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还算机灵
女儿的善解人意更让宋母感到愧疚,炙热的眼泪滴在两人相握的手背上。
“妈,你早点休息吧,不用担心我,我现在过得很好,而且我也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儿了,现在的事事情我都可以处理的,相信我,好吗?”
送母亲回房间休息,宋晚晴看着床头柜上凉透的半杯牛奶叹了声气,个人都有个人的苦处,她已经不再怨谁了。
……
沐奕寒的家庭医生帮他处理红肿的手臂和脸颊的擦痕。
“嘶,轻点……”
嫌他下手重,沐奕寒还不忘拍了他后背一下。
许洋戴着一副金边眼镜,长得斯文儒雅,一身白大褂穿在身上,看起来礼貌又很难接近。
他伸手扶了扶眼镜,声音平淡的说:“沐总怎么出去一趟还挂彩了?我的出诊费用可是很高的。”
“你少在这跟我贫,这是你作为家庭医生该做的。”
喷了药被包扎了起来,沐奕寒动动手臂,感觉把自己缠得像个废人。
“沐总,劝你好好休养一阵,看你这肿得这么严重可能是骨裂了,虽然不严重也够你疼一阵儿的,明天来医院,我给你拍个片子看看。”
“行,反正医院那边我明天也要过去。”
许洋一边收拾东西进药箱一边开口:“前两天回国以后,老爷子那边我今天白天去看过了,情况不太乐观。”
事先已经预想到了这个结果,沐奕寒没有露出太多失望的表情,而是坦然的接受,毕竟国内好几轮专家会诊都已经得出了相同的结果,就算把自己这个神医朋友从国外请回来也丝毫改变不了诊断。
“嗯,我不要求太多,只要求老爷子要是没的时候,别让他太痛苦。”
许洋看着沐奕寒,知道他脸上不显,但是心里痛,毕竟从小到大老爷子带他的时间是最长的,小时候他们几个还经常在老爷子的院子里四处追逐打闹。
“倒也没到这么绝望的地步,老爷子症状我看了,也给几位顶尖的国外专家发了邮件,说不定到时候会有治疗办法。”许洋没有给他绝对的肯定,但是作为医生,他也不会给病人绝对的否定,只是一五一十的说。
“麻烦你了,只不过这段时间,我就得拜托你留在国内,照看一下我家老爷子了,钱我双倍出。”沐奕寒拍拍他的肩膀。
许洋笑了一下,摇摇头说:“你就正常给我治疗的费用就行,要是我还要管你要那么多的钱,那咱俩这个朋友你岂不是白交了?反正这段时间我回国也要帮一些学校做研究,也不耽误我什么。”
让司机送走了许洋,沐奕寒一个人靠在沙发上,时不时从手臂处传来尖锐的疼痛,都让他沉默的忍了过去。
想了想今天宋晚晴在车里和他说的那些话,心里就好像被外物捅了个大洞,冷风呼呼的灌进来,连点热乎气儿都没有。
“算了,她要是真不想我打扰她,我做什么都没用。”
躺在床上,尽量不压到自己受伤的手臂,就这样别扭的睡了一宿。
第二天,门铃准时响起,打开门,就只能看见一个弯着腰的人的发旋,余梁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弯着身子,压的比外头的栏杆还低。
“你还知道来接我呢?我还以为今天你打算拿着辞职信跳槽到刘氏公司去了呢。”
沐奕寒一边给自己系着袖扣一边凉凉的说。
他当然知道余梁向刘晓慧报告自己的位置是因为自己母亲的原因,不过因为他也是间接的坏了自己的事,也该罚一罚他。
余梁一听,心里叫苦连天,连忙表衷心:“少爷,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呀?我都在您身边干了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会跳槽到别人那儿呢?只要您愿意用我一天,那我就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呀。”
这话说的让人怪肉麻的,沐奕寒斜了他一眼,本来就没打算和他计较,只想吓吓他。
“车开过来了吗?九点钟我要到公司。”
“到了,就在门口呢,少爷您请。”
余梁忙不迭的给沐奕寒迎到后座,自己亲自开车送沐总到公司。
路上十分安静,余梁用后视镜看见沐奕寒在闭目养神,握着方向盘的手心直出汗,又不知道沐奕寒现在在想什么,不会一会到公司就把自己给开了吧?
想着自己这么多年在公司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求情,说不定还能拿个年终奖。
“怎么?是给你安排的工作太少了吗?还有心思想这想那的。”
余梁一激灵,连忙把注意力放在了开车上,回头一想,看来这意思是沐奕寒并没有打算开除自己,他忽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我知道是我妈让你告诉她的,看见你给我打的那通未接来电了,做事还算机灵。”
到了公司,余梁看沐奕寒的表情没什么不快,想说的话也试探性的说了出来。
“少爷,刘小姐昨天晚上来公司来着,在您办公室里闹了一场,说今天还会过来,您看……是联系一下刘总还是咱们这边自行处理啊?不过,我听刘小姐说,好像是咱们这边不占理,而且刘总还是咱们公司深层次的战略伙伴……”
沐奕寒知道早晚要处理刘晓慧这件事,既然他昨天已经说清楚了,自己并没有任何打算把刘晓慧娶进自己的家门,那他当然也不害怕她过来作乱。
“你自己想办法吧,不过,如果她打扰到了我工作,那你就要小心你的位置不保了。”
天哪,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火坑往里跳吗?余梁想抽刚才说话的自己两个嘴巴,真是的,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要刚才说,这下好了,栽自己身上了。
进了办公室,虽然已经被清洁工打扫过,但是也看得出其中一些阳台上的盆栽已经换了新的,而地板也出现了不少划痕,看来昨天刘晓慧还真是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并没有打算管这些事,现在的他已经对自己的婚姻有了绝对的话语权。即便……他即将要面对从国外回来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