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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告知真相,痛哭

“……温瑾昀,阿月奶奶还活着,她还活着对吗?你……你不可,不可骗我。”

慕辞心存期待,小心翼翼地相信着,两眼紧盯着温瑾昀,想判断他那话的真伪。

可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看不清。

眼下,她只想要阿月奶奶活着,活着……就好。

可那具和阿月奶奶极其相似的尸体,让她心慌意乱。

她转头看向那无头死尸,眼泪随之掉落。

温瑾昀神情清正,且充满真诚。

“公主,这种事,臣不会骗你。

“人,臣已经救下,尸体是假的,为了迷惑别人,让一个本就要被问斩的死囚换了衣裳。

“公主若是不信,臣现在就带你去见阿月奶奶……”

听到他这些话,慕辞这才有了些许真实感。

她茫然点头,“要去,现在就要去!”

生怕温瑾昀食言,她抬手揪住他的衣袖,带着哭腔恳求。

“太傅哥哥,我要见阿月奶奶,你带我去吧……”

温瑾昀见她如此心急,便立即应下。

“好,臣这就带公主过去。”

说着,他伸出胳膊,动作自然地扶她起来。

慕辞没有表现出抗拒,又或是心系阿月奶奶,便任由他扶着了。

裴护眼看着公主被温瑾昀带上马车,也没有横加阻拦。

因为他深知,眼下只有见到活生生的阿月奶奶,公主的心里才会好受些。

将公主扶上自己的马车后,温瑾昀站在马车旁,对裴护说道。

“皇后娘娘在城中亦布有不少眼线。

“阿月奶奶的行踪万不可再泄露,此行需谨慎。

“本官先带公主出城,你则驾着公主府的马车直接返回府中,瞒过皇后的耳目。

“切莫轻举妄动。”

裴护不放心将公主的安危交给任何人。

但眼下的情况由不得他。

温瑾昀说完后,马车里,少女那夹杂鼻音的话语响起。

“阿护,你回去后查清楚,阿月奶奶为何会入城,又是谁告诉她,阿月已经死了的事。”

“是。”裴护拱手领命,转而又面向温瑾昀。

温瑾昀则什么都没说,径自踏上步梯,弯腰进马车里。

楚安收起步梯,还不忘对裴护说了句。

“放心吧,我家大人会保护好公主的。”

说完,他便坐上车辕,驾着马车离开乱葬岗,也不管留在原地的裴护是何反应。

……

马车里。

温瑾昀尽可能将距离隔开,但车厢就这么大,容着两个人,气氛总有些促狭。

一路上,慕辞都没有开口说话。

她目视前方,仿佛将什么都看进去了,却又好似什么都入不了她的眼,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抗拒与人交流。

温瑾昀看到她手上的血污,瞳孔缩了缩,内含担忧与自责之色。

方才只顾着安抚她的情绪,竟没看到她的手受伤了。

“公主,臣的马车上有药,你的手……”

“不是我的血。”慕辞喉咙微哑地打断他,对此无甚在意。

温瑾昀稍稍放下心来,默默找出一块干净棉布,递给她。

慕辞接过后,也只是随意擦了擦,心事重重,就没同他说别的。

温瑾昀没再去打扰她,也控制着不再去看她。

两人就这么一路无话……

马车出城后,在官道上行驶了一盏茶,又绕上崎岖的山路,抵达半山腰。

隐没在山林间的,是一处静谧的山庄。

山庄大门外,黑木的牌匾上,写着几个笔锋磅礴的烫金大字——乐安山庄。

慕辞看到这山庄名,莫名觉得在何处听说过。

但现在,她也没心思去想这些,唯一所念,就是阿月奶奶。

山庄和城中大户人家的宅院差不多。

院落设景雅致,大多是自然景观,没有假山,亦没有人工开凿的灌水湖,尽可能保留山林原貌。

也因此,才能隐于山林间。

慕辞只顾着去见阿月奶奶,此时并未想到,为何温瑾昀来这儿,不让人传报主家,而是直接带着她从正门进了。

经过几段游廊,便入了一清雅的竹苑小居。

温瑾昀领她来到一间屋子前,侧身让路,声音清越朗润,“公主请,阿月奶奶就在此处。”

慕辞一听这话,眼睛骤然亮了。

她自是急着想进去,但,脚刚跨出一步,又立马收了回来。

旋即,她转头看着温瑾昀,软声软气地说道。

“我想你和我一起进去。”

温瑾昀轻抬眼皮。

随即便猜到公主的顾虑。

于是,他点了下头。

“嗯。公主先请。”

即将要面对那已经知晓真相的阿月奶奶,慕辞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有点踟蹰。

屋内。

阿月奶奶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两眼对着房梁,其内空洞无光,如同平静死寂的深海……

“咳咳咳……”老人家突然猛烈咳嗽起来。

慕辞身子一惊,赶忙环顾四周,快走至桌边,倒了杯水。

她的动作有些慌,甚至略显笨拙,茶水溅到手上也不自知。

阿月奶奶听到动静,想问是谁,却因着咳嗽,没法说出一句完整清楚的话。

少女两手端着茶杯,好像捧着稀世珍宝,小心翼翼的送到阿月奶奶身边。

“奶奶,水……喝水。”

她的声音沙沙的,眼睛也残留哭过的红肿,却别有一番脆弱美,让人忍不住想要呵护。

温瑾昀配合着她,亲自上前,将阿月奶奶扶起。

但。

阿月奶奶不喝水。

她听到慕辞的声音,激动得一把抓住后者的胳膊。

“小五姑娘,是小五姑娘吗?”

老人家受情绪影响,没有控制住力度,抓得慕辞胳膊生疼。

慕辞只是微微吃痛地皱了下眉头,却没有半分埋怨和不满。

她看着眼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眼眶再一次湿润了。

“奶奶……是我,我是小五。”

阿月奶奶倏然一愣,像是被点了穴似的。

紧接着,她的嘴唇不住颤抖。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哽咽着再度开口。

“小五姑娘,他们说……他们说……”

她的话哽最后那三个字上。

只因,直到现在,她也不愿相信,自己的孙女已经死了。

慕辞抿着唇,对于一直隐瞒告知阿月奶奶真相的决定,第一次产生了动摇。

温瑾昀见阿月奶奶还抓着慕辞的手,便温声提醒。

“此事并非三言两语能够说清,让小五姑娘坐下说吧。”

阿月奶奶松手后,头转向别处,神情哀痛。

“他们说阿月死了……我不信。

“可我刚才躺在这儿,想了很久。

“如果阿月真的还活着,就不会这么多年不回家。

“一直都是你们这些朋友来看我,她却什么消息都没有……

“小五姑娘,奶奶年纪大了,又得了重病,我就想知道阿月到底是生是死,我就想弄得明白些,我死后,还要去地府找阿月啊……”

慕辞睫毛轻颤,抖落一滴泪珠。

她甚是悲伤地阖上眼,几息后,复又睁开。

“奶奶……对不起,我不想骗你的……”

只是一声“对不起”,就足以表明答案。

随即,屋内爆发出一声凄惨的哭号。

当真相血淋淋地被剖开,那些小心翼翼的期盼,那些亲手打造的期望,顷刻间化为灰烬。

压抑着的悲伤,在这一刻再也抑制不住,仿佛洪涝,席卷村庄,淹没那代表着丰收和希望的庄稼,将所有的辛勤耕耘、努力栽培,尽数摧毁。

阿月奶奶哭得无法自抑,身体还伴随着阵阵抽搐。

“阿月……我的阿月啊——”

慕辞看着她哭,也不由得跟着一块儿落泪,如带雨梨花,压抑着悲痛,轻声抽泣。

温瑾昀也站在床边,与她们二人的悲痛不同,他脸上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无可奈何。

……

阿月奶奶足足为死去的孙女哭了半个时辰,嗓子都有些哑了,眼泪也哭干了,好几次近乎昏厥。

等到她的情绪稍稍好转些,又问慕辞。

“他们还说,阿月是因为偷了主人家的东西,才会被处死,小五姑娘,这其中一定有冤情哪,我家阿月性子实诚,我们家就没有偷鸡摸狗的,她一定是冤枉的……”

慕辞一听这话,立时怒不可遏。

“谁说阿月偷东西!阿月不会做那种事的!她没有!”

“是昭阳公主的侍卫,他说阿月手脚不干净,他……”

一想到干干净净的阿月被这样污蔑,慕辞又气又恨。

她握着拳头,愤然道。

“不对!他说得不对!阿月没有偷东西,阿月是最好的阿月,我不许别人污蔑她!”

“小五姑娘,我晓得,你和阿月关系好,你能相信她,我真的很高兴,可他们都这么说……”

慕辞也感到了极大的委屈。

阿月已经很可怜了。

为什么还要冤枉她,让她死了都没个好名声。

她看着眼前这孤苦无依的老人,美眸中透着丝丝愧疚不安,而后便转为坚决。她上前一步,沉痛绝然地开口。

“奶奶,你不要听他们胡说,我比他们任何人都要了解阿月,因为……因为我就是安阳公主……”

“安阳公主?!”阿月奶奶一个激灵,下意识地就要起身叩拜。

慕辞立马去扶她,同时,温瑾昀也扶住了她的另一边。

阿月奶奶惶恐又激动,万万没想到,安阳公主就是小五姑娘,公主还纡尊降贵,多次去看望她这个老太婆……

“公主……您真的是公主吗……那您说的,必然都是真实可信的,阿月她……”

慕辞不禁哽咽,抬手抹去潸然泪痕。

“奶奶,阿月救了我,她勇敢,聪明,她是英雄,当年我被抓到北凉军营,阿月为了保护我,才丢了性命,她不是小偷……”

不得已要回顾那段残忍的记忆,慕辞强忍着本能的不适,字句清晰、耐心且真挚地向阿月奶奶坦白了当年发生的事情。

但在她的叙述中,掠过了那些残忍的过程,并且将阿月的人生终结于北凉军营,终结于保护自己的瞬间。

而非回到皇宫,死于那些人的杖下。

她不想阿月奶奶像她一样,久久难以放下,每回想起,都是深入骨髓的痛和恨。

她不知道温瑾昀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只知道,等她说完,再转头一看,已经看不到他的人影。

屋子里只剩下她和阿月奶奶。

她们都在为了阿月而哭。

“我就知道,阿月不会偷东西,我就知道……谢谢你,公主,多亏您告诉我这些,我就是死,也没什么遗憾了。”

慕辞甚感悲凉,同时也怀有自责。

如果那时她能早点醒过来,说不定,还能救下阿月。

“奶奶,你不怪我吗,阿月是为了保护我才……”

阿月奶奶笑中含泪地摇摇头。

“不怪,我不怪公主,阿月救公主,本就是应当的,而且这说明,阿月很喜欢公主。

“公主能好好活着,就好像阿月也还活着一样。

“我的阿月是英雄,这就足够了。

“有公主站出来维护她,足够了……

老太太连说两个足够,面上的悲痛,化为自豪。

就在慕辞的情绪也渐渐平复时,阿月奶奶突然吐出一口暗红的鲜血。

慕辞见此,急得大喊,“温瑾昀!”

温瑾昀就在门外,听到声音,立即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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