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浓雾

我愣住了，她看到我愣住了，她也愣住了。我能听见自己紧张的心跳，她皱起眉头看着我，期待我的回答，可我毕竟是第一次听到有女孩子问这种问题，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

“你犹豫了？你居然犹豫了！”红莲突然低下头伤心的哭了起来，这一幕更是让我不知所措。

“你听我解释啊，我只是感到太突然了，幸福来的太突然了，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真的吗？”她听到我的回答，立马破涕为笑。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帮她擦掉眼角的泪，我将她拥入怀中，心头升起一股暖暖的幸福感。

“吆，这么快就谈婚论嫁了，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不用回头看我都知道，肯定是姜乘风这小子。

“你睡不着一边玩儿去，别妨碍我们！”红莲回过头呵斥道。

“这屁大点个地方，上哪玩儿去啊，船舱里太闷，我出来透透气。”姜乘风说着话，就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了我们身旁。

他递给我一支烟，给我点烟的时候，压低声音对我说：“老白，我刚才好像闻到了一股香味儿。”

“什么香味儿，晚饭没吃饱？”我随即问道。

“不开玩笑，我真闻到了香味儿，还是那种很怪的香味儿，不像是女人喷的香水。最奇怪的是，闻到那股香味儿我就有点想睡觉，要不是极力克制，刚才就睡过去了。”姜乘风煞有其事的说道。

这话让我和红莲都是一惊，我第一时间想到了那个神秘女人使用的迷魂香，那种香味儿确实能让人昏睡。不会吧，难道那个神秘女人也在船上？

这船上只有五个女人，红莲和霍瑾萱自然没嫌疑，那么就剩下关云舒、方小欣和秋玲这三个女人了。关云舒的嫌疑应该也不大，正是她召集我们来找仙人墓的，她也是为了九阴衰败格局而来，看得出来是一个顾全大局的人。

那就只剩下方小欣和秋玲了，方小欣之前对我们讲的那些话未必是真的，但我想，感情是不会骗人的。她讲述了自己的悲惨遭遇，当时眼泪就掉了下来，如果这是装的，那我只能说佩服了，这种演技简直比一线演员都要高超了。

那么就只剩下一个人嫌疑最大，那就是秋玲。她和秦景明都是摸金校尉找来的，我们不清楚这俩人的底细，上船之后也没有怎么交谈，万一真是那个屡次三番想害我的神秘女人，那我们这次可真是上了贼船了。

明面上我们倒不至于惧怕她，就怕背地里玩阴的，防不胜防。不过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也就不用想那么多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大不了从现在开始，睡觉的时候留个心眼。

姜乘风听我俩一说，这才想起之前那个神秘女人。只是他对那种气味儿不太熟悉，我和红莲两人倒是闻到过几次，深知那种香味儿的厉害，闻到香味儿，十几秒就能致人昏迷。

“也许并不是咱们想的那样，不过还是小心点比较好。老白，要不你跟我回船舱，香味儿估计还没散，你闻闻到底是不是那种气味儿。”

姜乘风的这个提议我觉得不错，按理说气味儿这种东西没有那么快散尽，也许回船舱真能闻到。

可结果却出乎意料，回到船舱并没有闻到任何气香味儿，只有一股脚丫子味儿。我们当时也没再往下说，船舱不大，说话声会被听到，只能打了个手势，各自回到自己的床铺休息。

睡了一觉起来，天已经亮了，但是船还没开。我看了一眼手机，已经八点多了，老徐说七点就会开船，可到现在也没动静。

简单洗漱完，我就去找老徐攀谈了，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因为起雾的原因，只能往后推迟了。海上起雾，正常情况下不影响航行，一般的渔船都配备雷达，这使得渔船在夜间航行时，附近有其他渔船雷达显示仪上面就能看到，主要是为了避免发生碰撞。

但不熟悉的海域可能会有暗礁之类的，有些暗礁很小，雷达未必能检测到，万一撞到暗礁，船身受损可不是小事，弄不好就会沉入大海。在这种地方船一旦受损，即使不沉，等待我们的也只有死亡。

听老徐讲完，我也明白了其中的利害。老徐说等雾差不多散了再启程，这样比较安全，顶多就是耽误一点时间，反正我们不赶时间，早一天晚一天也就那么回事。

船上其他人陆陆续续也都睡醒了，他们听说了老徐的安排，也都表示赞同。我们要去的地方可能还有很远，不知道要在海上航行多少天，这才刚刚驶离码头，谁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发生意外，多耽误一天对大家来说也没有任何损失。

就这样在船上度过了漫长且无聊的一天，一直到傍晚，浓雾还没有散去。老徐告诉大家，一般这种浓雾不会持续太久，只要太阳出来，或是刮一阵风也就差不多散了，让我们别着急，放宽心，明天应该就能正常航行了。

可我们又熬过了一个漫长的夜晚，天亮后发现雾还是没有散，似乎跟老徐说的情况不太一样。一大早醒来我就来到了甲板上，能明显感觉到有风，风不算大，吹在人身上也能感到一阵寒冷。

吃过早饭约摸过了一个小时左右，我再去甲板上看，发现雾还是没有散。这时已经能明显感觉到，风越来越大了，这种风速浓雾早就应该散去了，一直不散属实有些奇怪。

大家伙儿见到这种情况也是一头雾水，纷纷向老徐讨教，本以为经验丰富的船长能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谁知道老徐这次也懵了。他也没瞒着我们，实话实说，告诉大家他也没见过这种奇怪的天气，一直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他打算最多等到中午，实在不行只能冒险前行了。

船上的雷达系统虽说不一定能检测到水里的礁石，但只要把速度放慢，即使撞上礁石，也未必会把船撞坏。这是唯一的办法，不然一直耗下去也不是个事儿，船上的物资有限，等到弹尽粮绝时，等待众人的只有死路一条。

大家听了老徐的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们都是没有航海经验的人，也给不了什么建议。一个上午大家都在甲板上观察浓雾，就等着雾散了好继续出发，可结果却不尽人意，直到中午，雾也没有散去。

这种天气实在反常，明明吹了一个上午的冷风，风力也不算微弱，起码有两三级。寻常时间见到的晨雾，哪怕不出太阳，持续吹一个上午，再大的雾也该散了。

可我看了看天空，透过浓雾依稀能够看到刺眼的亮光，这说明太阳早就出来了。正常情况下太阳照射一两个小时，雾基本上也就散尽了，现在的情况是，又有太阳又刮着风，雾却一点也没有消散的迹象。

这不得不让我胡思乱想，想到了方小欣之前跟我们讲的离奇经历。她说她曾去过一座小岛，那座岛周围都是浓雾，她父母就是在那座岛上出事的。

越想我心里越担心，不会这么巧吧，刚驶入大海就让我们遇到这种事，这不是出师不利嘛。不过我想，应该也不会这么凑巧，关云舒不是有航海图吗，船上的导航系统早就设置好了航海路线，这说明关云舒对路线有过一定的了解，渔船不可能会开到这么诡异的地方。

没等我想明白，老徐就失去了耐心，决定现在就开船，管它三七二十一，先离开这个地方再说。这次大家同样没有发表意见，他怎么说都行，反正我们也不懂，只要不出事，就算在海上兜圈子我都没意见，只要能尽快从这浓雾中走出去就行。

长时间待在这种地方，我发现我都有些精神恍惚了，总是会疑神疑鬼的，总觉得雾里有什么东西。实际上只是心理作用，透过浓雾可以看到远处的礁石和海面，有时看见露出水面的礁石，没注意看或许会当成什么怪物。

老徐启动引擎之后，我们就回到了船舱里，船缓慢航行在茫茫大海中，经过这么久的适应，我现在已经没那么强烈的晕船反应了。船上没什么能消磨时间的方式，想玩手机也根本没有信号，还好船上有一台电视机。

老徐是个怀旧的人，收藏了一大堆光碟，全都是八九十年代的港片，什么类型都有。我们这帮人挑了很久，最终选了一部林道长演的僵尸片，这是我们这一代人的童年回忆，大家虽然都看过，但每看一遍，都会有新的感想。

电影放到一半时，姜乘风站起身去厕所。船上的厕所就在船尾，相当简陋，排泄物直接就冲到了大海里，倒也比较干净，不会有什么难闻的气味儿。

等姜乘风回来时，悄悄附在我耳边对我说了一句：“老白，我刚才好像在水里看到一个东西，你绝对想象不到，那东西有水缸那么粗，像一条巨蟒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