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惹他生气了
啊?夏小悠微微怔了怔,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这句话是在问自己,赶紧答道:“果儿要出院了,我们以前租的那间房子太小,光线也不好,医生说不利于果儿身体的恢复,所以打算换个大点的采光好的套间。”
“找好了没有?”慕凌凯的语气漫不经心,平和中带着他惯常的清冷和淡漠,听不出太多别样的情绪。
“已经看过了好几家,还没有具体谈好。”夏小悠奇怪他怎么会突然关心起这个,抚了抚自己柔顺的黑老老实实地说:“今天下午我妈妈要去看的,是一套小户型两居室,地段和格局都可以,如果租金能谈得拢,可能就会定下来了。”
“那么,多少价格是你觉得能谈得拢的?或者说,是在你们能承受的范围之内?”慕凌凯却紧接着又问。
“呃,每月一千五到两千吧。”夏小悠没有多做思索,自我解嘲地一笑:“再多了我就真的负担不起了,我才刚上班,工资还四千不到。”
确实,每月的房租是她在心中早就想好并且确定了一条坚实底线的,简单明了,无需多言。
“嗬,这个价格,你还想在陵海市区租到地段和户型都满意的两居室?”慕凌凯不觉嘲弄地勾起了唇角,毫不留情地提醒她:“夏小悠,你如果是在做白日梦,最好早点醒一醒。”
“做梦又怎么了?再说我这说的都是大实话,没一点不切实际的幻想。”夏小悠不由得有些气恼,涨红了脸没好气地争辩道:“你这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哪里能了解普通老百姓的疾苦?一千五到两千的租金已经够贵了好不好!我们以前租的那个小单间才只要几百块呢。”
出人意料,这一次慕凌凯并没有像往常很多次那样,继续针锋相对寸步不让地同她辩论争执个胜负高低,只是平淡无澜地道:“既然缺钱,何必还要外面租房子,现成的房子又不是不能住人?”
“什么现成的房子?”夏小悠一时不解,疑惑地蹙了蹙秀丽的双眉。
“现代大厦。”慕凌凯就知道她这种脑子经常一根弦的单细胞女孩不会太快反应过来他所说的话,直白霸气地告诉她:“那套房子,你是有居住权的。”
“哦,你说现代大厦啊……”夏小悠又愣怔了一下,旋即果断地摇了摇头:“那里不行,那是你的房子。”
“呵呵,夏小悠,你还要我提醒多少遍,才肯正确认识我们之间的关系?”一见她这副倔强又固执的别扭样子,慕凌凯心头的火气就不打一处往外冒,真想狠狠再骂她几句,不过碍于夏一果这个小人精就坐在旁边,他还是给她留了一丝面子,淡声说道:“你别给我装糊涂了。”
“不是装糊涂,而是真的不能住。”夏小悠依然回答得十分肯定,语气平静而又坚决:“我妈妈也不会答应的。”
是的,她始终没有忘记,她和慕凌凯的婚姻只是两本结婚证的联系,是一场你情我愿,各取所需的交易。
当初的那份协议写得明确透彻,慕凌凯也早就依照协议把二十万完整无缺地打到了她的银行卡上,妹妹的手术顺利,身体正在稳定的康复之中,她已经谢天谢地够满足了。绝不会再奢望什么额外的幸运,更不会接受慕凌凯其他什么超出范围的经济帮助。
因为,她有自知之明,她心底深深地明白:自己同慕凌凯目前的关系,远远达不到恋人的那种程度,更别说是夫妻了。在他严实封锁着的个人世界里,始终刻骨铭心地珍藏着另一个隐秘而美好的女人,不知是谁……
慕凌凯活到这么大,很少有被人拒绝的时候。
何况此时此刻他说出的这个提议,完全是出于一番好意。知道夏小悠一家要重新租房子,而手头又比较拮据困窘,心念一动想要帮帮她们而已。
反正对于他来说,一切只是举手之劳,哪怕凭着自己的心情好恶随手送出一套房子也根本不算什么。
现代大厦那套复式房,他几乎没怎么去住,平日里闲着也是闲着。如今说起来,夏小悠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让她们母女三人住进去,其实也算合乎情理,完全无伤大雅。
可是这个倔头强脑的夏小悠,竟然毫不犹豫地对他摇头说了不字,还真是够让人窝火的。
嗬,早就应该想到她是一个不按常人思维行事,也不会按常理出牌的古怪女孩了。好吧,既然她如此不识好歹,他也没有必要再为了她的事情瞎乱操心,好心好意让她带着妈妈妹妹搬过去住,反而碰了一鼻子的没趣。
“不住就不住吧,我的房子就那样,空着挺好。”慕凌凯冷然咬紧了牙关,漠无表情地吐出一句话,重重踩下了油门。
车速,明显地飚了起来:“嗖嗖嗖”地连着超了一辆又一辆。仿佛在张扬无误地提示着,他现在的心情并不太好,又进入了阴晴不定的烦躁期。
坐在车后的夏小悠虽然看不到慕凌凯此刻的脸色,不过用后脑勺想也能知道,他是因为自己一口拒绝搬进现代大厦而生气了。
唉,现代大厦地处繁华黄金地段,整个屋子装修得明朗敞亮,低调而又不失奢华气息,还是果儿从未见过的复式房。
如果真的有条件,谁又不想住得舒适享受一点?而且还不用花一分钱的租金,她也不是脑袋抽了风犯了二的傻子。
夏小悠完全可以断定,假如妹妹夏一果真的住进了那套甚至可以自由自在骑车玩耍的高档复式房,一定会惊叹不已艳羡万分,喜欢满足得不得了。
可是,她怎么能因为这样,就贸然答应慕凌凯的这个随心所欲的提议?
也许对于他来说,这只是小菜一碟,是压根不足挂齿的小事一桩。
不过,在夏小悠看来,凭空接受人家一套如此精贵的房子居住,那绝对就成了自己很大的一项负担,显然无法心安理得。