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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安阳公主的天分

几位先生中,有人率先出声,惊叹道。

“三张卷子分别是四十五、六十七、八十九?!”

紧接着,其他人也都跟着议论起来。

“正好连成四五六七八九?这只是巧合吗?”

“四十五那张是我批阅的,空了一大半,比阮清荷的得分还要低,我还以为……”后面的话戛然而止。

“八十九是我批的,和这科第一名的秦诺只差了两分。”

“六十七那张,我当时就觉得奇怪,简单的题都空着,反而难的题都答对了,这实在是……”

三位先生互相看了看,而后又齐齐看向孟老夫子。

孟老夫子笑眯眯地摸着胡子,频频点头。

“如此说来,安阳公主是故意而为之了。”

温瑾昀下巴微压,对此表示赞同。

他的注意力在卷子上。

上面的字迹很隽秀,不晓得是模仿了谁,亦或者,这就是安阳公主自己的字迹。

季清涟也很震惊。

她监考时就发现,安阳公主总是会发会儿呆,然后才答题。

她以为,公主必会排在末位,还有些犯愁。

其他人都百思不得其解。

“此次擢考关乎淘汰,安阳公主难道就不担心被逐出女学吗?”

孟老夫子笑呵呵地反驳。

“老夫倒是觉得没什么。公主年纪尚小,玩心大,不过,公主有此天赋,以后你们可得多费心了。”

众人沉默了片刻。

而后,那位张学士目光闪烁不定,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决意开口。

“我在授课时,经常看到公主对着窗外发呆。

“即便公主再有天赋,也不能如此怠惰。

“还有几回,我好像从公主眼中看出了嘲弄,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反正,每次触及那种眼神,我就有种莫名的压力。

“不知各位,是否有同样的感受?”

在张学士的询问下,其他人也都回忆起来。

而后,这个话题就被温瑾昀扯开了。

他拿出阮清荷的卷子,对季清涟道。

“季掌事,有劳你去处理此事了。”

季清涟正在察看安阳公主的卷子。

被温瑾昀这话拉回思绪,立即抬头。

她抿着唇,神情分外严肃。

阮清荷如此成绩,足以说明她入擢考的虚实。

女学自然容不下她。

她按照温瑾昀的叮嘱,前往御书房拜见皇帝,详细地说明了阮清荷的情况。

皇帝龙颜大怒,立即下旨,让人秘密调查当日擢考人员,务必要揪出那个徇私枉法者。

至于阮清荷。

即便拿不出她当日作弊的罪证,就她今日这擢考成绩,也没资格继续留在女学。

……

离开皇宫后。

季清涟直接前往阮府。

阮家人热情地将她迎进门,对阮清荷所犯之事一无所知。

阮夫人笑脸吟吟地显摆道。

“季掌事是特意来找小女的吗?她回府后,就一直屋内做课业呢,那孩子很努力的,都不需要我们操心。”

季清涟也不搭话,只等着阮家能做主的人来。

期间,阮夫人的话就没断过。

她自以为能培养出个才女,得意劲儿十足。

季清涟最多只是笑笑,但那笑容,多少有些敷衍。

等到阮清荷的父亲归来,季清涟才有种快要解脱的感觉。

她将阮清荷的卷子拿给阮大人,言简意赅地向他说明整件事,并特意强调,开除阮清荷的女学学籍,是皇上的意思,皇上此举,还是为了保全阮家的名声。

阮家夫妇俩露出同样震惊的神情,怎么都不信,女儿会做出这等丑事。

“阮大人,皇上还有话,让本掌事带给阮小姐,现请阮大人和夫人代为转告。

“圣上已经差人暗中调查擢考作弊案,阮小姐若真的作了弊,实话交代,抑或将同党供出,他日还能减轻责罚,否则,必定严惩。”

阮夫人一听,瞬间瘫软在椅子上。

季清涟走后,夫妻二人还久久没有缓过神。

……

另一边。

季清涟来阮府时,阮清荷就得到了消息。

按理说,学生应该主动前去拜见。

可她已经猜到,季掌事来此,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果不其然。

季掌事走后,父亲那边就来人传话了。

事到如今,阮清荷自知纸包不住火。

在爹娘面前,她认下了作弊的罪行,却怎么也不敢将兄长阮英杰供出来。

阮父气得直呼“造孽”,一怒之下,用长鞭抽打阮清荷,不管谁劝都没用。

前厅里,阮清荷惨叫声不断。

阮夫人则在一旁心疼得抹眼泪。

阮清荷的婢女实在不忍心看小姐受苦,偷偷跑去请大公子阮英杰。

但,阮英杰听说妹妹被鞭打,不仅不心疼,反而露出了极其森冷的笑意。

他靠在椅子背上,慵懒中,夹杂着病态的危险。

婢女在他面前苦苦哀求,他却丝毫不动容,甚是烦躁地说了句。

“真吵。”

等到那婢女出来时,已经是一具血淋林的尸体。

阮英杰不关心阮清荷的死活。

他只在意,帮阮清荷作弊,他做得天衣无缝,是谁发现的。

是以,阮清荷忍着伤痛才从前厅走出来,就被阮英杰的下人连拖带拽的请了过去。

触及兄长那冰冷阴骘的目光,她吓得哭着摇头。

“兄长,我没有出卖你,真的没有……”

阮英杰俊秀白净的脸上,浮现一抹更深的冷意。

旋即,他满眼疼惜似的,缓缓哄诱道。

“受委屈了吧,来,告诉哥哥,是谁欺负了你。”

他的语调极尽温柔,阮清荷却已然不寒而栗。

她将事情的经过告知阮英杰。

末了,她握着拳头,愤恨不已。

“是昭阳公主和颜霜鹿,都是她们害的!兄长,你要帮我报仇啊,她们毁了我,也毁了阮家……”

阮清荷故意做出委屈的样子,想求得兄长怜惜。

然而,阮英杰只是冷冷一笑,露出了嘲弄和戏谑之色。

真是个傻子。

她只知明处的敌人,却忽略了那个始终在暗处布局的人哪。

当然,昭阳公主和颜霜鹿,同样是被人利用的傻子。

这种人,哪里值得他动手。

阮清荷捉摸不透阮英杰对此事的态度。

别人家的哥哥都很疼爱妹妹,舍不得妹妹受委屈。

他倒好,总是这副无动于衷的冷漠样。

难道他不是阮家人吗?

她失望透顶。

同时也恨透了那伪善的昭阳公主。

……

前厅。

教训完阮清荷,阮父的气还未消。

阮夫人则坐在椅子上哭诉。

“本以为,清荷入了女学,我就能抬起头了。

“哪知,她竟做出这么丢人的事儿来。

“这可怎么办哪,万一皇上追责下来,我们岂不是都要遭连累……

“同一个爹生的,英杰自幼天赋异禀,五岁便有神童美誉,清荷怎就如此平庸呢……”

阮父越听越气恼。

“好了!回房哭去!”

他那个儿子变成如今这样,他比谁都心痛。

……

夜幕至。

安阳公主府。

裴护正在书房外巡视,窗户突然开了。

旋即,少女探出脑袋,朝他招了招手。

“阿护,进来。”

柳嬷嬷也在书房内伺候。

见小公主开了窗,生怕她受凉风。

“公主,嬷嬷去喊他就是,您这是……”

话还未说完,裴护就推门进来了。

慕辞指了指桌上的东西,双眸似皎月,纯净澄澈。

“阿护,快试试,给你定做的礼物哦。”

怀着一丝好奇,裴护快步走到桌边。

看清那是什么后,他格外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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