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旧账
湛北晟没有再说话。
他们安静的用完午饭，湛北晟想要留下来陪舒温一段时间：“今天不是很忙，我下午可以待这边陪你……”
“下午我很忙，你还是回去吧。”
湛北晟的话到了嘴边，也只能咽下去。
他想说……
今天这是他们在一起一周年的纪念日。
他想要陪舒温过。
但是看样子，舒温是完全不记得了。
湛北晟只能微笑着点点头：“那好，那我晚上来接你下班，我订了套房……”
“最近身体不太舒服，可能晚上都不能陪你了，”舒温的拒绝干净利落，不带任何商量的余地，“我事业刚起来，我希望你可以理解我。”
湛北晟突然觉得平时喜欢跟舒温一起吃的饭，今天有些索然无味了。
“我们晚上不做其他的，我就是想和你待一会儿，行不行？”
何曾几时，湛北晟要舒温做什么，拿都是直接逼着舒温去做的。
舒温已经吃好了，她擦拭好嘴巴，淡道：“改天吧，这几天都忙，我想你应该会明白的，毕竟你经常这样忙，以后我可能还会更忙，慢慢适应。”
舒温的态度，太让湛北晟生气了。
“你什么意思？”他拽住舒温的手腕，努力不让自己露出尖锐的一面给她看，“自从上次进了医院以后你就这个态度，我做错了什么了？你就算给我判死刑，也得告诉我为什么吧？你这样算什么啊舒温！”
他怒道：“你知道我不喜欢冷战！”
舒温却是毫不畏惧的看着他，声音冷淡：“别闹了，真的忙。”
这样的敷衍。
湛北晟还能不知道？
他实在心累：“你要怎样？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是不舒服你要告诉我，我是你爱人，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告诉我的。”
舒温看了他好久。
她眼里闪过挣扎，却也只是一个瞬间就坚定了眼神，她说：“我自己都可以解决。”
“你变了。”
“我觉得自强很好，我不想麻烦你。”
“你以前很喜欢缠着我麻烦我的……”
“对的，可是以前那样的我，你不是很厌烦吗？我决定，你应该喜欢万蔓蔓那种善解人意的。”
湛北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以前是舒温不想提万蔓蔓。
现在，是他不想提万蔓蔓。
“这是我们之间现在出现了问题，跟万蔓蔓没有关系，你别老提她行不行？”
“你以前总喜欢提她的，我决定提起她你应该会很开心。”
湛北晟忍无可忍，他狠狠甩开舒温的手：“你真是冥顽不灵！你就是存心找不痛快是不是！那都过去了，你老提她干什么？”
“过去了？”舒温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觉得过去了？哦，那牢不是你坐的，所以你觉得就这样过去了？被扇巴掌到嘴角开裂、双手被踩进玻璃渣子里面的人不是你，所以你觉得过去了啊？是这样吗？”
舒温嗤笑道：“我现在两只手的灵活程度，只能勉强可以吃饭你知道吗？我一直不说这些事情，所以你觉得你可以忘记了吗湛北晟？”
“你以前怎么虐待我的？”
“你忘记了啊？是不是疼的不是你，所以你记不住？”
“可是我记住了，我这个人怕疼我记住了！”
湛北晟看着舒温。
他心疼且觉得讽刺：“所以你从来没忘记？所以你从来没有原谅我是不是？这些旧账，是不是每次我们吵架你都要翻出来一遍啊？你始终觉得我对不起你是不是？”
“对啊，你有多可恨，自己心里不清楚吗？你说实话湛北晟，你说实话，你说实话摸着自己的良心告诉我，如果你是我，你会比我大度吗！”
争吵没有意义。
舒温红了眼，湛北晟痛了心。
“我经历的，你没受过，你就不可能知道我曾经有多痛苦。”
话落，舒温擦掉眼泪推门离去。
湛北晟站在原地，只觉得心累。
他努力那么久，再怎样去弥补，舒温心里的痛苦还是没有改变，因为现实太残忍了，他的确做了很多的错事，但是湛北晟不希望这些事情可以阻碍到他们的未来。
所以……
之前一直没有想好的一周年礼物，湛北晟想到了。
“是不是把你承受过的东西承受一遍，你就放下了？”
——
“你什么时候让我死？”
“再看看吧，这两天迷上了兔头，等我吃腻了，就送你上路。”
陆廷峰目光空洞的看着天花板：“可以解开我的锁吗？我想再穿一次衣服。”
“体面的死去？”
温雅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有什么意义？”
“你这种畜生不会明白的。”
这些天，已经被骂习惯的温雅没有当一回事，她看了看陆廷峰的惨状道：“今天晚上你想吃哪里的肉？”
这些天，陆廷峰的大腿和手臂，都被温雅的手术刀刺入过。
陆廷峰没有知觉。
温雅给他弄了麻药，陆廷峰亲自看着温雅给他烹饪出来，温雅做饭喜欢乱锅炖，因为她不会炒菜，只能放些火锅底料，然后把肉切成各种形状放进去煮。
陆廷峰淡道：“我想穿衣服。”
温雅沉吟道：“也行，我回酒店给你拿衣服，今天晚上放你活动一下，你伤口大，小心点别裂开包扎。”
陆廷峰就看着天花板，目光呆滞，他达到了目的，剩下的时间就不想多说话了。
因为药物的关系，所以陆廷感觉不到疼痛，他觉得这样也好，至少他的死亡没有痛苦。
天色暗了以后，温雅拿着一套西装回来了，她解开了床上的机关，陆廷峰的四肢得到了释放，他慢慢的坐了起来。
温雅把衣服给他。
陆廷峰慢吞吞的穿着。
温雅打量着陆廷峰的身体。
突然，她瞥见了陆廷峰腿间的物体，眼睛一亮：“就一晚上吃它好不好？”
陆廷峰动作一顿，他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东西，然后回头看温雅，低声答应：“好。”
温雅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你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