
同时在想,朴闵看到一楼有蛇是可能的,但她住二楼,蛇怎么会上来?
才这么想着没一会儿,宴西聿已经从阳台那边的角落里把蛇叉了出来。
她立刻闭了眼。
刚刚脚底的那种冰冷感还是令她觉得心悸又恶心。
“怎么会这样?”朴闵惶恐的看着宴西聿,“先生,人家说……群蛇出洞是送终?”
“说什么!”官浅妤突然反应很大,一双眸子狠狠瞪着朴闵,“你胡说八道什么?!”
她想到了还躺在医院里的爸爸,以及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爸爸晚上刚被宴西聿说过不吉利的话,她这会儿极度的敏感和害怕。
“少奶奶,我只是……”朴闵被她突然这个样子给吓到了,毕竟从来只见过她优雅、容忍的模样。
“不准再说一个字!”官浅妤再一次打断她,“你出去!”
宴西聿处理完后洗了手,示意朴闵去休息。
而官浅妤已经作势从床上下来,赤着脚刚要落地,又连忙缩了回去。
惨白着脸对宴西聿,“把鞋踢给我。”
宴西聿弯腰把她的鞋拎起来,走过去放到她床边。
她低头穿上,腿还是有点软,勉强站起来。
他以为她要去卫生间之类的,结果她又去拿了手机。
一旁的男人这才略微聚拢眉峰,“去哪里?”
她没看他,只是道,“我要去看我爸。”
宴西聿一下子剑眉就彻底皱在了一起,“大半夜,外面是什么天气?胡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