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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唯一在意的

储秀宫渐复平静。

宁圣宫,却风雨欲来。

“哀家,这辈子心情甚为舒畅,只有两次,一次是圣上登基,哀家成为太后;另一次,则是今夜……”

还未踏进永寿殿,庄太后颇为得意的话,就传了进来。

她不知,濯景州负手而立,已经在大殿等候她多时了。

听到她的话,濯景州本就阴沉的俊脸,脸色又沉了沉,幽深的眸子,寒气森森。

“太后,今夜,你很高兴?”濯景州冰冷阴森的话,突然灌入庄太后的耳中,她满脸的笑意顿时凝固,踏进大殿的动作也同时僵住。

双眼错愕的看着站在大殿中央的濯景州,庄太后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对上他冰冷幽深的眸子,庄太后的心更是咯噔下沉,惧意袭卷了她整颗心。

“圣上此时,怎么会在哀家的永寿殿?”迅速反应过来,庄太后扶着于嬷嬷的手,故作镇静的踏进大殿。

可她心里有多紧张,也只有扶着她的于嬷嬷知道。

她的指尖已经一片冰凉。

“自然是要来看看,太后是如何的洋洋得意?”唇角勾着冷笑,濯景州带着满身煞气,踱步到庄太后的面前,声音更加森冷,“太后,与朕作对,是不是很开心?是不是就以为,朕是你可以随意拿捏的?嗯?”

“圣上,此话是何意?哀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圣上”

当然,她当然想拿捏住濯景州。

庄太后很清楚,她要的从来就跟后宫的那些女人要的不一样,自始至终,她渴望的是权力。

帝王恩宠能荣极多久?说到底,还是仰人鼻息。

权力不一样,握在自己手中,才真正让人仰望。

可庄太后也深知,她拿捏不住濯景州,如今还能有一个太后的身份,也不过是他顾念着点生母的关系。

濯景州冷嗤了一声,全然没有耐心,和她虚以为蛇,“太后,身体不适,需卧榻好好静养。”

这个女人,何曾真的为他好过?

“圣上,你这是何意?”庄太后脸色骤变,满眼不敢置信的看着濯景州。

卧榻静养,他这是要幽禁她?

“李盛,传旨下去,太后思念先帝,忧思过甚,身体不适,需闭宫卧榻静养,各宫妃子不必请安打扰!”

嘲讽的睨了她一眼,濯景州冷漠的传下口谕。

听到口谕,庄太后身形一晃,踉跄的后退了好几步。

在于嬷嬷的搀扶下,才堪堪稳住脚步,她神情震惊而又愤怒,怒视着濯景州,大声质问道,“濯景州,你怎敢?怎敢幽禁哀家?”

“哀家是太后,是你母后!就为了一个臣子,你就要将哀家幽禁起来,你这是大不孝,大不孝啊!”

“不孝?早在朕六岁那年,你舍弃朕之后,朕就当自己没有母亲了。”森冷的目光,注视着庄太后,濯景州幽深的眸子里,没有半点亲情可言。

自六岁那年后,濯景州的心里,就没有血脉亲情。

这个世界,唯一能让他在意的,就只有叶召南这个人!

“你最好安分守己的待在这宁圣宫里,否则,朕让你连太后都做不成!”

思及过往,濯景州周身气势陡然一变,变得极为凶狠暴戾,恍若一头孤狼,稍有不慎,惹怒了他,他便会将你撕咬啃食的连骨头都不剩。

庄太后触及到他那猩红的双眼时,心头猛然一颤,恐惧的又连连退了几步,可又不甘心的说道,“濯景州,你这般对哀家,你会后悔的!”

后悔?绝无可能!

濯景州冷哼了一声,毫不犹豫的踏出永寿殿。

将她送去皇陵,便是今夜她掺和叶召南的婚事,指手画脚的惩罚。

濯景州的脚步渐行渐远,庄太后支撑不住,身形不稳的差点跌坐在了殿上。

“于嬷嬷,扶哀家进内殿!”声音有气无力,庄太后一双凤眸却闪烁着冷光,“将哀家扶到桌前,准备笔墨,哀家要写封手书。”

于嬷嬷神色恭敬,迅速的将东西准备好。

庄太后提笔,在铺开的宣纸上,快速下笔。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她就放下了手中的毛笔,小心的将宣纸上的墨迹风干,然后将其折叠好,放了一个竹节中。

“命人将它送去丞相府,亲自交到丞相手中,不可让旁人看到!”语气冰冷,庄太后的眼底,寒光闪闪,还有着毫不掩饰的野望!

于嬷嬷双手接过竹节,快速的出了内殿。

“濯景州,这是你逼哀家的……”

幽幽的声音,若有似无的在内殿扩散,连带一起扩散的,很有隐隐的杀意……

须臾,于嬷嬷又回到了内殿。

跟她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身材欣长,身着墨色束服的男子,他面上戴着半块黑色面具,一双外露的凤眼,冷冰冰的,眼底潜藏的是浓浓的煞气,周身的血煞之气浓郁的是让人不敢靠近。

听闻到脚步声,杵着额头的庄太后,缓缓的坐起身,目光落在男子身上,笑意一闪而过,却未达深处,“启儿,你来了。”

男子微微颔首,走到了庄太后的面前,径直落了座。

“你叫我来,有何事?”

阴冷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男子捻起一块糕点,放在了嘴里,那随意的态度,就像是没有将庄太后放在眼里一样。

偏生,无论是庄太后,还是她身侧伺候的于嬷嬷,都没有半点的异色。

“启儿,哀家问你,你可愿坐上那位子?”庄太后目光含笑的盯着眼前的男子,嘴里说出来的话却着实惊住了男子,他拿糕点的手微微一顿,有些错愕的看向庄太后。

“你若愿意,哀家便满足你。”庄太后又道了一句。

狐疑的盯着她看了片刻,见她不似在开玩笑,男子当即坐直了身,笑道,“帝位啊,谁不喜欢?”

庄太后勾了勾唇,“如此便好。”

“不过,启儿,你需记着,他日你登上那位子之时,莫要忘了,是谁让你坐上去的!”庄太后的语气,忽而变得冷厉了,一双凤眸,看向男子时,眼里隐含警告。

男子看得清楚,也知庄太后的意思,是警告他日后坐上那帝位,不可像濯景州那样忤逆她。

她要做的是可以,只手翻云覆雨,权力至高无上的太后。

“自然。您是母后,儿子自然是要尊您、敬您!”男子轻笑着点了点头,眼里的光芒明明灭灭,心里的野望,是前所未有的浓烈。

闻言,庄太后笑了,眼里尽是得意之色,心里更是冷冷的笑道,濯景州啊濯景州,你只怕是不知道,哀家可不止你这么一个儿子。你既对哀家不孝,哀家便将你从那位子上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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