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牛二这才知道他母亲早前已经被五魂庙收了魂魄。

一阵痛哭之后，非要让我替他妈办场法事，话说人都死了那么多年了，而且是被五魂庙收走的魂魄，现在才来做法事，未必为时已晚，但是拧不过他的倔强，我也只好配合。

我在牛二妈的房间布下法阵，开始念起往生咒来：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治恩，有头者超，无头者升，枪殊刀杀，跳水悬绳…敕救等众，急急超生！

待到子时，果然看到地面撒的草木灰上有脚印显出。

先前我就让牛二他们一家子藏在了屋子里，在我听到异响之后，才从门缝往里看了一下，可惜我现在的煞眼极其虚弱，根本没办法辨识鬼魂。

只能感觉到他妈走进了屋子，四处看了一下，仿佛有无尽的留恋和悔恨，片刻之后只见一缕青烟钻进了棺材里。

我这才招呼牛二一家人出来。

子时之后，牛二便在自家的门口挂上了祭奠的大白灯笼。

一大早村里的人便赶了过来，小村子里的人十分淳朴，遇到红白喜事都会不请自来给予帮助。

没想到五魂庙那妖婆子自从霸占了牛二妈的身体之后，在村子里的人缘居然比牛二妈好多了，这也难怪，她必须和这些人处好关系，才能让村里人一个个掉进她设计的圈套，捕获更多的魂灵。

“牛婶子昨天还好好的，咋今天就没了？”络绎不绝的来客之中，有个婆娘还未进门，就先嚎哭起来，哭声凄绝婉转，让人心生悲悯。

原来这人不是别人，居然是张发贵的老婆林春芳，没想到这两个人会勾结在一起，想想她们的行为打扮却也相符，所谓臭味相投，不过如此。

她哭哭啼啼的进门以后，张发贵也跟在她的后面，低着头走了进来。

张发贵走到桌前掏出5元票子随礼，然后上前握住牛二的手说道：“牛干部，节哀顺变。”眼睛偷瞄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安然，安然视而不见。

牛二看到这个女人，怕她胡闹，让安然难堪，于是扯了扯张发贵的衣袖，把他拉到旁边说话：“把你家老婆子拉走吧，不要来这里捣乱。”

“牛干部，我家那婆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里是她的对手？她这会儿正在劲头上，要我把她拉走，一会儿耍起泼来，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儿？”

再看向林春芳那娘们的时候，只见她跪在棺材前哭天抢地的唱着，这唱词倒像专业人士，我越听越觉得有趣，没想到张发贵家的娘们还有这手艺。

仔细听来，她一曲哭丧词，倒是把她们之间的相遇，相识以及发生的种种事情唱了个遍。

民间哭丧歌，亦即挽歌可以分成三类：一是“散哭”； 二是“套头”； 三为“经”。散哭的特点是“随心唱”，想到什么就哭什么，搭着什么就唱什么，没有限制。其内容主要是倾诉对死者的思念之情，自责对长辈的不孝，悲叹自己的苦难身世。

“安然，这下倒省事儿了，来了一个哭丧的，你们也可以轻松一点。”晴雯把安然拉到角落里悄声说道，塞了一个白面馒头在她手里：“从昨天晚上你就没吃了，赶紧吃一点填填肚子。”

安然接过晴雯递过来的馒头，大口大口的嚼了起来。根本没注意林春芳的动作，她居然抬手掀开了棺材盖子，棺材里本来空无一物，只有我让牛二准备的一套寿衣和一床寿被放在里面，就是一个形式而已。

没想到这娘们儿居然把棺材盖子掀开了，我心里一惊，她到底想干嘛？

正在这时我一步跨上前去，捉住她想揭开被子的手：“嫂子你这是干嘛？死者为大，你还是不要乱动的好。”

“我和牛婶，情同姐妹，她莫名其妙的死了，我难道不能瞻仰一下她的仪容，放开我，我就想看她最后一眼。”我死命的捏住她的手，不让她掀开被子。

“舒牙子，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牛婶是被你们害死的？为什么不能让我看？”

这娘们儿说话声音极大，引来了不少人的侧目，我赶紧把她拉了出去，顺手把棺材盖了起来。

此时牛二站过来护在棺材前嚎哭起来，之前那些侧目的人也不再怀疑，只是走过来安慰牛二一下。

那娘们被我扯进了里屋。

“林春芳？你是不是故意来砸场子的？”

“舒牙子，你算哪根葱？牛婶的丧事，凭什么要你插手？”没想到这娘们儿开始耍起泼来，她双手插在二尺五的水桶腰上，在我面前唾沫横飞。

像我这么年轻帅气的小伙子，很不屑与这种娘们互怼，俗话说好男不跟女斗，我正想把她锁在这屋里，让她一个人瞎闹腾。

没想到晴雯和安然走了进来。

“快出去吧，让这疯婆子自己闹。”我赶紧把她俩拦在了门外。

“你出去，这事儿我们女人之间自己解决。”没想到晴雯反倒把我推了出去，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是三个有仇的女人，真怕她们把这屋子给拆了。

我走出去，看到牛二正在训斥张发贵：“早就跟你说了，把你家那婆娘拉走，你偏不信，为啥要让她来？”

张发贵站在牛二面前，低着头，唯唯诺诺，一副小媳妇儿的模样。

“牛干部，你别生气，我这就去把那不懂事的婆娘拉走。”

张发贵说着就要朝的屋里钻。

“先别去，三个女人在里边，不知道要唱哪出？”我拦住了张发贵的去路。

一听安然她们碰面了，张发贵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这些年，他已经被折腾惨了，家里的母夜叉，牛二妈，安然三个女人轮番上阵，加上牛二成了他的顶头上司，简直是腹背受敌，四面楚歌。

只见他抱着头，蹲在墙角，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我说道：“张发贵，你信不信报应？现在有你受的？”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捶胸顿足。

我特别留意房里的动静，于是想窥探一番，结果看到令我窒息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