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调虎离山
“南侯最近有没有见过什么特别的人?”萧牧阳继续问道。
“呃...没有吧!”南锦言有些迟疑。
“没有...吧!从你的话语之中可以看出你在试图掩饰什么?”萧牧阳板着脸说道。
“真没有。”
“真没有什么?没有见过什么人?还是你没有在掩饰?”
“呃...都没有。”
“哦,这个洞里也没有毒虫蛇蝎,你若不介意可以多住几天。”
“啊!别,怎么会没有呢?我们刚进来时,你驱赶走了那么多的毒虫蛇蝎。”南锦言有些害怕。
“是啊!怎么会没有呢?”萧牧阳拧着眉头看着他,一语双关。
“真的没有。”
“好的,我信你,告辞。”萧牧阳定了南锦言的身子,起身便走。
萧牧阳前脚刚走,毒虫蛇蝎便围了上来。
开始,南锦言还咬着牙坚持,但是当毒虫开始爬上他的身体,他实在是坚持不住了,发出了一声惨叫。
“啊!别走...别走...我说...我说...”南锦言的骨子里还是个文质彬彬、弱不禁风的文人,只是仗着南侯姑爷的身份在军中混个一官半职。现在没有了身份的加持,南锦言又恢复了往日胆怯文弱的样子,此时早已吓得满头是汗。
“早这样不就好了么?大家都不用演戏了。”萧牧阳笑着转过身来,将毒虫蛇蝎驱走。
南锦言看着周围的毒虫蛇蝎,低着头不语,似乎还在挣扎。
“说吧,再不说,我可真走了。”说完装作起身的姿势。
“哎...我说。但是你得答应放了我。”南锦言的心里终于崩溃了,有时候人的崩溃就那么一刹那。
“当然可以。”
“岳丈大人见过一位双鬓斑白的人。”
双鬓斑白,不用细说,萧牧阳也知道这人就是胡耳了。
“他们说了些什么?”
“我不在场,并不清楚。”
“真的不清楚?”萧牧阳随手拿过一只蝎子,摆弄着。
“真的,若是骗你,天打五雷轰。”南锦言已急的浑身冒汗。
“南侯喜欢将秘密的东西藏在什么地方?”
“呃...在松月堂的密室之内。”南锦言将密室的具体位置,打开的方法一股脑的都倒了出来。
萧牧阳又问了一些问题,南锦言也都一一作答了,看来心态是真的崩了,也可以看得出他是真的对毒虫蛇蝎充满了恐惧。
“你还要在此住上一晚。”
“什么!你说过放了我...为什么说话不算话。”南锦言又惧又怒。
“我是说了放了你,但没有说什么时候放你啊!”
“你...”南锦言已有些说不出话来。
“不过,别担心,我会保证你的安全。”
萧牧阳将毒虫蛇蝎驱走,脱下了南锦言的鞋子,扔在一旁。再拿出一张结界符,围着南锦言设下了一处结界,南锦言既逃不掉,也不会受到外部的伤害。
看看时间,天快要亮了。
萧牧阳将鞋子拎起,一只扔在了洞口,一只扔到了山脚。
三更的时候,萧牧阳掳走侯府大姑爷后,金甲之人便匆忙告知了府内。
南侯府的大夫人及大女儿焦艳亲自到了外院会客厅,焦艳听闻夫君被掳走,在一旁哭得梨花带雨。焦美带着几个妹妹在安慰她。
堂内除了侯府女眷,金甲之人,还有两位男人,一位是头发发白的侯府管家,一位是鹰眼钩鼻,穿着褐色锦衣的中年人。
此时金甲之人已将事情经过向她们讲述了一遍。
大夫人听闻大姑也被掠走,心中既焦急又气愤。好在大夫人也是经历过大世面的,倒也慌乱。
“岂有此理,竟有人敢在南疆撒野。大姑爷会不会有危险,现在该如何处置?佟管家你先说。”
白发的佟管家说道:“听獾统领的讲述,贼人乃是逃跑时临时起意,将大姑爷挟持为了人质。况且贼人也不知道他掳走的就是大姑爷,在下推测贼人不会伤了大姑爷的性命。”
焦艳听了佟管家的判断,停了哭,问道:“真的么?”
大家点点头,表示认可佟管家的话,也宽慰一下焦艳担忧的心。
“獾勇,你说呢。”
獾勇就是那个金甲之人。
“我也是这样认为,大姑爷暂时应该没有性命之忧,只是不知被歹人掳到了何处。要想找到大姑爷,就要多派人手四处寻找。”
“鹗枭,你怎么看?”鹗枭就是那位鹰眼钩鼻的褐衣男子,看起来比较干练沉稳。
“大家分析的都有道理,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寻回大姑爷,这件事宜早不宜迟。一边寻人一边再搜捕贼人。”
大夫人点点头,救人的事宜早不宜迟。
“獾勇,鹗枭你二人速速带着所有兵卒去搜捕贼人,势必救回大姑爷。”大夫人发了话。
“只是,这府中的安全如何防卫。”三人有些担心。
“贼人刚走,应该不会再来,而且这么多人在城内城外搜寻,贼人只会惊走,哪里还敢再来府上。安全应该无碍,将人尽可能多的撒出去。”大夫人笃定的认为安全无碍,而且派出去寻找大姑爷的人越多,搜寻到的几率就越大。
獾勇、鹗枭明知有些隐忧,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其他将领都跟着南侯巡检兵事去了。找寻大姑爷事急,獾勇与鹗枭只得各自领命去了军营调兵。
佟管家则将府内守卫重新布置了一番,抽调内院的人到了外院,守住外围。
南疆百姓皆知,南侯手底有十位得力干将,个个法力高强,英勇善战,号称南疆十勇。但十人皆是暴戾之徒,十人充作南侯的走狗鹰犬,帮助南侯残酷的统治着南疆各族,对抗着朝廷的控制。南疆百姓又称他们为南疆十戾,民众提及他们无不胆战心惊。
这十人分别依着动物取了名字:獾、熊、鹗、猪、驴、狼、狐、蟒、猴、蟾。
这金甲獾勇,褐衣鹗枭就是其中的两位。
此时獾勇带着士兵在城内拍门串户,逐户搜查,一群士兵如狼似虎,见了百姓家里值钱的东西便抢走,能吃的食物也抢来吃了,与土肥强盗无异,但凡敢有反抗不从者,轻则刀棍相向,重则构陷入狱,要了小命。
萧牧阳早已偷偷潜回城内,回到了客栈,睡眼朦胧的打开房门,或是说被士兵们撞开了房门。
萧牧阳早有准备,早早的放了几枚碎银在枕头边的包里,几名士卒简单盘问了一番,便冲进屋里到处乱翻。在枕边找到了碎银,几人也不说话,打开便分抢一空。
萧牧阳装作哭天抢地的去争夺,缠着一群士卒在争夺,哭求。一群人顿时混做一团,萧牧阳明里是去争夺钱财,暗地里则悄悄得将领头之人的腰牌摸到了手中,这一手偷鸡摸狗的技法是三木老道教他的。
到手的银子怎么还能再吐出来,领头的士卒一脚将他踢开,抽出刀来,恶狠狠的向萧牧阳做了个鬼脸,吓得萧牧阳连连后退。见萧牧阳胆怯的模样,士卒们轰笑着离开了。
萧牧阳假装不依不饶的跟了出去,这种情况很常见,一些失了全部身家的人有时会跟着士卒们跑的很远。
士卒们也不理睬他,而是继续搜索其他百姓家及商铺。
萧牧阳跟的不远不近,一直哭哭啼啼地跟着过了好几个街巷,
待到一个巷口,这儿离侯府已非常近,萧牧阳拿出一张迷魂符,施法后贴到一个落单士卒的脑后。
萧牧阳闪身进了巷口,那名士卒像失了魂一样,也跟着进了巷子。萧牧阳将其击晕,换了士卒的衣物。
侯府之中,佟管家正在调兵遣将,将内院的护卫调往外院。
萧牧阳气喘吁吁的跑到南侯府门前,递上了腰牌。
“快快...有人发现了贼人及大姑爷,他们往东南方向的山中去了,统领大人让再加派人手...”说完变假装昏了过去。
“快将消息告诉佟管家。再来两个人,将他搬到府内治疗。”守卫的头儿见了腰牌没有起任何疑心。
佟管家听闻贼人与大姑爷在东南方向,而东南方向多山,加派人手倒也正常。
贼人也在山中,那府中就用不了这么多守卫了,除了侯府几处大门口的守卫,其余人都往东南山中寻去。
将萧牧阳抬入府中之后,便无人再过问他了。
萧牧阳见府中的守卫都被他的调虎离山之计引走了,心中十分得意。站起身来,光明正大的走向了月亮山,一路之上一个守卫都没有见到。
侯府的内院虽然高门大院,但是对于萧牧阳这样的道法高深的人来说,只是一道纸墙而已。
萧牧阳纵身一跃进了内院,按照南锦言交代的情况,不一会儿就摸进了松月堂。而且松月堂的的正堂上,果真如南锦言所言,画着一幅画,画壁的旁边有个木架,架子上有个青花瓷花瓶。
萧牧阳试着挪动花瓶,但花瓶纹丝不动,萧牧阳知道这只花瓶定是被施了法术,一般都是些定物法,不会太高。不然的话用起来不方便。
萧牧阳伸出道指,念了开物咒,再转动花瓶,果然很轻松便转了起来。随着花瓶的转动,画墙也慢慢的打开。
萧牧阳大喜,没有丝毫犹豫,连忙进了密室。
密室很大,像是将山掏空了一样,里面藏了很多东西,萧牧阳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查起。
胡耳?邪魅之气?到底会是什么秘密呢?
劳翁给白兔吸食的邪魅之气定是来自胡耳,而胡耳生性贪婪,不会轻易的将邪魅之气送出,劳翁还没有这个资格让胡耳送邪魅之气给他。
那只有一种可能,便是胡耳将邪魅之气交给了南侯,作为某种交易的筹码。既然是将邪魅之气交给了南侯,那就一定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