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恶有恶报
“我没有骗你……”孟欢显然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了,她喃喃自语,江言霆缓缓开口,彻底摧毁了她最后一丝防线。
“就算我相信录音是假的,那你替我挡刀的疤呢?疤去哪里了?”江言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下意识看了一眼孟欢的肚子,没有刀疤。
怎么可能有呢?她当年的疤痕还是请人用特效妆搞上去的,只是看着吓人而已,到后卸掉之后恐怕也没有让江言霆再看见过自己的肚子。
江言霆带着我离开的时候,孟欢还瘫坐在地上,她嘴里一直在呢喃什么,跟疯了没什么区别,我皱起眉回头看了她一眼,就对上她猩红的眼神,好像下一刻就会扑上来把我撕碎。
“你怎么处理孟欢?”我侧过头看着江言霆,目光中含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意味。
江言霆沉默了很久,摸着我的头叹了口气,“不会让她好过的,你以前遭受过的事情,我会让她加倍还回来。”
我没有拒绝,应了一声没再跟他说话。
回去之后,江言霆忽然在我面前俯下身,我听着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然后他伸出手,撩起了我的衣服,我小腹上的两道疤格外狰狞,但还有一条疤很浅。
我看着江言霆的指尖落在那道刀疤上苦笑一声,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把我抱进怀里,力道很大,我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他在我耳边不停的重复着对不起,骄傲如他也会这么卑微,可我心里却连一点感动都腾不起来了。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如果说我恨他,倒也没有那么恨,可我还爱着吗?可能也算不上了吧。
就在这种行尸走肉一样的关系里,只用了这么几天我就扳倒了孟欢。
我甚至为我自己之前的遭遇感到深深的不值,而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呢?明明只要他对我多一份信任,我就敢把这些事讲给他听。
“行了,你的确挺对不起我的。”我闭上眼睛,缓缓吐出一口气,“别说了。”
我不想听他这种含满愧疚的道歉,对我来说毫无意义,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他说再多的对不起又能怎么样呢?
后来的几天房子里陆陆续续多了很多人,理疗师,心理医生,甚至我能想象到的,对我有好处的所有人都被江言霆请了过来。
每一天的饮食,穿着,还有吃的药,心理疏导,都被安排好了,在外人眼里,我恐怕是一个不愁吃不愁穿、受尽宠爱的人。
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江言霆对我做的这些到底意味着什么,回想起他很早之前就有些异常的态度,我忽然觉得可笑。
难道我还要感谢他在发现所有事情之前就已经喜欢上我了吗?
荒唐。
很快到了冬天,我的身体一天天好起来,而在一整个秋天里江缜没有再打过一个电话,也没有再发一条短信,我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了,但我也没有要再联系他的意思。
有些事情并不是告诉他就是最好的。
我更希望他能什么都不知道,最好把我从他的世界里永远剔除,就好像他跟我发生过这几年的事情都是大梦一场。
从被窝里钻出来的时候还是凌晨,这个时间江言霆还在书房里,快到年底了,他手里要处理的事情很多。
这个时间气温很低,但我却没有穿外套的打算,卧室外有一个小阳台,我推开门到小阳台的时候能感觉到寒风刺骨。
身上传来的冷意,让我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冬天的来临,我记得也是在一个冬天,我跟江缜说今年的秋天我会选择离开人世。
但是在夏天我的未来就被治好了,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回想起这几年发生的种种对我来说倒更像是一场梦。
江言霆对我一天比一天更好,可我觉得自己始终像个傀儡娃娃,对江言霆的示好视若无睹,我不想接受他的示好,更不想让过去的自己白受这些苦。
“这么冷的天怎么也不知道多穿一点。”身后出来江言霆的声音,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件带着温度的外套就披到了我身上,他习以为常伸手一把揽过我的腰,把我搂到怀里坐下。
我坐在他怀里感受着自己的体温一点一点回来,勉强扯出一个笑,“刚起床,想吹吹风,忘记穿外套了。”
对我的冷淡,江言霆也已经习惯了,可能对他来说要我接受他只不过是时间问题,我能看见他做的努力,可就是这样,我才越要疏远他。
他对我越好我就越害怕,我害怕自己真的会迷失自我,再一次陷进去,可每每午夜梦回的时候,我都能梦到以前的场景。
江言霆把我抱回卧室,又拿出一双袜子,“冬天地上凉,铺了地毯也不能不穿袜子到处走。”
我看着他半蹲在我面前替我穿上袜子的模样只觉得可笑。
人都是这样的吗?得到的不珍惜,失去了才明白,可是世上如果有后悔药吃的话,又哪来这么多后悔的人呢?
我有时候看着江言霆都会在想,迟来的深情真的是比草都轻贱。
“今天中午想吃什么?我让厨师去做。”江言霆揉了揉我的头,他看着我的眼神格外宠溺,就好像我们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是这样的。
他也没有再跟我提复婚的事情,刺激我的事情他都小心的避开,这种小心翼翼的状态,让我想起了前几天听到的心理医生的话。
应该是心理医生告诉他的吧。
“想吃螃蟹。”我缓缓吐出四个字,看着江言霆的神色僵了一下,又恢复了笑容。
“好,那就吃螃蟹。”他就像以前对孟欢一样,对我的所有要求的无底线的纵容,只要我说他就一定会做到。
这种给过别人的东西再反过来给我,光是想想我都觉得反胃。
我沉默了一会儿,在江言霆起身的时候又拉住了他,“你亲手替我剥。”
螃蟹吃起来很费劲,江言霆唯一一次亲手替我剥过螃蟹还是上次跟陆溪在海鲜馆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