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孤立无援
"你不是要止痛药吗?”孟欢看着我的眼神格外的渗人,她丢掉手里的枕头,把本就没有多少药片的药瓶踩扁,又踢到床的另一边,“那你来捡啊。”
我看了孟欢一眼,小腹处的绞痛让我整个 都蜷缩起来,每一次试图缓解都只能加剧疼痛,到最后没有办法,我只能忍着伤口再次崩裂的疼痛下床去捡散落一地的药片。
唯一还能吃的药片都被孟欢踩在脚底下,我咬了咬牙伸手去够,可却怎么都够不到,我只能轻轻叹口气,一时间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好不容易抓住了瓶盖,正要用力抽出来的时候孟欢却忽然抬起了脚,狠狠一脚踹在了我的小腹上。
尖头跟高跟鞋的鞋尖几乎是要命的,我痛的两眼发黑,找不到东南西北,就连抓住了药瓶的指尖都疼的微微发颤。
不用看我都知道小腹肯定是出血了。
伤口反复裂开的感觉算不上好受,可我却没有一点办法,只能小声啜泣着,努力倒出一点药塞进嘴里。
我想站起来,努力伸手去够床头的呼叫铃,可是孟欢却毫不客气,一脚又一脚踹在我身上,我只觉得浑身上下都骨头都要被她踹断了,疼的我止不住的抽气。
“你还想叫人来?”我听见孟欢的冷笑声,她像是对我的不自量力很感兴趣,到最后干脆一脚踩到我的手背。
如果是以前我恐怕还能跟孟欢扭打在一起,但是现在不行,或者说根本就不现实。
我只能看着门缝里投出来的光线,期盼现在能有巡房的护士或者医生来看看,哪怕孟欢能演一出戏也不要紧,只要能叫人来。
但很显然是我天真了,孟欢既然敢来又怎么会有没有能力把其他人都弄走呢?
我只能开始呼救,哪怕只有一个人听到也是好的。
直到声音都喊哑,我才终于悲哀的发现就算那些人站在我面前恐怕也不敢让孟欢离开,只能装作视而不见,她的背后是江言霆,而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
人总是趋利避害的。
“孟湘,我还真是小看你了,”孟欢低下头看着我,脸上的神色格外狰狞,好像下一刻就会把我拆吃入腹,“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让他这么有活力。”
我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吃下去的止痛药就算有用也没有办法缓解我现在的疼。
可我却没有一句都没有哼出声,不是因为我已经能够习惯现在的疼痛了,而是我知道如果我发出声音,等待着我的恐怕是另一场血雨腥风。
孟欢临走之际还不忘再给我小腹踹一脚,我终于忍不住了,尖叫出声的那一瞬间就像是刺激到了孟欢,她又回过头狠狠踢了我一脚,“闭嘴!”
她的反应让我明白这个时间恐怕已经到医生护士交班的点了,要是外面还有人听到我的声音,恐怕会起疑心进来查看。
我没有吭声,比起现在叫人来,我更宁可少挨两脚。
只是我忘记了自己的身体机能已经到了极限,孟欢刚走没多久,我甚至连呼叫铃都来不及摁就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回到了病床上,伤口也没有了不适感,应该是被人仔细清理过包扎过了。
会这么说做的人在我的印象里就只有江缜。
果不其然,江缜从门外进来的时候眼里已经是一片冷冽,只是在转向我的时候眼神变了又变,格外的温和,又充斥着满满的担忧。
“昨天晚上谁来过了?孟欢还是江言霆?”江缜走到我床边,把一瓶新的止痛药放在我床头柜上。
其实我不说他也知道,腹部的尖锐物体击打痕迹,还有昨天药瓶上那个高跟鞋的鞋印。
尖锐的让人恐惧。
但就算是这样我还是木然开口,“孟欢。”
我看见江缜的眼色骤然阴沉下来,“又是她,这个女人就不知道什么叫安分守己吗?”
“算了。”我垂下头,真要说起来我其实没那么宽宏大量,连孟欢对我做了那种事也能无动于衷,但我真的受不了了。
每一次纠缠都只能让我们陷得更深,在这个巨大的漩涡里我是最底下的那个人,也为此深受其害,如果要我把江缜和陆溪他们也拖下来,我真的做不到。
“对不起。”江缜忽然开口,他突如其来的道歉反而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现在没有办法跟江言霆正面对抗,所以还要再委屈你一段时间。”
他的言语格外真挚,落在我耳中也格外温柔。
我有时甚至会恍惚的想,如果那一天我碰见的是江缜,跟江言霆没有纠缠,我或许真的会喜欢上江缜。
但是人心太小了,小到只能给塞下一个人,就算我把江言霆从我心底连根拔起,要愈合创伤又是很长一段时间,我不觉得我自己配的上江缜无理由付出和等待。
有些事就算是有可能也要断了所有的可能,没有希望就不会有失望,总有一天江缜会碰到一个比我好上数十倍的女孩子,会成家立业。
总之他未来的一切都不应该跟我有关系,我这样的人呆在他身边只会毁了他。
“你不需要跟我道歉,你没欠我什么。”我没有看他的眼睛,江缜是个聪明人,他能领会到我的意思,然后止住话题聊到其他的事情。
但是这一次江缜反而让我有些看不懂了。
他忽然伸出手把我抱进怀里,用一种极具无奈的声音跟我说:“没关系,哭吧。”
几乎是在他声音落下的一瞬间,我的泪腺就像是失控一样,啪嗒啪嗒的往外掉眼泪。
终于止住眼泪的时候我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睛都已经哭肿了。
“谢谢。”除了这个我的确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了。
我知道江缜恐怕背地里还有什么事情在做,那些事让他不好现在就跟江言霆撕破脸皮硬碰硬,虽然兄弟两人的关系早就已经聊胜于无,但一旦硬碰硬,碎的一定会是江缜。
像江缜这么心思细腻的人又怎么会去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