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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2章 怎么能胡作非为?

她其实和他前不久才见过,但是谢蓁就是觉得这隔着生死离别的相见,这一眼是这么的让人动容,颇有一种一眼万年的错觉。

她觉得好久好久都没见到他了。

南宫胤自是也看到了谢蓁,他带的人不多,只是青铜门的几个杀手。

南宫胤打了手势,让他们停下来。

而他自己则翻身下马。

一个死士过来牵住了马,南宫胤就快步走向了谢蓁。

男人阔步走向谢蓁,在朦胧的天光下,他的眼神也显得很淡。

走得很快。

不过眨眼间,就到了谢蓁的面前。

谢蓁红着眼圈奔向他,张开双臂,和着漫天的春色一起扑入到了他的怀抱里。

什么都不必说,又或许是两人分开了这么久,又有太多的话想要说,所以现在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于是这一个紧密的拥抱就成了他们的千言万语。

是啊。

一个拥抱,就已经代表了千言万语了。

代表了分离这么久的担忧和惶恐,让谢蓁一直悬着的心重新落到了胸腔里。

谢蓁什么都不想说,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双手死死的抱着他的腰,一张脸都埋在了他的胸膛上。

透过那一层薄薄的衣衫,她好像听到了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如今正贴着她的耳边不断地响起。

谢蓁抱得很紧,仿若再也不愿意和他分开一样。

周围的一切声音都远去消失,耳边只有时不时的鸟叫声划破安静。

南宫胤的身体也紧绷着,他是风尘仆仆而来的,是以身上还带着学血腥气以及风霜的味道。

这段时间战事太焦灼了,他一马当先,浴血奋战,在战场上了杀了太多太多的人。

所以啊,这股血腥味怎么也洗不掉。

他也不知道谢蓁会不会害怕。

不过,眼下也是没办法的了。

“怎么样?你是不是受伤了?”谢蓁眼圈发热,哽咽地问道。

她闻到了他身上的血腥气,眉头都皱到了一起,生怕是他受伤了。

谢蓁知道南宫胤的武功高强,可是端王还不是一样的英勇无敌?但结果呢?端王还不是遭遇了滑铁卢。

这世上总是会有意外的,哪怕是再厉害的人,都会有意外。

她就更加的担心了。

“我没事。”南宫胤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她因为最近都和药草打交道,所以全身都散发着似有若无的药草味,有些苦涩的香气,但却让人很提神。

“你没骗我吗?你真的没事?”谢蓁的精神一直都紧绷着,现在也不曾放开过。

南宫胤低眸看她,眸色柔软而温和。

“真的没有骗你,这些血腥味也不是我的,是别人的。”

谢蓁这才点了点头,眼角已经变得湿润。

“你没受伤就好。”

“我真的……”

她欲言又止。

其实,她真的很想去军营里胜任军医一职,这是离他最近的地方。

她要想知道他好不好,受伤没有,只有成为军医,这才是最快的办法。

可他却不会那么容易的松口让她再次回到战场上去。

虽说军医不会有什么危险,但到底还是会有危险的。

南宫胤就是一点危险都不想要她冒。

他觉得,在这梨花村里照顾端王他们,这才是最安全的。

跟着他去的话,只会冲锋陷阵,打打杀杀的。

“先不说了,三哥怎么样了?我去看看他。”

南宫胤没忘记这次来这里的正事。

谢蓁也知道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立刻道:“他目前没有生命危险了,就是整个人都很低落,意志消沉,我可以治他的外伤,却治不了他心里的伤。”

“你来了也好,他最近都是一个人发呆,或许你可以开导他。”

南宫胤“嗯”了一声,他主动握住了她纤细微冷的手指。

微微一紧,便让两个人十指相扣。

谢蓁愣住,胸口剧烈起伏,都已经是老夫老妻了,也做过了最亲密的事情,但此时的暧昧还是让谢蓁耳根子发红,心跳加速。

而下一刻,她的额头上落了一个温柔的吻。

她猛的睁大眼睛。

南宫胤温软的薄唇正印在她的额头。

他的胸膛在隐隐颤动,温热的鼻息挥洒在她的额头上。

“辛苦你了。”

“这段时间让你受累了,等京城平定下来了,我就让人送你们都回到京城去。”

南宫胤已经知道了京城的风雨了。

如今许太师谋反,兵临城下。

他被大漠的军队分身不暇。

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和皇叔寒王里应外合,将许世光作为人质威胁许太师。

许太师倘若敢立刻攻城,那就把许世光凌迟处死。

南宫胤也不是吃素的,他已经让青铜门的杀手剁了一根许世光的手指头送往了京城。

相信最迟明天,许太师那个老狐狸就会收到这份大礼了。

他目前是回不去京城的,大漠人在这里拖住他,他也腾不出兵力回去营救,而且两地相距甚远,等他的大军回去说不定京城早破了。

许太师的谋略他丝毫不怀疑的。

这一次只有靠寒王力挽狂澜,他的父皇心胸狭窄,身为帝王却没有容人之量,连自己的亲弟弟都要防备怀疑。

这是天要亡他。

但如果他的父皇真的没能撑下去的话,那京城的局势就会大乱了。

但他没有别的选择,为了不辜负整个大周的百姓,为了皇祖父的信任,他不能为了要争夺储君之位而抛下战事回去,他必须要留在这里战斗到最后一刻,直到把大漠人驱逐出大周。

这是他的使命,也是他的责任。

他不能逃。

所以他能做的,也就是在不影响战事的前提下,尽量开始部署自己的计划。

东方镜还在京城留守,以东方镜的才智,应当是会抓住任何一个机会的。

南宫胤没打算让谢蓁知道京城的动乱,这会说京城的事也不过是顺嘴一提。

但谢蓁却来了精神了,她一脸的愕然而紧张。

“你说什么啊?京城发生了什么事?京城可是天子脚下,为什么会不太平?京城怎么了?”

谢蓁很着急,甚至侧过身来,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南宫胤低着嗓音道:“告诉你也无妨。”

“一边走一边说。”

两人携手往住处走去,路上南宫胤也没闲着,简明扼要的把京城里的情况都说了一番。

谢蓁听得那叫是一个心惊胆魄。

她呼吸都在发紧,“真的反了吗?那现在怎么办?有没有可能……”

谢蓁比南宫胤更担心,更焦急。

她很清楚一件事情。

南宫胤所筹谋的是储君之位,是未来的大周之主。

可现在南宫胤无法回去,那不就是给了京城里的人机会吗?

不管是许太师赢还是文帝赢,对于南宫胤来说都是很不利的。

如果是文帝赢了,那他肯定会趁势立下储君。

应该是南宫诀,反正不会是南宫胤。

毕竟,他们从来没有善待过南宫胤。

南宫胤现在不能离开,等他回到京城,所有的一切不是都已经成了定局了吗?

那南宫胤又要怎么在那样的情况下去争夺?

南宫胤轻轻拍打她的手背,低压的声音安抚她。

“你不用焦虑。”

“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之中,不过,沙城之乱也是要平定的。否则,为了一个皇位,到时候国土尽失怎么办?”

这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没有国土的皇帝,又有什么意义呢?

南宫胤也知道自己该选择什么,他如今能做的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

有没有把握其实他都不一定,他这么说只是不想要谢蓁为他提心吊胆。

谢蓁颤声道:“我知道,道理我都明白。可我就是觉得……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是不是对你太不公平了?”

“世上本就没有所谓的公平,不过是强者居之,弱肉强食的世界不需要公平。”

南宫胤的声音慢慢地冷了下去,好似冬夜里寒冷的风。

锋利得如同刀子,割得人鲜血直流。

说话间,已经到了院子外面了,谢清秋正站在外面等他们。

谢蓁见状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抽回手。

南宫胤却一直握着她的手,本就是夫妻,他觉得牵手是再不过正常的事情。

他不会觉得羞涩的。

“七王爷……”谢清秋有些惧怕南宫胤,因为和他不是很熟悉。

再加上南宫胤以前的名声不太好,杀人如麻,而且南宫胤的目光很冷,和刀子一样凛冽锋利。

他比端王看起来更难以接近,就像是来自地狱里的修罗。

大概也就只有谢蓁可以让他眼底带着笑意。

谢清秋不自觉地就有些怕他,说话也结巴。

“你们……应该都饿了吧,我已经做好饭了……”

谢清秋哆嗦着说话,眼睛都不敢看他一眼的。

谢蓁轻笑道,“饭是清秋做的,但是火是我升的。”

她冲南宫胤眨巴了一下眼睛,俏皮又活泼。

南宫胤面具下的嘴唇原本抿得很紧,见到她笑容,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只是一抹很淡的弧度,却显露了他的好心情。

“你们先吃饭吧,我进去看看三哥。”

南宫胤松开了谢蓁,抬起腿跨过台阶,直往端王的房间走去。

端王的房间里静悄悄的,除了静还是静,几乎都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除了端王那微弱而艰难的呼吸声。

谢清秋刚才已经送了饭过来,但是端王没吃。

端王以为又是谢清秋,于是他有气无力地道:“本王不是说了吗?”

“本王不想吃。”

“你出去吧。”

“能不能不要再来打扰本王了?”

最后,这声音越发的虚弱,还带着一种刻入骨髓的悲凉。

南宫胤脚步没停,进去关上了门,隔绝了外界和房屋的光线。

他缓步走向了床榻边。

端王气得有些无奈。

他真的觉得谢清秋太倔强了,倔到他都甘拜下风,她就不知道累吗?她就不知道疼吗?她为什么总是要来讨他的不痛快呢?

“不是让你……”他也没了耐心,烦躁地低吼着。

——话还没说完,却在抬眼看过去的一瞬间,僵在了原地。

不是谢清秋,不是固执的谢清秋,而是风尘仆仆的南宫胤。

端王的面容上的神色明显地一怔,四周陷入了安静里,他就平直而无波的盯着立在他面前的南宫胤。

端王那一刻,更是无地自容。

比起南宫胤的英姿勃发,挺拔如松,他就像是黑暗里的苟延残喘的野狗。

他在南宫胤的面前,自惭形秽。

不需要说什么,南宫胤站在那里,他就清楚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卑微和绝望。

他低垂着眼眸,让纤细浓密的睫毛遮掩住了眼底的复杂情绪,但胸腔却愈发剧烈地起伏着。

南宫胤还是以前的南宫胤。

老七依旧没有任何的改变。

而他却不再是以前的端王,他不是以前的战神。

他现在连活下去都那么的困难。

渐渐地,情绪有了起伏的端王忽而又陷入了更漫长的沉寂里,他眼里一片黯然,好似有什么东西跌碎在里面。

端王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放在大腿两侧的手因为被挑断了手筋,现在就连手指都只是无力地摊开,微微颤抖着。

每一次的颤抖和颤栗,都在宣泄着他内心的痛苦和无助。

南宫胤面色凝重,他看了一眼托盘上的饭菜,而后拧起了锋利的剑眉。

“三哥。”

“战事不要紧吗?你怎么能够抛下大军来这里看我一个废物呢?老七,以前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吗?两国战事在即,战事是重中之重,你怎么能胡作非为?”端王深呼吸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他直直地看着南宫胤,口吻带着浓重的担忧。

这才是端王,哪怕自己已经无能为力了,但是每时每刻都担心着战事。

南宫胤不紧不慢地道:“战事吃紧,但是三哥你怎么能说自己是废物?”

“如果不是你,沙城的百姓便一个活口都没有了。”

废物。

这是多么充满耻辱性的字眼啊。

他的三哥清风朗月,怎么这样自嘲?

端王侧目,布满红血色的眼睛看起来是那么的猩红。

他的喉结滚动着,声音更是哑然,“这个时候也就只有你还会来安慰我。”

“不过不重要了,我能撑得住的。”

“老七,是我要多谢你,如果不是你设局相救,可能我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端王看似已经平复下来了,沉静而理智,可若是细看。

他的眼睛里是没有光。

那里就好像是一片荒凉之地,不见丝毫光明,只有死气沉沉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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