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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领罚一半

呵。叶召南在心底自嘲的轻笑了一声,今时今日,她怎么还会天真的认为,濯景州与她之间还有情谊?

若是有情谊,他又怎么会狠心杀了青儿,又怎么狠心给安阳这样的惩处?

早在青儿死的时候,她就该认清的,他们之间,是君与臣,如何能谈得私情?

对濯景州不抱期望了,扑通一声,叶召南就跪在了大殿上,“长兄如父,今日之事,是微臣没能以身作则,好好教导家弟,微臣自请替家弟领这一半的惩罚,还请陛下准许。”

低哑的声音,带着冷意,灌入濯景州的耳中,他的心咯噔了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了心头。

濯景州隐隐感觉,他与叶召南之间的距离,在这一瞬间被拉向了两个极端,眼前的人变得遥不可及了。

对上叶召南那双清冷的眸子,她眼里的疏离,让濯景州的心狠狠的揪起,他的脑海里当即就划过了后悔的念头。

他不该对叶安阳做出这样的判决!

可君无戏言,说出的话,已经收不回,后悔,明显是迟了。

“陛下,微臣愿意领罚。”

濯景州还未从懊悔的情绪中走出来,叶安阳扑通跪在了殿上,对叶召南自请领罚的事情,是极不赞同。

旁人不知,可叶安阳对叶召南是女子的事情,一清二楚。

军棍打在身上,是棍棍见血,他又岂会忍心让自己的长姐受这杖责之痛。

“微臣恳请陛下准许。”

叶召南又朝濯景州伏身拜了一拜,也铁了心替叶安阳受罚。

八十军棍,她若不分担一半,只怕叶安阳不死也要重残了。

将军府、镇北军,未来还要叶安阳撑着,他绝不能出事。

濯景州干涩着声音,艰难的道了一句,“准了。”

对上叶召南那执着又淡漠的目光,他根本无法说出拒绝的话。

季云忠与庄韫等人,见禁卫军的五万兵权,已经不在叶安阳手中了,见好就收,没有任何的异议。

当初,濯景州将叶安阳留任京中,让他接管了禁军统领的位置,掌管着皇城五万禁军。

他们原本就颇有微词,可奈何濯景州意志坚决,他们也只能无可奈何了。

对将军府,就越发忌惮了!

毕竟,叶召南兄弟二人,一个是平宁将军,手握三十万大军;一个是禁军统领,掌管五万禁军。

尤其有一点,叶安阳身上挂着的是两个职位,禁军统领和镇北军先锋将领。

一直担心,禁卫军是不是成了镇北军的附属。

如今,他们都无需担心了。

对叶召南自请领罚的行为,他们也乐得看,叶召南兄弟二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当庭杖责。

叶召南与叶安阳两人,齐齐跪在议政殿外,身板挺直,如寒冬腊月里,身姿傲然的松柏,不折不挠,浑身散发着浩然正气。

身后,行刑的侍卫,抬手就将军棍狠狠的砸在他们的背上。

这些侍卫,都是武将出身,这军棍砸下去的力道可想而知,是棍棍见血!

议政殿前,只有军棍砸在背上的闷响声,和叶安阳的报数声,此起彼伏。

叶召南一声不吭,就恍若砸在背上的不是军棍一样。

可就是这样的隐忍,让濯景州看得双目猩红,心底是一阵一阵的窒痛,只恨不得上前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他来替她受这杖责、受这痛。

围观的朝臣,原本看戏的心情,不知不觉有了些许的转变,看叶召南兄弟二人的眼神,隐隐的有些复杂。

这些文臣,当看到两人背上的锦袍,一片暗红,跪着的地方,鲜红的血液,向四周流淌时,心头不由颤了颤,转移了目光。

“三十七。”

“三十八。”

“三十九。”

“四十。四十够了!”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

“陛下,已经够四十了。”侍卫收起了军棍,朝濯景州拱手作揖,余光看向叶召南兄弟二人时,眼底多了一抹担忧。

“快,传太医!”一声厉喝,濯景州满身寒气的疾步走向叶召南,心底暴戾的情绪是一触即发。

尤其,看到叶召南那摇摇欲坠、浑身是血的模样,濯景州恨不得狠狠的抽自己几耳光。

他怎么就判了叶安阳八十军棍?

怎么就同意了她领罚一半?

他后悔了,他不该考虑那么多的,他是一国之君,还能护不了自己爱的人?

管他什么季云忠、国公府,只要他们胆敢威胁到她,他统统都可以提前解决的……

可后悔,也没有用了。

濯景州刚要伸手扶叶召南,叶召南却猛地抬眼对上他的目光,清冷的眸子,冷漠疏离的眼神,让濯景州的手如触电般猛地收回,心也跟着狠狠的抽搐了一下,痛意,袭卷全身。

濯景州从未想到,叶召南一个冷漠疏离的眼神,就能刺痛他,让他痛苦的想要逃离,不敢再面对这样的眼神,又让他惶恐的想要靠近,不愿失去眼前的人。

痛苦又纠结的情绪,让濯景州的手,迟迟不敢再伸出。

面色发白的叶召南,看到这样的濯景州,唇角勾起了一抹薄凉的笑,眼底尽是嘲弄之色,他又何必这样惺惺作态。

颤颤巍巍的与叶安阳一道站起了身,叶召南的目光掠过在场所有人,“诸位大人,今日我兄弟二人受教了,这惩罚也领了,我们就先行告辞!”

冰冷的声音,灌入耳中,众人只觉着脊背生寒,忍不住打起了寒颤,就好像寒冬腊月里喝了口冰水,直接寒到了心里。

望着相互扶携,离去的两道身影,一些文臣的心里隐隐的有种危机,今日的事只怕已经记在叶召南、叶安阳心里了……

叶召南和叶安阳离开了,议政殿的氛围,前所未有的压抑。

濯景州脸色阴沉的端坐在龙椅上,周身寒气翻涌,低沉的气压,是让一众朝臣,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声。

“怎么,你们刚刚弹劾平宁将军的时候,不是话很多的吗?怎么现在一个两个的都不说话了,是都哑巴了?”

濯景州怒火腾腾的看着这些文臣,一想到刚刚叶召南被杖责的模样,心里的怒火就急需发泄,看这些人就越发不顺眼,也越发不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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