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为什么没醒
顾暖渐渐从噩梦中回过神来,转头看时慕。
“我没事,今天是要开始针灸的是吗,现在几点了?”
“七点了,萧老八点开始,那时候阳光正好。”
时慕抬头看了看,拿起遥控器关了花厅的顶。
顾暖起身下床,坐在床沿上,瞳眸有些呆滞:“今天就要做手术了,我怎么会做这么可怕的梦。”
“暖暖,你别乱想,噩梦罢了,梦都是反的呀。”
时慕蹲下身轻声劝着。
顾暖抬起手,捂在额间。
半晌,才抬起头:“对,梦是反的。”
八点的时候,季冷闵思和凌云也都到了。
三人来打了个招呼,就到花厅外的路上去看守了。
萧老和他夫人也到了,花厅的顶全部打开,外间的光透过玻璃涌了进来。
阳光充足。
顾暖看着萧老在一旁的手术台上打开了一排针,针尖在阳光下泛着寒冷芒。
她的手颤抖了一下,立刻被另一只紧攥住了。
转过头,是时慕,时慕对她笑了笑:“你要稳得住,安下心来。”
一根针被萧老缓缓扎进司行慎的身体。
顾暖颤抖着,紧盯着那根针。
针灸需要十分的专注,一个小时后,萧老行完了针,已经是满头大汗。
顾暖咬着牙,看着司行慎身上满是寒芒,痛苦的闭上了眼。
“就这样,保持三个小时的时间,到时候我过来拔针。”
萧老说着话起了身:“我得去亲自熬些汤药,司夫人,你这会儿要看着他,万一他无意识的乱动,千万不要按好他!”
“我知道了。”顾暖连忙回道。
她紧盯着病床上的司行慎,精神高度紧张,生怕司地慎突然有了反应,会把那些扎进身体里的针扎得更深。
萧老只去了三个小时,便端着汤要回来了。
顾暖小心翼翼将汤药地给司行慎度了过去。
今天的紫园十分安静,等到司行慎拔完了针,顾暖的心才落了下来。
“萧老,他怎么样了?这算是成功了吗?”
顾暖见萧老收着针,在一旁连忙问道。
萧老先生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司夫人,成不成功,不是我说了算的,这要来看结果。
如果成功的话,司先生一周左右应该就能从昏睡中醒过来。”
“看结果?”顾暖后退了两步,神色复杂的看着病床上的司行慎:“醒过来就是成功,醒过不过来就是没成功,是吗?”
萧老先生沉重的点了点头,将将收好的针放进了包里。
“司夫人,这就看命数了。”
顾暖抿了抿唇:“时慕,你送萧老先生回去休息吧。”
司行慎一连针灸了一周,后面几天,都是趴着行针的。
今天,是最后一次了。
顾暖看着萧老先生将司行慎后颈中的针拔了出来,双手紧握在一起。
“一周了,萧老。”
“恩。”萧老收了针,神色也是有些复杂,按说三五天的时候,病人起码在昏迷中会有些无意识的反应。
可司行慎这一周动都没有动过。
他叹了口气:“行针结束了,就算之后两天他会不会醒了。”
顾暖从萧老先生的脸上看出了凝重,她垂下头,长长的发遮住了脸上了表情……
时慕已经如往常一样送萧老先生回去了,花厅中变得寂静起来。
顾暖小心翼翼地将司行慎翻过了身,坐到了床边。
“老公,你怎么还不醒过来?”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咬着牙垂下头,眼泪汨汨的掉了下来。
“”关系,就算不醒过来,我也会陪你一辈子的,会保护你,照顾你。”
顾暖伸手捂住了蠢,她怕司行慎听到她哭泣的声音。
今天是最后一天的针灸结束,不多时,凌云闵思和季冷都进了花厅。
七天的时间,三个人都憔悴了很多,因为担心紫园的动作会被幕后的人发现。
所以这三个人七天都连续守在紫园周围,凌云调动不了自己手下的人手,便自己偷偷潜了进来。
见闵思进来,顾暖将手边的盒子递了过去。
这把枪是之前她让闵思带来的以备不时之需的。
她之前想过了,如果真的有人敢侵入紫园,打扰司行慎行针,她拿命也会让对方付出代价。
可现在,没有人打扰,但司行慎却一直没有醒过来。
“我刚才遇到萧老,问过了,他说就看后面几天能不能醒过来了。”
凌云的脸色有些难看,他也意识到了司行慎病情的严重。
闵思将箱子递了回去:“夫人留着吧,之后几天还是危险的时期呢。”
顾暖没再说什么。
一下午的时间,所有人都守在花厅里没有离开。
四双眼睛齐齐的盯着病床上的司行慎。
他像是睡着一样,只有微弱的呼息和胸前的起伏。
“暖暖,你休息一会吧。”时慕看着顾暖苍白的脸:“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了,你再这样下去,怎么守着他?你放心,他如果醒了,我立刻叫醒你!”
“我不睡。”顾暖的声音嘶哑。
时慕见劝不动,转身给顾暖倒了一杯水。
顾暖接过,捧着水杯大口喝完,喝水的过程中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司行慎。
她满眼的红血丝,整个人瘦的像随时会昏倒一样。
时慕接过顾暖喝完的空玻璃杯,转过身就掉下了眼泪。
她拿着杯子出了花厅,凌云紧跟了上去。
花厅外,时慕蹲下身,哭得抽噎了起来。
一只手抚上她的肩:“别哭了,现在你还要照顾她呢。”
是凌云。
时慕抹了把泪,可眼泪还是不断的在往下掉。
“司行慎倒下了,暖暖像丢了魂一样,我现在劝也劝不动她,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们两个人,本来就是不可分割的。”凌云叹了口气。
当年司行慎有多喜欢顾暖,他是眼看着的。
那样冷峻的一个人,近乎偏执的爱着顾暖,当初他也为司行慎不值过。
那时顾暖喜欢叶一鸣,把司行慎的真心扔到地上踩。
可后来,顾暖一夜之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他怀疑过,后来也渐渐相信了,为司行慎感到开心。
可现在……
“明明他们两个那么相爱,为什么会一直遇到这么残忍的事。”
时慕攥着杯子,恨得咬牙:“到底是谁,一直在对付他们两个!”
“你放心,就算司行慎醒不过来,我也会揪出幕后的人的!”
凌云的手抚过时慕的脸,摩擦到了脖颈上。
那里有一道淡淡的疤痕,是在非洲时,时慕险些中弹时留下的擦伤。
即便如此,那次也险些要了时慕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