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医者仁心

好一会儿都没了动静，我才像个特务一样悄悄过去查看，但经过一百八十度的全方位勘查，没有发现可疑之人，也再没有遭受到攻击。

在遭到第二波攻击时，我们看到了有东西撞破玻璃冲了进来，在屋里仔细找了半天，最终找到了凶器——竟然是一个普通的山楂大小的石子。

“卧槽，咱这可是八楼啊，能把石子扔到这高度都已经很难了，竟然还能打碎这玻璃？看这玻璃碎成的颗粒状，这可是硬度更好的钢化玻璃啊。”叶寒有些惊讶，他只有在面对一些超出凡人的力量时才会有这种表现。

“扔石子的人应该也不会恋战，估计早就走了，咱们的当务之急也不是追查是谁干的。”我冷静道。

“那当务之急是什么？”

“是打电话给前台，告诉他们这里遭到袭击了，不然咱可就要赔这两块玻璃了，这东西可他妈不便宜呢。”我直接抖出了这个最现实的问题。

“对对对，接着换个房间，这哥俩在这房间里可是不敢睡了。”叶寒道。

我们速度联系了前台，前台的妹子派后勤人员上来查看后，连忙给我们换了房间，并对之前发生的事情表达了深深的歉意。我说你们要是想表达深深歉意的话，倒是可以把房费给免了。前台妹子想了下，表示她们的歉意还没深到那程度，仅能打个八折意思意思。

蚊子虽小，那也是肉，我们欣然接受，这大大出乎了那前台妹子的想象，愣了半天说你们几位真是朴实厚道的好人。

换好了房间，我对王大猛道：“大猛兄，眼下你还是有什么说什么吧，不要让大家跟着你活受罪，这次是石子，那没准下次是煤气罐。”

王大猛连忙捂住我嘴道：“哥，你是哥，你这嘴好像开过光一样，不吉利的事是一个赛一个的准，你能不能说点吉利话啊？我都说了，我真的没什么仇人，即便是有那么几个在赌债上跟我起过纠纷的，那也都是图财的，也不至于要我的命啊，你们说对不对？”

我想了想，也是那么个道理，以王大猛的生活特性，得罪的多是一些赌徒混混，让那些人打打群架、拿啤酒瓶子砸个脑袋还行，最狠也不过是剁人家一根手指头……但要是让他们放火杀人，而且还是一下干三个的话，我觉得他们还不具备那份勇气和实力。

有些小伙儿看几部黑道电影，心中蹿上几分侠肝义胆的江湖豪气，就感觉自己可以刀光剑影血雨腥风了，其实把他们放到水池子旁边，再给他们一只鸡和一把菜刀，他们都没有剁下去的胆量。别问我为什么知道，当年我看过几部古惑仔之后，就曾经有过这种悲伤的经历。后来我爹一刀划开了鸡脖子，蹿出来的鲜血都让我做了三天噩梦。一到晚上就梦到那只大公鸡耷拉着半拉血淋淋的脑袋来找我，问我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回答对了它走，回答错了它带我走。

可王大猛如果没有什么绝对仇家的话，还会有谁来要他的命呢？这个时候，我猛然间想起那个高大的白色鬼影，连忙问王大猛：“你们家人之中有没有身材比较高大的？”

“问这个干嘛？让我想一下，”王大猛琢磨片刻，道：“要说身材比较高大的，也就我爸了，其他人都没有多高的。”

他这么一说，我心里又是一凛，难道我那天晚上看到的还真是王大猛他爹的鬼魂？当下我也不再隐瞒，将那天晚上碰到的诡异之事详细讲了出来。王大猛听完这个，非常激动，说我描述的那个高大鬼影，很可能就是他死去的爹回来看他了。

他也顾不得有没有人追杀他了，非要回去找他那死去的爹，我们好说歹说，他才答应第二天再回去，看看他爹有没有给他留下什么线索啥的。

折腾了一整天，还被五步蛇给啃了一口，我也感觉有些疲倦了，看王大猛暂且安定下来，我们便回去休息了，但大灯却坐在王大猛的床上不肯走，自从他听说王大猛有挖坟的打算后，他的心思就不在阳间了。我一看，这样也挺好，还省得我得防着王大猛跑回去了，就任由大灯留在那里了。

秦楚一直也没睡，她不喜欢人太多的地方，一直在房间里刷着剧等我，直到我回去才安心入睡。这一幕像极了电视里一些恩爱夫妻的生活情景，望着秦楚那恬静的脸庞，我心中涌起了阵阵暖流。人生最乐，也不过如此。我洗了个澡之后，和秦楚相拥而眠，自从秦楚回归以来，我才真正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自然醒，什么叫做无梦之眠。

第二天睁开眼的时候，我看到秦楚已经在窗边站桩了。她站的桩跟我所练的无极桩有些不同，她的重心偏高一点，看起来更为轻松，也更为自如一些。我走过去从后面揽住她腰，笑嘻嘻道：“大早上的不多睡会，起来练什么功。”

秦楚微微睁开眼睛，微笑道：“药哥，你别捣乱，我这桩功都练了十几年了，从我小，我妈就教我练了，每天五点半叫我起床，雷打不动，到后来都形成生物钟了。”

我说：“难怪你起那么早呢，不过咱上学的时候，怎么没发现你还天天练功啊？”

秦楚道：“你可真傻，咱那时候只有放假旅游的时候才在一起住过，平时哪有机会在一起？况且咱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为了怕你胡思乱想，也就没有练功，现在我们之间没有什么秘密了，我也就不需要去隐瞒这些了。”

我想了想，说：“也倒是，那时候有点单独相处的时间都用来缠绵悱恻了，哪还顾得上这个，再者说了，在我这等阳光威猛的金刚之躯伺候下，你也起不了那么早。”

虽然我和秦楚早在大学时代就已经相融一体了，可在提及这些小小内涵之时，秦楚还是会像少女一般羞涩，她在骨子里是相对传统的人，在我的大力栽培之下，她的思想才有了一些紧随时代潮流的改变。

“唉，这一个小时的功算是白练了，让你一下给破防了。”秦楚红着脸幽怨地说道，“麻烦往后退一点，你这么顶着我，小心我把你的凶器给没收了。”

“自己练功多没劲，咱俩一起练，正所谓阴阳合璧，天下无敌嘛。”我嗅着她身上独特的幽香，只感觉荷尔蒙开闸泄洪，直奔大脑而去，我揽着她的双手更紧了，身体也更是向前拱了一下，我在秦楚耳边轻声道：“像我这种有为青年，大清早的若是没有血气方刚的那点力度，不一柱擎天、顶天立地一下，那岂不是愧对吃过的鸡鸭鱼肉蛋了？”

秦楚放弃了站桩，站直了身子，在前面握住我手，幽幽道：“药哥……你这昨晚才被五步蛇给咬的差点截肢，今天就想晨练，是不是有点太嚣张了？”

我愣道：“差点截肢？还有这事儿呢？”

秦楚道：“那会儿医生说你这毒性若是控制不住，就得截肢，好在叶老板拼命保证，说你肯定没问题，连血清都用不着，医生那才没考虑。”

我说：“小楚，我对毒的抗性是很强的，自从吸收了那两个家伙的内丹之后，也算是百毒不侵了，昨晚你也看到了，五步蛇也拿我没辙，所以，你就不必担忧。”

秦楚道：“其实在你被救护车拉到医院的路上，我偷偷喂给你了解毒丹，即便是你没有抗性，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我扳过她身子，搂着她腰肢，轻吻她的侧脸，轻柔道：“那么，为了答谢我媳妇儿的救命之恩，我说什么也要以身相许了，不愿意都不行，这个身，小生许定了！女施主，你就收了吧！”

秦楚面色微红，轻声道：“我这女施主倒是不介意接收的，只是……”

只是啥啊，先一起晨练了再说……我直接用嘴巴堵住了她后面的话，将她横腰抱起，轻轻放在床上，正准备替这女施主宽衣解带呢，门口突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我们俩都是一怔，秦楚轻轻推开我，笑道：“看吧，咱俩就算想练练功，还得看他们脸色呢，行了，快去开门吧，幸好还没开始。”

我冲着门口骂道：“谁他妈大早晨干这缺德事儿啊？你家祖坟让狗给刨了？”

这要是叶寒敲门，那肯定会摆出一副坏人好事的小人得志幸灾乐祸的模样故意来损我几句。要是大灯敲门，那必然是带着点阴间的情绪来跟我反驳一下。奇怪的是，门口没有传来叶寒或者大灯那欠锤的动静，那会是谁？难道是王大猛和李二黑？

安静片刻后，我听到了一个清脆的、略带歉意的女声：“大哥……是我，小火柴，不好意思哈，打扰你们休息了。”

一听到这个名字，我和秦楚对视一眼，心想，这丫头怎么来了，难道是有什么急事？

我过去打开门，就见瘦弱的小火柴左右手拎着两个满满的塑料袋站在那里，一个塑料袋里像是包子，另一个袋里好像放了两只饭盒，香气瞬间弥漫开来，通过我的鼻腔钻了进来，击退了我刚刚腾起的那股气势汹涌的荷尔蒙。由此可见，美食是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她看到我，嘿嘿一笑，也没客气，直接冲了进去，将那早餐往桌上一放，疾步走到秦楚面前，猛地一把握住秦楚的手，激动道：“姐姐，谢谢！谢谢你！你太神了！你真的是太神了！”

我关上房门，走过来愣道：“咋地了，什么情况？大早上的这是来拜神呢？”

小火柴正笑着，两行眼泪突然就蹿了出来，她想抱秦楚又不敢抱，站在原地呜呜地哭了起来，秦楚微微一笑，轻轻将她拥在怀里，在她肩头拍了几下，秦楚这动作让小火柴哭得更加厉害了……

小火柴哭了半晌，才使劲擦了擦眼泪，又努力变成了笑脸道：“神仙姐姐，大哥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激动，你肯定知道，对不对？”

秦楚握着她手，示意她坐在椅子上，她自己也坐了下来，笑着说：“让我猜一猜好了，是不是你姐有所好转了，甚至说，已经能够坐起来了？”

小火柴微微一怔，惊道：“我的天呐，姐姐，要不是我知道你们是人类，我恐怕就真的要把你当神仙啦！我昨天按照你的药方给她抓好药，让她喝了一碗之后，她就有一些说话的力气了，喝了第二碗，她就说自己有些饿了，喝了第三碗，您猜怎么着，她竟然自己坐起来了！要知道，她从一个月前就躺在那了啊！我给她烧了大米稀饭，她吃了整整一大碗呢！”

我这才想起了秦楚给她姐开药方一事，一直以来我并没有见识过秦楚的医术，以为那只是普通的药方，哪想到会有这么神奇的功效，而且我印象里，中医一直是慢攻的，都要喝上十天半个月才见疗效，怎么小火柴的姐姐这么快就见了效呢？

秦楚显得很是淡定，她轻轻拍了拍小火柴的手背，说：“没有什么神不神的，你姐现在的身体状况太差，所以在药方对症之后，会起到较为明显的疗效，随着服药时间的增长，她的身体会逐渐恢复，但是疗效也会慢慢变弱一点，不过不要担心，真到了疗效不是很显著的时候，那就说明你姐姐好的差不多了。”

小火柴的眼睛里又掉落几颗泪花：“我不管，反正你就是我的神仙姐姐！你的那一个药方让我们看到希望了，今早起来的时候，她都能坐起身来抱抱童童了，童童也是激动的哭了半天，正在家里陪她妈妈吃早饭呢！我实在是太高兴了，就迫不及待地跑来找你了！”

秦楚笑道：“怕我们走了，对不对？”

小火柴被秦楚说中了心事，不好意思道：“对的，神仙姐姐，我也不瞒你，眼下我看到了我姐康复的希望，我也知道你们是外省的，办完事就要走，真是生怕你们走了，我姐姐就没得救了，所以就……赶紧跑来啦！大清早的，真是不好意思呀。”

秦楚想了想，道：“我之前不是给你留了电话么，你放心，这六副药喝完之后，你就直接给我打电话，我如果还在这里，那最好，如果我回了无柳市，就坐高铁过来，反正路程不远。”

小火柴听完，感动道：“神仙姐姐，您真是我家的救命大恩人！只不过那样可就太麻烦你了，我这心里真是过意不去，你非但没收钱，当时还借给我两千块钱，这等恩情，我们全家这辈子都会谨记的。只是我有一点不明白……姐姐你为什么要帮我？”

秦楚见状，笑道：“你不用感恩戴德，我也没有那么伟大，我也不图你们能回报什么，你姐能康复就好。至于我为什么要帮你，很简单，我是中医，医生的天职就是救死扶伤，倘若我看到你姐病入膏肓还无动于衷，那不成了见死不救么？于情于理，于心于道，都说不过去，也做不过去。所以，你只管放宽心，好好照顾你姐就好。”

小火柴听完这席话，再次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这也是我第一次体会到中医的神奇之处，我们当时并不知道，小火柴会成为我们未来道路上的重要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